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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行动截然相反,究竟是意欲如何。” 这便又回到了那个问题,一边任用温和的将领,一边又派细作给大周的将军下毒,还不合常理地派来兵马夜袭,种种行为,若非真有诡计,便是脑子不好使了。 “罢了,一时想不透,便晚些再想。”郁瑶在季凉手背上轻吻了一下,“秦萱这些日子好些了,性命应当是无碍。” 季凉冷哼了一声,“无碍是好,有碍也是她活该。竟能让来路不明的细作混进军营里,作为主将,便是失职。” 郁瑶忍不住笑,“到底是你的得力旧部,要不要这样狠的?那天顾将军不也解释了,确实也事出有因。” 季凉这些日子,也不知是胎着实养好了一些,还是因为月份大了,反应自然减轻些,比之先前身子好了许多,有精力管军中事务,还有力气教训自己的部下。 他这性子,平日对郁瑶还算柔和一些,到了军中,当真是说一不二,从容果断,这些将士们对他是既敬且畏,反倒是对军务一窍不通的郁瑶,活脱成了夫管严,不但要照料他,还要顺着他的性子替人开脱。 季凉原也不是真要怪罪自己的部下,但还是瞥了她一眼,假意嗔道:“怎么你在我与外人之间,总帮着外人?” “冤枉,冤枉死了。”郁瑶唉声叹气,抱着他就要耍赖,趁机吃豆腐。 不料还未得逞,便听外面玉若道:“启禀陛下,奴婢有事禀告。” 郁瑶一口浊气硬生生憋在胸中,粗声粗气喊:“进来。” 玉若进得门来,神色严肃中,却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激动,“陛下,睿王殿下和那赫赫男子找到军中来了。” 郁瑶一时没反应过来,皱了皱眉,“谁?” 还是季凉反应快,站起身就道:“他们如今在哪里?我们一同去见。” 玉若答:“在中军帐里。” 郁瑶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激动难以自抑,一边却又劝季凉:“你还是少走动,别出去受了冷风,我去见见他们就好。” 季凉却摇头,“我对那安弥,总还心存疑虑,我近来身子无事,与你一同去。” 郁瑶难以说动他,只能给他手里塞了一个暖炉,斗篷裹得严严实实的,与他一同去了大帐。 方进得门,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与顾亦华相对而立,二人正在说话。 她却也顾不得周全场面了,愤而怒吼:“郁瑾!你倒还知道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鸡汤:请尊重我。 渣作者:对不起我喝了吧。 ☆、不是赫赫人 郁瑾被她骤然一吼, 转过头来,见了她一向不畏不惧笑意盈盈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几分惧意, “皇姐。” 一旁的顾亦华是老实木讷,但并不傻,见了她们情状, 立刻拱手道:“末将去处理些军务,陛下与睿王殿下慢慢聊。” 话毕,马上脚底抹油溜了出去。 郁瑶眯眼盯着郁瑾, 只觉得胸中浊气翻涌,一个收不住, 就要发作出来。 她这个妹妹究竟知不知道, 堂堂亲王, 在两国交战之际,追着一个来路不明的敌国王族男子, 一声不吭跑到边境上来,意味着什么? 往好了说, 是回京之后声名扫地,朝野上下虽不敢明着说什么,人人心里却难免要道她忝居亲王之尊, 家国大事面前不分轻重,即便有她这个当女皇的姐姐在,也难替她挽回。 往坏了说, 真要大战起来,谁能顾得上她,不论是被敌国俘获作人质,还是在乱军之中丢了性命, 都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个小丫头,着实是被惯得胆大包天。 但好不容易见着她毫发无伤地站在面前,郁瑶激动地骂了一句后,却又不敢再过分斥责她,以免这半大孩子又生了反骨,只能阴沉着脸,扫了一眼帐中,问:“你的小情郎呢?” 她话音不善,郁瑾到底还是怕她,缩了缩脖子,“让顾将军安排在别的帐子里休息了。” “怎么?”郁瑶一挑眉,“是身子不适,还是不敢见我?” “……”郁瑾偷眼瞟了瞟她身后的季凉,忽然小声喊,“皇姐夫……” ……这小丫头,还想找季凉护着她?倒是长本事了。 郁瑶哭笑不得,回身将季凉一拦,“你别指望你皇姐夫替你出头,实话同你说,他现在有孕在身,若是气着了他,我非拿你是问不可。” “啊?”郁瑾眼睛忽闪忽闪,张大了嘴,满脸惊讶且欣喜,“皇姐夫,你有孩子啦?” 季凉才是真的让这一对姐妹弄得啼笑皆非,心说倒也不必见着一个人,就将他有孕的事公之于众,活像是护雏又忍不住炫耀的母鸡。 但郁瑾年纪小,一口一个皇姐夫叫得甜,他也不忍心疾言厉色,只能叹息一声,神色郑重道:“你既这样叫我一声,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你放在心上的安弥,是赫赫国的王族,你可知道吗?” 郁瑾低下头,讷讷道:“原先不知道,后来知道了。” 季凉看了她几眼,“那你还追着他,一路到了这两国交界之处,如此说来,你心里是认定他了?” 郁瑾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答话,反倒是忽然抬头,看着郁瑶,“皇姐,你早知道的,是不是?” 郁瑶平静点了点头,“是。” “……那你当日同我说,请他入宫与赫赫使团相见,以解思乡之情,原来是在故意逼他走?” 郁瑶看着她,“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 “……” 见郁瑾不再接话,她叹了一口气,“罢了,我实话同你说,信不信由你。我的确早知道安弥身份不同寻常,但并不能确准,见你对他一往情深,也不想告诉你。请他与赫赫使团相见,原只是为了探探虚实,我并不曾想到他会连夜逃出京城。” 平心而论,她虽知道安弥藏着秘密,对他却并无什么恶感,不过是身处女皇之尊,担着一国安危,身不由己,但倒也不至于对一个少年下什么狠手。 郁瑾似乎在心里思量了一番,半晌,才低低道:“原是我的错,皇姐处置并无失当,是我无礼了。” 乍然见她如此规矩,郁瑶倒有些不适应,平了平气才道:“你对他,当真死心塌地?” 郁瑾扯了一下嘴角,“我都做到这般众叛亲离,愧对大周子民的份上了,皇姐以为如何?” “你倒也明白,自己做的是什么?” 郁瑾忽地一笑,这回倒是灿烂得很,发自真心,“我犯下的错,原无意狡辩,只是……” 她扭头看了一眼季凉,“皇姐应当也体会过,情至深处,身不由己。” 郁瑶听她拿季凉作例子,又回想起许久之前,在京城的酒楼里那一回,这小丫头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想要向安弥提亲,忍不住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