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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如此鲁莽?” 由余善于奇门遁甲之术,用兵如神,不过由余本人太过年轻,阅历也不足,沉不住气,所以很多时候,其实由余还是很“鲁莽”的,更何况他的长处在于打仗,而不是这样的尔虞我诈。 由余说:“那你说怎么办?” 祁律此时笑了起来,说:“倘或把侍女抓来,的确可以见分晓,但便如同凡太子说的,必然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岂不是没有热闹看了?” 天子登时有些头疼,他还以为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原还是输了,最喜欢看热闹的那必然是祁太傅,不做他人了。 祁律对凡太子说:“如果律把药渣拿来,凡太子看过,可能有十成把握?” 凡太子点头说:“如果能看到药渣,必然有十成的把握。” 祁律打了一个响指,说:“这便容易了。” 侍女熬药在膳房,药渣必然也倒在了膳房,祁律说:“律这就去一趟膳房,把药渣取过来。” 祁律平日里总是游走在膳房,因此大家都见怪不怪了,祁太傅再去一次膳房,旁人绝对不会起疑心。 祁律又说:“还有这汤药,侍女发现端错了,一定会回去寻找,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律这就把汤药送回去。” 祁律立刻把小豆盖上,端着汤药回到膳房,马上就要用晚膳了,膳房里忙的热火朝天,根本没人注意祁律。 祁律把汤药原模原样的放回去,然后装作寻摸食材的模样,左边看看,右边摸摸,膳夫们见到祁太傅这样寻摸食材已经不是第一次,反而还笑着说:“太傅,又在找食材呢?” 祁律笑眯眯的说:“是啊,你们忙,不打扰你们。” 膳夫说:“太傅若是需要甚么,只管知会我们就是了。” 祁律点点头,继续假模假样的寻摸“食材”,果不其然,齐国的灶台后面扔了一些药渣,就扔在木桶里,因着齐国国女什么也不吃,所以木桶里除了药渣,没什么别的东西。 祁律便弄了一些药渣出来,也不弄太多,用小布包包起来,手脚特别麻利。等祁律刚刚包好药渣,装作一派淡然的离开之时,就见到齐国的侍女匆匆而来,脸色煞白,额头上全都是虚汗,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似的。 的确如此,如果那汤药真的是安胎药,侍女丢失了安胎药,必然要受惊吓的。 侍女冲进膳房,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小豆,赶紧抢过去掀开小豆的盖子,不由“呼——”狠狠松了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幸好,幸好没被人端走……” 她哪里知道,何止是被人端走了,还被祁太傅端走了,差点就给天子喝了安胎药!只不过又被祁律原模原样的送了回来。 齐国侍女端了汤药,不敢停留,很快便匆匆离开。而且齐国侍女因着差点子误了事儿,所以根本不敢跟旁人提起来,也不多嘴,直接拿了就走。 祁律等齐国侍女离开之后,这才大摇大摆,一副“招摇过市”的模样,走出膳房,恨不能迈着方步,一派的官架子,往天子营帐而去。 祁律进了营帐,天子、凡太子和由余都在等候,祁律也不废话,立刻拿出小布包交给凡太子,说:“凡太子请掌眼。” 凡太子双手接过小布包,展开一看。药渣因为经过熬煮,已经变得黑漆漆一片,不通药理之人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不过凡太子是各种行家,检查了一番之后,脸色阴沉了不少,说:“天子,祁太傅,这果然是安胎药无错了。” 虽方才大家已经猜测是安胎药,但万没想到真的是安胎药,凡太子看过了药渣和汤药,已经有了十足十的把握,绝不可能出现岔子。 也就是说…… 齐国国女怀孕了。 这本是一个头疼之事。齐国和郑国联姻,齐国的国女和郑国的公孙,那简直是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往后里必然成为一段佳话,也能巩固齐国和郑国的大国地位,强强联手,不可一世。 而如今,齐国国女竟然怀孕了,公孙子都虽然在队伍中,但是和国女没有任何交集,自然不可能暗通,所以齐国国女怀的到底是谁的孩子? 祁律眼眸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说:“这下子真的有热闹看了,郑国戴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而且看这样子,齐国的国女野心不小,还想保孩子……律现在越来越有兴趣,想知道孩子的爹是谁了。” 姬林一听,冷笑说:“还能是谁?必然是那公孙无知。” 祁律眼皮一跳,说:“不可能罢……” 这送亲的队伍中,大多都是“老弱病残”,齐国国女必然看不上的。而且这齐国国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和其他国家的使者也没有什么来往,如果说有来往,那的确也只有“自家人”了。 可是…… 祁律唇角有些抽搐的说:“可是……这公孙无知和国女是亲姐弟啊。” 的确,祁律承认,在这些“老弱病残”之中,公孙无知可谓是脱颖而出,长相乖巧又好看,是那种看起来特别乖的弟弟型,不过公孙无知本人比较风流多情,又是个二世祖,还是齐侯禄甫特别疼爱的二世祖,公孙无知的吃穿用度全部按照太子规格,足够公孙无知风流的。 但公孙无知和齐国国女是亲姐弟啊,而且公孙无知身为送亲特使,一旦出现丑闻,就算孩子不是公孙无知的,他这个送亲特使都跑不掉,必然要受到责罚,更别说闹出和自己相关的丑闻了,这分明不是送亲,而是上断头台! 天子对公孙无知成见很大,毕竟公孙无知风流成性,还曾经窥伺过祁律,天子是个记仇儿的性子,因此有什么坏事儿,第一个想到了公孙无知。 一时间众人也猜测不出齐国国女的孩子是谁的,祁律便说:“还请凡太子与由余将军守口如瓶,此事事关重大,千万不可透露出去。” 凡太子和由余立刻拱手说:“请天子与祁太傅放心!” 凡太子是个知冷知热,知轻知重的人,为人很温柔,心思很深沉,因此祁律根本不用担心。而由余将军是个冷漠的人,说白了别人的闲事儿他不爱管,因此祁律也不用担心。 二人很快退了出去,天子营帐中就剩下祁律和姬林两个人。 祁律笑眯眯的说:“看来这次天子去郑国考察,是去对了,必然有一场天大的热闹,等着天子来观摩。” 姬林挑唇一笑,越来越有做天子的威严,低沉的说:“看来齐国和郑国要自乱阵脚了,如此趣事儿,寡人怎可缺席?” 祁律摸着下巴,似乎在想什么坏主意,眼珠子不停的乱转,姬林便说:“太傅又想到什么主意了?” 祁律说:“其实……天子倘或想要知道孩儿他爹到底是谁,有一个十足简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