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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过这样的话了。去年在香雪海也是这样说来着,五娘子、六娘子那时也在屋里,都听到的。”她据实以告。 梁妈妈又打量了白露几眼。 彻底放下心来。 白露这丫头,她是自小看着长大的,白露是不是在说谎,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样说,就算权家公子是看出了什么不对来,也没有告诉七娘子喽? 也是,七娘子毕竟还小,权二少爷可不知道,她人小鬼大…… 她就笑容可掬地辞别了白露,进了主屋。 仔仔细细地把七娘子和白露的回话告诉了大太太。 大太太半眯着眼,听得很仔细。 一时又嗽喘起来,梁妈妈忙上前又是拍背、又是捧了痰盒。 “想来也是,虽然七娘子有几分心机,但这么大的事,她若是知道了,面子上又怎么能不露出一点点端倪?”大太太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叹了口气。“权二少倒是一点都不客气,这样名贵的药材,说开就开。百年老山参给一个小孩子家家做太平方子?倒叫我心底有些猜疑起来。” 梁妈妈只有陪笑,“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权二少爷不是还让您平时少思少虑……再说,怕也是因为七娘子先天不足,所以才开了这样大补的药材。” 大太太就慢慢地点了点头,又自叹息,“少思少虑,说来容易做来难,一大家子多少事,还不是靠我一个人里外忙活?” “等九哥大了,娶了媳妇儿,您就舒坦多了。”梁妈妈只好安慰大太太。 大太太嗯了一声,慢慢地合上眼。 梁妈妈就要悄悄地退出屋子的时候,大太太又开口了。 “你说这三姨娘作祟的事……有几分真……” 梁妈妈遍体生寒。 提到鬼神二字,又是这样阴森的作祟之事,大部分人都是这个反应。 “七娘子说的对!”梁妈妈只好斟酌着拿了七娘子的话来当挡箭牌,“这事,咱们不信,难保就有人信。还是请人做做法事为好,也图个心安么!” 大太太就又烦躁地睁开眼。 “我就纳了闷了!”她半坐起了身子,脸上带上了一抹殷红。“这三姨娘到底图什么?这么多年,烧下去的金锭银锭还少了?年年遇到她的冥寿,还私底下祭奠她,让她早日上路投胎。这么多年下来,还要在我们杨家子嗣上作祟?” 她就安静了下来,执拗地瞅着被褥,“反正我不信!这事,还是得查!” 梁妈妈直冒虚汗。 连轻红阁都被重新油过一遍了,还要怎么查? “这……这……”她轻声细语,“我看还是先问问老爷的意思……” 毕竟三姨娘是被大老爷打死的,这一查,难免又要把不光彩的往事叨登出来,大太太不信也不算数,得大老爷发话了,才能往下查。 大太太就静了下来,重新靠回了枕上。“我得好好想想!这事……哼!” 梁妈妈这才擦着汗退了出去。 进了傍晚,几个儿女来给大太太请过安,大老爷也进来和大太太说了几句话,又去了外院。 大太太吃了权仲白开的药,才过了初更就睡下了。 进了半夜,迷迷噔噔地睁开眼,就看着窗前一抹黑影飞快地飘了过去。 大太太吓得一下就坐了起来,出了一头的冷汗。“谁!” 值夜的立冬也翻身坐起,“太太要喝水?” 她声音里还带了浓浓的睡意。 大太太才要答话,又是一抹黑影晃过窗前。 定睛细看,原来是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被风吹得摆来摆去,借着月光,就把树影子映到了窗前。 她松了一口气。 立冬服侍大太太喝过水,又翻身躺下,很快就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大太太却再睡不着了。 烛花掉落时轻微的噼啪声、遥远的更漏声,寒鸦嘶哑的叫声…… 到了天放亮的时候,才慢慢地合眼睡去。 没有一个时辰,又被王妈妈小心翼翼地叫了起来:浣纱坞里的十二姨娘,昨晚滑胎了。 81魇镇 杨府众人都没有对十二姨娘的流产表示出格外的意外与惋惜。 毕竟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十二姨娘这一胎本来就怀得不顺,连权二少爷这样的神医看了,都只是嘱咐卧床静养,话里话外,都是尽人事、听天命的意思。流产,也算是意料之中。 只是恰好又撞上了三姨娘的事…… 一度平息下来的流言,就又沸沸扬扬地闹开了。 大太太只好又杀鸡儆猴,用老办法平息了下人们之间的传言。 自己却也带了三分的不安。 浣纱坞里传来的消息:胎儿流出来的时候,都已经能看出来是个男婴了…… 又想到了梁妈妈私底下和自己说的几件事。 大太太就真有几分坐不住了。 “查。”她吩咐王妈妈,“这件事还是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我心里也不踏实。” 王妈妈不禁为难起来。 这该怎么查,才能查出个水落石出的效果? 鬼神一事,本来就是最说不准的,要说有什么事比鬼神还飘渺……那就是谣言了。 不论是谣言的源头,还是鬼神之说的根本,都是虚无缥缈,查也没法查的东西。 连梁妈妈都难得为王妈妈说话,“这种事也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大太太又何尝不知道王妈妈的为难? 就叹了一口气。“还是先去轻红阁看看吧!” 又派梁妈妈去探望十二姨娘。“让她不要太伤心了,这滑胎也是小月子,月子里哭多了坏眼睛。” 怎么说也是杨家的姨娘了,大老爷也还是常去浣纱坞过夜,三姐妹还是要笼络住。 梁妈妈和王妈妈就分头行事,一个带人去查看轻红阁,一个去浣纱坞探望十二姨娘。 大太太闲来无事,就叫七娘子进来陪她说话。 女儿家的功课,总是上得不经心,大太太这么一传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