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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拂着人心。 慕尼黑城市里,蜿蜒的石板路被微薄的雾气沾湿。 身后游乐场里璀璨的光辉和鼎沸的人声渐远。 寂寞似乎从未走远。 安子兮以为两人会按着之前来的路线回停车场拿车,却不想出了场地,就在不远的街边,停着一台深灰色大路虎。 周正严肃的英式管家正开着车门笔直等待主人。 从不知道,15度角的鞠躬在现实世界里其实也代表着某种不可跨越的意义。 威廉斯迎上来,低声说了两句话。 梁易终于松开了她的手,绕到路外侧那边的车门上车。 眼前的车门已被司机帮忙打开,安子兮这才有机会转了转被他松开的手。 低头一看,自己的掌间已被男人刚才紧紧的捏掐变成嫣红一片,指骨的痛楚还在蜿蜒停留。 刚刚说到结束两人关系的时候,她已经痛的皱眉,若是那一刻她说错一句.... 安子兮放下手,上了车。 威廉斯直接吩咐车子开往城堡旁的私人机场。 车里市偶尔闪过的浮光掠影。 慕尼黑的高速公路并不像国内的盏盏路灯相随。 特殊定制款的大路虎车身厚重性能极佳,犹如一匹优雅矫捷的猎豹在夜里疾驰。 车内的气氛却显得异常诡异。 浓密阴冷的气压沉沉,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驾驶位的职业司机和管家威廉斯都被压抑地绷直了肌肉,双眼只敢直直盯着前方的路,身体进入了潜意识的警戒状态并努力地降低存在感。 坐在后座的安子兮也同样感到了莫名的害怕。 明明身边的梁易和之前游乐场里的表情神态,甚至举手投足都一模一样,他也未开口说过一句带有情绪的话。 她就是怕的不行。 女人将自己缩在座位的角落里,差点就贴上车门了。 眼睛不敢乱看,一直盯着窗外墨黑的路径轮廓。 来时路上的生机勃勃的风景这一刻变得黑暗诡异,仿佛凶猛的兽虎可能随时会在黑夜中扑上来。 车子驶出了慕尼黑的市区,进入了更加昏暗的地域。 间隔前后座的窗板被人按了钮,正缓缓升起。 直到它完全阻隔车内,后座区域立马陷入了更加密封沉默的空间里。 阴冷,压抑。 安子兮看着那缓慢移动的窗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随其移动而越跳越快。 “啪” 的一声,安全带被打开。 一股霸道硬冷的力量袭来,女人温软的身子猛地扯到了另一侧,随即被死死地压在了男人的身下。 不等她反应过来,倨傲凝重的吻密密麻麻地堵上了她的嘴。 她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惊恐地叫道,“唔,梁易!” 这人突然发什么神经。 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从容温和的。 此刻暗光之下,俊朗的脸庞隐在一半光线一半黑暗里。 唯独乌黑的瞳孔亮得发悚,里面翻滚着黏腻浓稠的黑色,像被一匹凶狠的野兽盯上,全身都泛着冷意。 女人的挣扎在男人的绝对力量下显得微不足道。 梁易一手制住她的双手按在她的头顶,修长的腿压住她的,温热的身体躬伏在她的身上。 语调轻而缓,克制地说:“安子兮,抗拒吗?“ “为什么要现在抗拒呢。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就应该拒绝我。” 浅色的唇在黑暗中勾起了嘴角,如恶魔般邪魅,“遇见我,是你的不幸。” 他以前也说过一次这样的话,说遇见他是她的不幸。 现在她真的有些懂了。 伴君,如伴虎。 82. 德国,恶魔 说完话,男人慢条斯理地低下身子,像夜间吸血贵族起舞前的优雅。 他低头深深汲取她颈脖间的芳香,比她平日的味道多了几许小麦发酵的酒气,容易令人神志迷离。 男人的鼻尖细细感受着脖子上一跳一动的脉搏,正透着女人嫩薄的皮肤透出来。 他能闻到生机勃勃却又极其脆弱。 梁易的气息如此冰寒,安子兮敏感又害怕,全身都绷得紧紧的。 那片被人流连着的肌肤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巍起来。 就像精密的仪器丈量着。 在女人颈脖离动脉一指处,男人鼻尖轻轻摩擦。 然后毫无预警地,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身下的安子兮立刻抓紧了他的衣裳,眼里痛得溢出了泪花,不可置信地惊呼着:“痛!你——你要做什么?” 双手用尽全力地去推他的肩。 却是蚍蜉撼树。 这一刻,梁易眼里是更清醒的清明,眸色一片暗沉。 那匹被压了许久许久的野兽终于被放出了笼外。 即使女人喊痛推他他也没有半丝松口,反更为用力地将齿尖深深刺入她皮肤下的血管,刺入肌底、破入血肉。 直到嘴里尝到铁锈般的血腥味,他才不慌不忙地松开口。 自从母亲去世之后,从特种部队出来承担巨任之后,轻狂放纵的梁易再也没出现过。 直到今日。 男人抬起一点身子,完美的唇上染血赤艳。 眼底有微不可见的腥红,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子兮。 女人白皙的颈脖处已有血珠不断渗出来,越渗越多, 细细一根线般连在瓷白的肌肤,流入了她的衣领里。 她正紧抓他胸膛前的衣服泪眼婆娑地看他,眼里满是惊异,也有恐惧。 “不许怕我,安子兮。”梁易面无表情,更显诡异。 他又俯下身回到正出血的那处,高挺的鼻尖细细嗅了一下,慢条斯理地在纤弱的颈脖上地说。 冰冷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让身下的人颤得更加厉害。 男人如鹰般的双瞳里流淌着浓稠深沉的墨色,声音诡异而温柔:“今日本是你的不对。子兮,你这么聪明,好好想想。” “以后,可不要再提....了。” 他不慌不忙地张开嘴将伤口整个覆上,微凉唇瓣严丝合缝地贴在安子兮的伤口上面。 舌尖轻轻舔了下冒着血的小口。 就像兽类为受伤的伤口舔舐疗伤。 就在安子兮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那微凉的嘴唇紧紧吮附住单薄的肌肤,从伤口中狠狠地往口里吸取她的血液。 从一滴滴,变成一缕缕的血,从皮肤里聚集输出着。 强烈腥甜的血被强制性地从血管抽出,直至灌满男人的口腔。 他轻笑一声,一点点将血从喉间吞咽下,似在品尝,似在珍惜。 喉结滚动,没说完的话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脖子上伤口传来热辣辣的痛意和前所未有的怯意让安子兮脸色苍白,身体发抖,一时没想明白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