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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下颌处的手指无声一紧。江凛始料未及,虽然及时防备,却还是不经意将唇轻启,给了对方乘胜追击的机会。 他张口含住她的,这个吻极具侵占性,甚至混杂了更深层次的意味,二人当真唇枪舌战,分明是暧昧的举动,却活像在打仗。 偏偏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稚嫩的男童声:“啊啊啊——成人画面!” 贺从泽瞬间为此分神,而江凛趁这间隙,轻而易举便将人摁回了墙上,顺利脱身。 江凛蹙眉,闻声望去,发现不远处电梯口站着的,竟然是林天航与贺从泽的助理。 小家伙闭紧眼睛,蹭蹭蹭地拽着助理的手,使个劲儿地往脸上搁,“辣眼睛辣眼睛!” “……” 助理静默数秒,最终还是对二人温馨提醒道:“那个……公共场合,最好注意一下。” 好事儿被打断,贺从泽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头,脸色称不上多好,问:“你们怎么来了?” 助理仿佛以为自己听错,愣了会儿发现自家上司是真的忘记了,这才老老实实答道:“小贺总,刚才在车上你说的,把林小少爷接过来啊?” “是呀是呀!”林天航本来还是十分不自在的模样,闻声直接窜出脑袋来,兴致勃勃道:“没想到姐姐效率这么高,我还以为要等到明天呢,结果还没睡着,哥哥就让人来接我啦!” 江凛眼神凉凉地看向贺从泽。 贺从泽:“……” 完蛋,酒醉不仅壮人胆,还忘事儿。 助理想了想,最终为难道:“要不,我再把人给送回去?” 林天航闻言,眼眶立刻就红了,小嘴也撅了起来,摆明了不愿意。 “不用,都这么晚了,再送回去不是折腾么。”江凛有些头疼,她揉揉太阳穴,拍了拍手,唤:“林天航,过来。” 林天航当即欢欢喜喜地小跑过去,一把拉住了江凛的手,“谢谢姐姐!” 助理瞠目结舌,看了看旁边黑着脸的贺从泽,又看了看江凛,“你们二位……这样方便吗?” 方便吗? 方便什么? 江凛眯眼,反应时间大概有几秒钟,才皱皱眉,转而对贺从泽道:“贺从泽,你回家。” 随后,她对助理道:“他喝大了,把他送回去后记得灌点儿醒酒药。” “好的好的。”助理俨然将江凛当成了上司夫人来对待,忙不迭应声接下。他方才还以为两个人已经到了同居的地步,还没来得及感叹,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贺从泽却显得从容不迫,照旧倚靠着墙,“林天航能留下,我就不能留?” “你们俩一样?” “那你说哪儿不一样?” 他笑得好整以暇。 助理简直快被自家小贺总的厚脸皮击败了。 江凛面无波澜地看着贺从泽,沉默半晌,却是淡定颔首:“行,那你以后随林天航叫我姐。” 贺从泽:“……” 他日后若是得了闲,一定要让林天航把对江凛称呼从“姐姐”改成“凛凛”。 “我没带钥匙。”贺从泽摆明了无赖的态度,“我助理家里有亲属,我不方便过去住。” 说到这里,他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严肃的事情来,不禁心头微微酸涩—— 连助理都有夜生活,就他什么都没有。 江凛正要让他去外面酒店住,但知道他肯定又会找借口推脱,她见时间不早,也懒得多废话:“进屋就睡觉,老老实实的,不然我直接把你扔出去。” 贺从泽终于得逞,弯唇笑应:“成了。” 助理见事情迅速敲定下来,便也抽身离开,回家洗洗睡觉去了。 而江凛带着新来的一大一小,打开家门后,便往屋里一塞,自个儿不急不慢地换好拖鞋,走向洗手间。 林天航扒着门框,“姐姐,我能跟你睡吗?” 贺从泽竖眉,单手拨开他,“林天航,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 “哥哥你刚才明明就在亲姐姐!”林天航嘟着嘴表示抗议,“难道你是女人吗?” 贺从泽哑然失语,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子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突然察觉到下唇隐隐的疼痛感,登时想起先前之事,他旋即低笑,道:“那不叫亲。” “那叫什么?” “那叫单方面家暴。”贺从泽一本正经说瞎话,指尖点了点自己稍有红肿的下唇,上面还隐约漾着方干透的血色,“看见没,这就是你姐姐咬的。” 林天航当真信了他的话,凑上去仔细查看一番,心疼地抽了口气,轻声:“啊,姐姐好狠哦,哥哥你真可怜……” “这不过是小伤而已。”贺从泽说着,笑意温润地揉揉他脑袋,道:“不论什么时候,男人都要让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明白吗?” 林天航点点头,好奇宝宝似的发问:“那面对普通女人,或者讨厌的女人呢?” “面对普通女人,要有风度和气度,保持适当距离。”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至于后者——林天航我告诉你,讨厌的人不分男女,往死里整就对了。” 站在洗手台前,旁听许久的江凛:“……” 她该说什么好? - 江凛简单洗漱过后,还不忘去厨房冲了杯醒酒药。 当她转身,正打算给贺从泽送过去的时候,却见他人不知何时,已经斜身靠着墙壁了,此时正闲闲散散地打量着她。 江凛纯粹就是将他当成木头桩子看待,抄过水杯,往他跟前一送:“喝,喝完赶紧睡觉。” 贺从泽挑眉,虽然不觉得自己醉到需要喝醒酒药的程度,但毕竟是这女人的一片心意,他便欣然接过,不急不慢地饮下。 喝完,他把空杯子放在一旁,江凛难得见他这么听话,便点点头准备离开厨房,却不想眼底突然横来手臂,直直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凛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似乎已经料定他又要说一堆废话。 贺从泽轻笑,姿态慵懒,俯身缓缓接近她,咬着她耳朵:“凛凛,刚才没做完的事,不觉得遗憾么?” 男人温热的呼吸触及耳部的敏感地带,仿佛有轻微的电流滑过,江凛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怎么着都舒服不起来。 什么狗屁酒醉壮人胆,她看他就是胆大借醉酒。 贺从泽的注意力始终放在江凛身上,未曾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接近,他只低眉敛目,眼底映着怀中女人的容颜,于他似乎正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想什么便做什么,贺从泽从来不差这点胆子。 他俯首,便要吻下去。 江凛不退不躲,只在二人距离近乎薄如纸片时,她淡声:“林天航,揍他。” 贺从泽身子一顿,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