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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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偶然 可想而知,安子兮这一句话引发的事件会有多惨烈。 本来就死死压抑着饥渴的凶兽情潮泛滥,经不起任何撩拨。如今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茸茸的小兔子突然示好,主动钻进了他的怀中求肏,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满足她。 安子兮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已经被人翻来倒去地吃个彻底,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连眼泪都流干了,最后几乎是软绵绵的任肏。 模模糊糊之间,她被一个温热结实的身体抱住,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可靠。 这个身体带着她回家。 她鼻子向来灵敏,就算身子已经累的瘫软,脑子懵的一团浆糊,还是闻到了家中大床熟悉的味道。自己的身体被安放落入了柔软的被铺之中,她没睁开眼,只是露出一个婴儿般纯净的微笑,又安心地睡去。 坐在床侧的男人静静地看着熟睡的女人,这安心的一笑让他愣了许久。 床头灯下的人儿宁静美好,眼角唇边、脸上的每一根线条都长在了他的审美观上。她的性子和某种举手投足间流露的干净的感觉,是他乌黑发臭的世界里一块另类的岛屿。 他开始对她心里藏着的所有重要的人感到厌恶。 也不想知道她的那些重要的人里有没有自己的存在。 没有的话,他不会让其发生什么好事—— 有的话,也不会是一件好事。 如果那里面有他,只要是一星半点,他会产生强烈的排他性——容不得别的任何人的存在。 人,总是先看别人的外在,而她的美貌变成了她的机缘。 她不应该碰见他的。 无论什么推论下的预测,两人都不应该有任何交集。 可偏偏他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就想进入她的身体里。 之后的一切,都不是偶然。 ** 再次睁眼醒来,窗外还是墨黑的一片。 女人想要起身,一动身体便是全身散架般的酸疼,连手肘撑起身体都不能。 算好了时间一般,俊美高贵的男人推门而进,“醒了?” “嗯,几点了?”一张口,喉咙也火辣辣的疼,声音干涩沙哑——在飞机哭喊太过,嗓子受不了。 “凌晨三点多。”男人缓步走来,倒了杯起床头柜上的温水,一手扶她坐着,一手喂她喝水,“喝点,你睡久了,容易脱水。” 带点甜味的清水滋润喉部,安子兮小口小口地酌着,喝完了一整杯。 梁易耐心十足,托着杯子看着她一点点喝完。 “加了葡萄糖?”她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一点,不再沙得难听。 “嗯,好喝么?” “好喝。都三点多了,你怎么不睡觉?”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了身后宽阔的肩上。 “跟国外有个会。进入全球的股票市场,生活就没有时差。”梁易一句带过,顺手把水杯放到桌上。“想吃点东西么?我让厨房端来。” “不用,我不饿,”凌晨三点多了还让厨房做吃的,她怎么好意思,“刚喝了葡萄糖水,有点饱。” “嗯。”男人手上环住她,抬手抚上她脸庞的发丝,手指缓缓穿过,一点点地滑到了发的尾端。温和的灯光下乌发泛着迷人的光泽。 也映在了男人微垂的眸里。 空气突然变得无限的缱绻隽永,仿佛有蜜在流动。 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谁也没提起男人进门前那个不知开没开完的会议,气氛轻松又家常。 就在某个能彼此轻笑的瞬间,顿了顿,两人不自觉地又吻在一起。 有无论做了多少遍仍对彼此渴望的情欲,也仿佛掺入了情,亲吻得那么的细致认真。 呼吸交缠,唾液相交,身体相拥。 当他进入她的时候,低哑磁性的男音散在了彼此缠绵的气流间,“子兮还记得在飞机上和我说什么吗?” 女人绷着身子感受着他性器的穿刺而入,咬着下唇没有答他,而是抬眼望进了近处那双欲望蒸腾又温柔的眼。 两人的体温因为结合而迅速无限接近。 她又探前吻住他。 凶猛的性器一路开拓而入,直顶在花心深处。男人和她接吻——似乎怎么都吻不够,再也吻不够了—— “你说你想要我,”他轻咬一下她的舌尖,心中想要确认多遍的话终于问了出口,“现在呢,还会想要我么?” 安子兮被咬得颤了一下。也学着他,将丁香小舌伸入他的口中,眼里似有星辰浮动, “想要。” 他轻笑。 如水般的缠绵后又是疾风骤雨的律动。 身体紧紧结合,逗留在彼此的肉身之中,轻唤彼此的姓名。 说不清谁是谁的沉沦。 ** 毫无疑问,被乔治教授安排了“休息两天”的安子兮全程住在了卧室中,淫靡荒诞地度过。 反正这宅子,管家新的安排,所以家里通常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偶有一两个进来打扫和煮饭的佣人,做完事就有都退到外面的小楼中去了。 奇怪的是,工作狂梁易也没去上班,都是助理和秘书送过来的文件和资料。 她每次从床上刚睡醒时,发现他都是在工作工作工作。 还有永远都开不完的会议。 这人都不用睡觉的吗? 明天终于要回研究所上班,安子兮微笑。 ———— 如果之前德国篇写的是梁易的转变,那伦敦丧礼篇,应该就是安子兮的慢慢转变。 感谢一直那么有耐心看文的你们。 145.小吊梨汤 最近的曲放多了一些从前没有过的烦恼。 他两个月前被调到了美国做领事外交人员——其实是梁家和曲家的某项合作需要人。他年轻底子干净,家世显赫,外交家族的渊源,刚好出来磨练磨练。 原本以为喜滋滋啊,跟着梁易和周牧归两个哥,远离家里家长们森严管制,山高皇帝远,多好的差事。 谁知道这次来一看,两个哥哥都是“拖家带口”的模样。每次一块儿出来吃饭议事都带着安小姐和王小姐过来。 两对人在他面前黏黏糊糊的,眼里都带着电。 他吃了不该吃到的狗粮。 昂贵的狗粮啊,成了他的烦恼。 还未成年的时候,哥哥们早带他开过斋。声色犬马的场所没少去——还被人围猎了两次。 当年的他年幼无知,第一次接触围猎,虽没被围成功,还是气得他破口大骂。“不看看小爷是谁,这里是谁的地盘,也敢围我?你们这些人怎么办事的,找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这么不靠谱,国家怎么依仗你们实现现代化?” 周边给他安排娱乐的二代们都被扣上了大帽子。 游戏人间,欢乐自在,片叶不沾身——真是万万没想到。 没想到有时看着梁大哥和嫂子,周二哥和二嫂子,若无旁人地勾个尾指、对望一笑什么的,让自己竟脸红和羡慕了起来。 像他们这样背景的人,可以有真情的。 “嫂子嫂子,”曲放趁着屋里暂时只有他和安子兮在露台上坐着,其他的人去楼下酒窖选酒去了,抓住人就问,“你说你们之前住的海边上那个大宅子不好么?风景优美,地方宽阔,最重要的是房间多啊!大家住在一块儿多热闹。” 他看了看这里主楼外面的两栋附属楼,嫌弃的神情爬满了年轻俊俏的脸,“你看看这里,客人和佣人都排得这么远,多不方便,连那个像鬼影一样的威廉斯都不来了。” S市初秋傍晚的夜空极美,夕阳已落山,漫天的蓝变幻出绚丽的颜色,从浅蓝到灰蓝到深蓝,染出了大自然的奇妙。 今天是周六,他们几个聚在了梁易这边家的露台上,男人们没有什么假不假期的,女人们有啊。 安子兮看着沙发对面坐着得曲放,明明也没小自己几岁,怎么就这么活力十足,她被带动的心情不错,笑着说,“这我不知道,突然间就搬过来了,你要问的话还得去找管家先生。” 她边说边起身,向厨房走,“来,我做了小吊梨汤,你们都喝一点。这季节要多滋润,特别是你们几个男人,是不是在外面都烟酒不离?” “嫂子我也来帮你吧,”曲放跟着起身,不经意地捂了捂裤袋里烟盒,脸上挂笑,“你别听下人们瞎说,咱们哥几个都不嗜烟酒的,那些东西忒耽误事儿” 两人刚从厨房里端着几碗舀好的梨汤,另外几个人从楼梯上来,一人拿了一瓶酒。 梁易看着安子兮端着托盘,眉头微皱,把手上的酒往周牧归那里一塞,走了就要接过女人手上的东西,“叫佣人端,你前两天才切到手。” 无疑让别人看见梁易这么居家地端盘是惊悚的—— 谁敢喝他端过的东西? 现在两个人住惯了,他偶有空闲也会抬抬金手给她端个碗倒杯水,可不代表客人在也可以啊。 安子兮身子一侧避开他,“就两步路。你们先喝梨汤吧,酒晚些再喝好不好?” 几人来到露台餐桌前坐下。 小吊梨汤是京城人秋季都爱喝的甜汤。 安子兮买了好料,空运来的小朵漳州雪耳和空运来的新疆小香梨,放了枸杞和两颗话梅,炖煮许久。 汤汁晶莹澄黄,有梨子的清香和雪耳的糯滑。知道家里男人不爱甜食冰糖也放得不多,喝下一口,从喉咙润到了心房,甜得刚刚好。 向来风骚的周牧归今天穿了件粉色衬衫。不但不显娘气,还显得脸上越发唇红齿白的好看。他出名嘴挑,喝了好几勺,忍不住称赞道:“这梨汤就是我奶奶小时候给我煮的那口味,喝的我都思乡了。” “那是,我们兮兮真正的手艺你没吃过,吃了就想天天来蹭饭。”周公子身边的王小喻一身张扬的大红长裙,眉眼出众很有攻击性,这时笑着依在男人的肩上,两人竟是说不出的般配。 话说完,周牧归眼中温柔,忍不住亲亲她的额,微笑说,“好啊,我以后和你一起蹭。” 但凡是热恋时期承诺过的将来,都是美好的将来。 “你们喜欢喝就好。小喻等下带点回去,你一到秋天就干咳,喝完了和我说,我再给你做。”安子兮微笑对着自己的好友说。 京中的曲小霸王哪里肯没有他的份,这甜汤就像他二哥说的,有家的味道,也抢着说,“嫂子我也要!最近喉咙老干了,估计抽烟抽多了…” 这是什么理由?刚刚是谁说不烟酒的? 哈佛毕业的果然和她S大毕业的不一样,嘴里最不老实。 安子兮心中暗笑,正要开口说好,身旁端坐着一直无言的男人就随意扫视了一圈。 明明什么都没说,温度骤降,刺刺的,连暖呼呼的小吊梨汤都拯救不了几人皮肤上着附的寒意。 “那个,其实嫂子也不用了这个,这边安排的宿舍没配冰箱。”那破宿舍也就普通外交人员来的统一住宿,包吃包喝包通讯交通费用,想想也知道不是他曲放会待着的地儿。 曲放最怕他大哥,连爹妈长辈都镇不住他,在梁易面前却根本就看不出他是能在京城里呼风唤雨的人物。 ——怪只怪身为前任呼风唤雨的大哥手段太厉害。 梁易神情淡漠,姿态优雅地放下碗勺,抿抿唇。 不着言语,别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 只是心中又开始横生那种强烈的排斥感:这些人来喝他家喝他的藏酒便罢了,居然还想把炖给他一人享用的梨汤都端走—— 下次绝对不让这些人再进家门。 要聚就去周牧归那边聚。 一帮子强盗。 146.国庆节 几人聚完没几天,九月底就到了。 男人们集体消失—— 国庆嘛,大事。 临走前的一晚,又要出门的梁先生在床上压着人,强势地撞击。 身下女人身上透着一层薄汗,圈起脚夹着他的窄腰,迎合所有的激烈动作。她眼里是盈盈的光,竟透出几分不舍的情绪,“什么时候回来?” 男人低头,看得清楚,心头愉悦,笑了起来,啄着她的唇,“国家的事,现在还不知道。” 安子兮张开嘴吸他的下唇,男人唇瓣湿润性感,让她的身下又敏感地紧了几分:“莫不是国内放假七天你回去偷懒的?” 软绵湿热的穴儿无毛,紧紧地包裹住粗长的褐色性器,汁水淋漓,让梁易腰眼阵阵发麻。他黑色的眼珠里全是滚烫的情欲,被她吻的头皮也麻了,“是更忙。普通出差肯定将你带上。” 那是不是发信息打电话也不方便了? 安子兮想问,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问出口。 罢了,应该是不方便的。 * 若说华国人一年里面有什么大日子,除了春节,国庆应该就是最大的了——毕竟假期长嘛。 这是全国人民的大事,国家几十亿几十亿的砸钱提高民族自豪感,大肆庆祝。老百姓喜闻乐见,感受终于要站在世界舞台的中央。 京城这段时间高度戒严,全城戒防。所有的交通都受到管制,甚至连当天的天气,华国人现在的实力,也是能管上一管的。 说要天朗气清下看庆典,当天就必须是万里无云。 仪式重大而恢弘,一排排军人方队踏出齐天的气势,新型重武和新兴科技产业的交响曲在十里长街交织,充分体现了“人们站起来了“的强盛国力。 持续好几个小时的庆典由总理宣布暂时完毕,巨大的广场内歌舞升平,井然有序。 元首们陆续退场。 以梁家的地位,当然是被安排到了城楼之上。 一身复古中山装的梁易姿态优雅,端正内敛,在城楼上和一群人坐在楼内,周围都是些城内、衙内的熟人。 他们这些人从懂事开始就在这里陪长辈坐着,都是与生俱来的生在山巅之上。 不熟的也上不来。 一国权力之顶,位置是如此的小。多站上来一个人,就必须会有另一人掉下去。 楼内安检严密,每隔三五步便有一人守着。虽说都是按着家族将人安排到一起,却隐隐约约的看出分成的界线。 阅兵早已经结束,梁正扶着梁老爷子从城楼外面的露台走进来。两人今日都是一身装整肃穆的深绿色军服,胸前的勋章标示着梁家的战功累累,耀目辉煌;肩上的五角星即便在室内也闪闪发亮。 两个男人向里走着,一路守着的士兵和在位置上坐着的人全部挺胸抬头,礼貌地叫着“首长。” 华国立国以来就为人民撑起一片天的两个大将军年纪虽长些,周身的气势内敛而刚毅,和众人一路回军礼,尽显大家风范。 看到自己的长辈走近,梁易长身玉立站起,“父亲,爷爷。” 梁正将老爷子扶到座位上,马上有医护兵上来给老将军量血压。男人对自己的儿子说,“你爷爷在外面站久了,等下你先送他回家。” “好。”梁易点头,“送完我再回来。” 梁老爷子血压有点高,今天太阳猛烈,天气太好,加上他心情澎湃——年年如此——只要见到他的国在他眼前昌盛,他就止不住地澎湃,恨不得再为国上场肝脑涂地。 他侧身瞧见另一边刚被人扶进来的李家老爷子,忍不住找茬儿:“我好得很,再站上一天也没问题!当年在XX岭寒风刺骨里站岗我还不是一动也没动过?别像老李,”他招呼着他的“旧同事”,“老李,你看看是不是要医护兵给你也瞧瞧?” 李家人口众多,大部分都是从政,今天上来坐着的人也多。 老人被家中众人围着坐下,咳了两声,孙女儿李薇薇正拿着湿巾给他擦手——他享受的不得了,带着挑衅的“我有暖暖的孙女儿擦手,你有啥”的眼神,回击过去:“就是你当年在寒风里站久了脚麻,最后还不是靠我把情报送出去的。这把年纪谁没点风湿是不是?” 众人习惯两个老人一见面就斗嘴,旁边又有两个老人加入进去。 梁老将军斗嘴是斗不过的——他是血气方刚的军人,年轻时是一枪了事的性格,跟老李这些个天天拿笔动嘴皮子的说不来。 哼,他瞧瞧身边低眉顺眼站着的孙子,又看看人家娇滴滴暖呼呼的贴心小棉袄乖孙女儿,气不打一处来,他梁家一家子都是男孩,一点都不贴心。 正想将斗嘴落在下风的气都洒在自己孙子身上,突然转念一想—— 不对,薇薇是要当他孙媳妇儿的。以后老李的乖孙女儿进了他的家门,他不就有人给擦手、嘘寒问暖了? 美滋滋啊。不跟你们这些老东西计较。 147.共度一生的丈夫 这头李薇薇一身深色套裙,侧戴着一条枚红色的丝巾,典雅又有气质。 她早就见到众人围绕的梁易,丰神俊朗,场中即使众多元首,也压不下男人那一身的气势。 那将会是她的未婚夫,不久的将来,是要共度一生的丈夫。 她突然变得心热。 就像突然间能拥有一件世间难寻的珍宝,高傲绝尘,却她一人可得。 可李家家大,她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的脸面意志,绝不可能主动上前。 梁大哥应该已回国数日,没来找过她——这一屋子里一伙人坐了好几个小时,也不见他过来和她说说话。不是都要成一家人了吗? 李老爷子眼神何种锋利,毕竟一辈子浸在官场,扫一眼便知孙女儿在想什么。 他拿着手帕又捂嘴咳了两声,刚刚在城门台上场合庄重忍了老半天,终于可以咳出声来。 然后慈祥地拍拍李薇薇的手,低声安慰:“薇薇别急。这段时日,特别是今天,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一点风吹草动都不能有。顶头上那两位还在外边站着呢。你爸爸和小叔也在外面站着。梁易那孩子从小就很稳,这时候不过来是对的。” 老者笑了笑,哪里不懂刚刚老梁那算计的眼神,又咳了几声,喉咙还是痒痒的,估计他这文官真的在外面受了风,“都说女大不中留么?薇薇这段时间就多陪陪爷爷我。” 是啊,树大招风,强强联姻,牵动的是多少人的利益。 李薇薇心中明白,她是懂大体的,点点头,扬起笑脸,“好好好,我都陪着爷爷,哪儿都不去,谁都不见。您看看又咳了,这回我真的要让陈教授来给你检查检查。” “你这女娃娃,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不说这些不好的。以后再说吧。” 顶上头的人没有走动,下面的却蠢蠢欲动。 好几个京中家族依附李家,从来很少和梁家那边的一帮联络,现在都隐隐地坐在了一块儿。 手握警务部的付家一直和梁家来往亲密。近来一年,今上大刀阔斧改制全国警力,付家动荡很大。老四付立城和周牧归正凑在后面说着话,见太子爷也从城楼露台进了门,看了这边一眼,他忙停止谈话,悄声走到梁易身边。 “大哥,我帮你送梁老爷子吧,正好我爷爷也要回家。”付立城低声说。 梁易静默一瞬,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在李薇薇身上多停留了一息又很快地掠过,“不必,你先去西山公馆等我。” 付立城点头,又看了眼转身下了楼的太子爷背影,“那太子,不,长官那边…” “他现在应该是去公馆。” ** 西山公馆是私人机构院所,位于党校和园林的中心地带。闹中取静,古香古色,位置极佳。 梁易到的时候,付立城口中的长官——真权贵中的权贵,正坐在水榭里的茶房喝茶,看见好兄弟来了便起身来了个拥抱。 多年前一起在特种役出生入死,这样培养出来默契和信任是常人不能拥有的。这几年两人的发展方向顺流大势已经奔向不同,在浮沉之中所有的联系却越来越密切。 “阿易来了,坐下喝杯茶,”见付立城已经开始倒茶,两人便落座。这位真权贵气宇轩昂,偏偏非常内敛低调,笑着说,“都是我爸那里给的大红袍,怎么在你王宅府里喝的就特别好喝?” 拿起桌前的茶杯细细闻着,又饮上一口,等茶香晕散在鼻间喉间,淌过味蕾,梁易一挑眉,“是差了点,余韵有些不足。我那的茶壶是王府从前的旧物,老祖宗工艺好,养壶也养得好,自是有微不同。” “啧,这几百年的老古董都是孤品,你也不怕下面的人不小心给你磕碰着了。”太子爷一脸温和,“看来阿易治下还是用部队的一套啊。” “家传经验,不用白不用。”梁大少爷毫不谦虚。“对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下个月就结婚了,怎么不见你带嫂子来?” “有什么好恭喜的?工作没少反多起来,结婚也就休两天假。”太子爷脸上果然没什么喜色,说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付立城也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 他们这些身份的一年结婚好几个,哪个不是家里安排好的?除了可能引向另一片坦途之外,的确没什么好喜庆的,“听说政审就搞了三遍。有什么问题么?” “害,就是她母亲家有个远方表舅公之类的,在南方当医院院长,前两年院里出了个医患纠纷事件。查了几遍,现在落下来了。”真权贵太子爷眉眼温润。 如果说梁易这几年已经将一身的煞气收敛的很好,那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着痕迹了,“你们几个时间都要安排好,特别是阿易,说是办的低调,兄弟几个来喝杯喜酒还是要的。” 梁易无异议,点头,放下茶杯,问道,“阿城,我让你拿的东西带了没有?” “带了,长官你看看。”说罢付立城就从身边拿出个牛皮纸袋,递给太子爷。 太子爷从袋里带出一份文件,翻了两页就开始皱眉,抬眼看了茶桌对面的付立城和梁易,“你想要怎么处理?” 梁易姿态肆意又恪守礼仪,矛盾的点都能在他的身上共存,他脸上毫无波动,就像不是一件什么大事,“怎么处理?依法处理。我们国家是法治社会。” 又翻了两页,太子爷还是微皱着眉,但明显只是为好兄弟着想,与事件无关,“你这…等于毁那边的臂膀…你不怕以后查到了怪你头上?以后是你们亲家,多影响感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们都是维护社会稳定的公民,警方依法调查、依法执法,有什么不对?老四,你最懂这。个,你说是不是?” 付立城排第四,对着梁易的时候连排第二的周牧归都不敢放肆,何况还是天底下最大的二代面前?能有什么质疑?付家长辈的教导历历在目,他沉声说,“我们依照党和政府的指示办事。” 沉默两秒,太子爷又把文件装回纸袋当中,绕线缠紧,“行,我知道了。东西我拿走。只是阿易,这事牵扯颇大,整个Y省可能都要受影响。我父亲那边…” “上次回国时已经请示过了,那位知道后震怒。这是他的批示。” “那就好。阿易,我也没有兄弟,你算是吃我们家的饭和我一块儿长大的。我父亲的意向你一直摸得比我还准。我现在被安排在外省调研,也不能常在京中。你要是真的和别家结亲,”太子爷笑着说,“可不能倒戈啊。” 半玩笑半认真,叫人不敢生半点疏忽。 付立城甚至默默地打了个冷战。 梁易没说话,只是拿茶杯轻轻地碰了碰对方茶盘上的杯,清脆的瓷器声响起,然后一口饮了下去。 “梁家百年,从无二心。” === 作者有话:这里埋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