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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皇上病势有所好转,朝野上下也都渐渐安心。 平国公在北疆又打了几场胜仗,竟是大有开疆辟土,把北戎远远地赶进西域的势头。 上个月,太子又加封皇长子为鲁王,在山东临潼为皇长子规划了王府。 “造得也快。”大老爷面有讥诮,“现在就催着鲁王前去就藩了……” 大秦的藩王是没有兵权的,一应供应制度,和前朝无异,到了临潼,皇长子名义上就不能再参与朝政了。 皇长子又怎么会甘心就范? 朝中的争斗,已是日趋紧张,大有图穷匕见的意思。 “就看皇上什么时候能痊愈吧!”大太太一脸的忧心忡忡。 只要皇上没有断气,杨家就能稳坐钓鱼台,若是皇上断了气,这滔天的富贵,就难免保不住了。 大老爷神色凝重。 “皇上这次的病,来势汹汹,有几次都差点撒手。”他低声透露了宫中秘辛。 几个孩子脸色不由大变。 大太太却没有露出惊容,显然早已知道。 “要不是小神医会同欧阳家的几个弟子昼夜施针,恐怕皇上是熬不过这一关的了。”大老爷又淡淡地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据说就算能够康复,日后的精神头也不会太好,朝事终于是要交到儿子们手上的……” 管理一个国家,千头万绪,有无数的事,皇上精神不济,理所当然,就要把继承人调教出来,开始考虑身后事了。 虽说多年来,皇上一向自恃年富力强,对两个儿子多有限制。但如今天年不永,到底要让谁来继承这么大的家业,他老人家心里,想必也要开始斟酌了。 五娘子和六娘子都是一脸的懵懂。 九哥与大太太却是都犯了沉吟。 七娘子却是半懂半不懂,隐约也能捕捉到大老爷话里的一点意思。 大老爷是何等人物? 眼光一扫,众人的反应,已是全落进眼中。 九哥年纪小小,对朝事已有了自己的看法,还是让他欣慰的。 至于五娘子和六娘子的迷糊,也不在话下。 毕竟年纪还小,一向又是温室里的小姐,不懂,是情理之中。将来出嫁后,自己要支撑家庭,慢慢的,终究也会懂的。 倒是七娘子…… 大老爷心中一动,就细细地打量起七娘子来。 七娘子咬着下唇,眸中思绪无限,好似有些颖悟,但又没有全明白过来。 封姨娘自己处处都是平常,倒是所出的这一对双生姐弟,真是钟灵毓秀…… 大老爷不禁感慨。 九哥也就罢了,七娘子若是男儿身,自己也就能放心闭眼了。 他不动声色,提点两个女儿。“这世上有谁是口渴起来才挖井的?未雨绸缪,我们杨家,也到了站队的时候。” 等到分出胜负再来站队,倒不如不站。 朝事就是这样,大老爷和大太太所能做到的,也无非就是作出在当时的情况下最好的选择。现在表态虽然已经嫌晚,但毕竟还要比清高到底强得多了。 大太太悚然动容,却没有过多的惊讶。 “都下去吧!”就端正了神色吩咐几个儿女们。 “九哥留下。”大老爷又叫住了九哥。 虽然年纪还小,但关乎杨家未来走向的大事,是该让儿子也来旁听了。 几个小娘子就鱼贯退出了东稍间。 脸上都带了浓重的心事。 朝局晦暗不明,杨家作出的每一个选择,和她们都是息息相关。 五娘子勉强振奋精神,招呼六娘子、七娘子,“去小库房给七妹选几件摆设吧?” 看了看六娘子,又笑,“还有六妹,七姨娘去小香雪,肯定也带了些东西走的,给你多选几件玩物!谁叫你这么好玩!” 六娘子也就笑了开来,把方才的事抛到了脑后。 “真讨厌!”埋怨五娘子,“五姐只会砢碜我!” 七娘子甩了甩头,把心事放到了一边。 六娘子一向乖巧听话,五娘子要越俎代庖为她在小库房选几件摆设,大太太多半也不会说什么。 “走走。”她笑着和五娘子一起,死活把六娘子拉出了堂屋,“要我说,你索性住到朱赢台,我们三姐妹靠在一个角落里,也热闹得多……” 大事,自有大人操心,小女儿家要顾虑的,也无非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日子就像水一样流了过去。 卷三:葱荣满目,微雨湿流光 107 初成 昭明二十三年,朝廷里接连出了好几件喜事。 皇上自从昭明二十一年的那一场大病后,这两年来总是时好时不好,大有病势延绵的意思,不过,今年春季,平国公终于大胜北戎,将北戎驱赶到了昆仑山以西,将大秦的疆域一下又扩出了一块。 一时之间,大秦竟大有中兴之势。 这样开疆辟土的好事,自然让皇上精神大振,捷报送到的那一日不但多喝了几钟酒,更是亲自进了太庙,向列祖列宗禀报这个大好消息。 自从北戎冒起,一百多年逐分逐寸地侵袭下来,西北的一大片土地,事实上早已不属于大秦,如今西域再度回到大秦治下,仅仅是这份功绩,就使得皇上在身后可以向列祖列宗交代了。 到了六月,好消息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太子妃孙氏传出了有喜的消息。 昭明二十二年末才入的门,不到半年,太子妃就有了喜讯…… 皇家子孙昌盛,皇上自然只有高兴的份。 又有鲁王妃也在七月生育了皇长子的第二个嫡子…… 喜事是一桩接着一桩,让大秦的天空,都多了几丝晴意。 进了七月,小神医权仲白又自西域归来。 朝廷才收服西域,他就带了药农,跟着边兵一道进了昆仑山、天山一带,走了一年多的路,为的却是替皇上寻药。 古代交通运输不便,上好的药材,真是价比千金。 尤其是昆仑山一带的冬虫夏草,天山一带的贝母,都是多年来中原绝迹的好药材。——北戎治下都是牧民,不会放牧的药农对他们而言,不过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