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悄悄话(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柳月笙:师哥……(脸红.jpg)

    第66章 番外4.3

    “师哥,呜——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了,师哥……对不起——”

    邓桥家世代从医,但他外公家中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所以连带着他们也跟富人圈子常打交道。

    富人圈子里的那点事,都是藏不住的秘密。柳家家主年轻时风流出了名,留了个私生子在外头,要不是原配夫人生不出儿子,柳月笙也不会进这个门。

    柳老爷子说得好听点是霸道,那也就是他自己觉得,外边人早说这老头子心理有问题,爱折磨人,传闻在原配夫人之前就有过一段婚姻,后来那夫人好像是被他折磨死了,精神出了毛病,直接疯疯癫癫进了医院。

    而直到柳月笙十二三岁那年他那个风流成性的老爹查出毛病,才终于开始担心后继无人,接了他回来。柳月笙在大宅子里过了十几年处处受排挤的日子,上大学后跟邓桥的事那都是后话了。

    只不过,从柳家一定要找个儿子的作风就可以看出,柳月笙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最后却被发现跟男人厮混在一起,后果会是什么样。柳岐山大发雷霆,柳月笙被打的差点死过去,最后是他那个终日软弱的母亲苦苦求着才不至于被打死。

    后来的出国也好,被迫抢了邓桥的导师名额也好,在那段最后的日子里,柳月笙行尸走肉般活着,唯有在邓桥求他别走的时候,他才仿佛像是终于清醒了点,可开口的却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

    “师哥,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你,也许一直以来我只是对你那样的生活着迷吧,对我而言,大概也并不是非你不可……你就当是我负了你吧——”

    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柳月笙已经痛的麻木了,他想起柳岐山的威胁,那人像个疯子,掐着他的脖子警告他。柳月笙试图反抗,在接到他母亲的电话时却彻底崩溃了。

    电话那头的撕叫与求饶,大声的哭喊,一句句喊着让他就她的命,沉闷的击打声,是肉体与拳脚的触碰。

    从小对他细声细气说话的母亲,那天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孤零零被扔在偌大的柳家宅子里,下人们来来去去像是看不见那个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各自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而最终柳月笙也没能得到柳岐山的认可,他在国外的这些日子柳岐山身体越来越差,彻底被枕边人架空了权力,他的一帮女儿们也不待见他,当他终于想起要让这个儿子回来接管柳家时已经晚了。

    柳月笙回来参加的是他的葬礼,随后便被赶了出来,连带着他母亲的骨灰盒。他的母亲在几年前已经去世,他却一点都不知道,那些日常的电话通过曾经的录音播放给他,反复的问题与虚弱的语气,他只以为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远远没想到更深的层面。

    他的生活被监视着,时时刻刻都有人向柳岐山汇报,他不是柳家的儿子,他是一个满足柳岐山控制欲的东西而已。

    而在国外求学的几年时间里,唯一让他能够一直坚持下去而不一死了之的是邓桥,那是他不长的前半生里唯一的光源。

    他曾经以为他会死在那个终日不见太阳的国度,在母亲终于受够折磨之后,他便也不需要再被威胁,但他躲在那个小小的浴室里几次下不去手,他太想邓桥了,他奢望能再见一面,可他也同样清楚的知道,他的师哥一定不愿意再见到他,邓桥是多骄傲的一个人,他不配。

    他捱过了生死,捱过了孤独跟痛苦,他厚着脸皮来找这半生的光源,而邓桥果真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以为扔掉了羞耻与尊严,心已经不会再痛,在地下室潮湿的角落里抱起母亲的骨灰盒时他就知道。

    可在看见这个明媚的人后,柳月笙还是情不自禁地哭了。

    第67章 番外4.4

    邓桥不是八卦的人,柳家的事几乎已经是上流社会圈子里的谈资,谁都知道柳家当年那个突然被接回去的私生子被手段强硬的原配夫人给赶了出来,好不可怜,听说他母亲也在常年的折磨中去世。

    邓桥在长久的黑暗中无数次问过自己,他恨柳月笙吗?他恨过,可那点恨随着时间渐渐地化作缠绵的痛,绕在心口,成为一点点的相思,可这人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他才终于像是有点回过味来,不管爱还是恨,他都要永远的失去这个人了。

    可他又回来了,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除了一句“师哥,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有用,那时间里的错又算什么呢。

    邓桥缠绕纱布的手很稳,在柳月笙一声声的哭泣中开口的声音却有些抖:“为什么不来找我?”

    柳月笙流着眼泪摇了摇头。

    他就又问:“为什么当初不来找我?”在你被柳家欺负的时候,在你被你那个畜生父亲威胁的时候,在你被强迫送出国的时候,在你被时刻监视着生活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沉闷非常,安静的客厅里只能听到柳月笙断断续续混合哭声的解释,一字一句,敲进邓桥心坎。

    窗外的小雨渐渐大了,淅淅沥沥打在不知哪扇窗玻璃上,屋子里是温暖的,可两人都没觉出暖意来,多年的分别再一次被和解,伤口混着雨水结了痂,又被亲手撕下一层皮肉。

    听完后,邓桥有些啼笑皆非,笑过之后心口抽着痛。

    “我家里有我大哥在,远轮不到我来做主。至于我的性取向,我想我的父母并不会像柳岐山说的那样将我赶出去,或者让我成为一个笑柄,我的学业也轮不到他来干涉……你有没有脑子?你没有自己的判断力吗?”

    其实邓桥知道,柳月笙一直都是自卑敏感的人,所以才能这么轻松的就被柳岐山揉捏在掌心,而那会儿两人在一起已经有四年,可柳月笙又被威胁听了许多对邓桥不利的条件,他觉得害怕了,以至于后来被强行送出国时,竟还有了种至少不会连累到邓桥的想法。

    只是这些想法在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但邓桥嘴上不说,心里却依然很痛,替当时的柳月笙痛,也替自己难过。无论如何,对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而已,又有什么错呢。

    “师哥……我——”柳月笙拉着他的袖口不放,面颊湿漉漉的,一双鹿似的漂亮眼睛此刻肿得像核桃,嘴唇通红破了皮。

    直到这会儿,邓桥才终于有机会好好再重新看一眼这人。大抵是被赶出去后日子过得很不好,瘦了很多,衣服也穿不好,裤脚磨出拮据的水洗白。

    邓桥伸手摸到他后颈捏住,将脸抬起来对着自己,问:“还走不走?”

    柳月笙急忙摇头,撇着嘴呜咽:“不、不走了……不走,不走了……师哥……不走了——”

    说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