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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不给睡

    

给不给睡



    冬季降温来得很快,华市作为合格的靠南方城市,有着逃不开的湿冷。风一吹,露在外的皮肤就像被融化的冰块擦过。

    余惜然盖着一床法兰绒小被子,懒洋洋的窝在飘窗里。看了眼时间,又侧头从窗户看下去。楼下只有几个人裹着厚衣服匆匆走着,寒风下草地的绿色都变得有点蔫。

    还不回来。

    她轻哼一声。

    病房窗门都关着,一丝寒气都透不进来。身旁的加湿器白雾蒸腾,被斜吹下来的暖气撞得直转弯。

    余惜然扭了扭,拽过一只抱枕垫在背后,身体滑下去靠着才觉得姿势舒服了。腿上的素描本泛着纸张气息,翻到新的一页,又是雪白的。

    她不怎么上心,下笔前也没在脑中打过草稿。动作慢吞吞的,这里写一写,那里画一画,时不时再转转笔,愣是把铅笔头摔断成三截。

    就这么打发时间,眼见着外面没了夕阳,天色灰沉,贺承煊还是没有回来。

    说好六点前回来的。

    余惜然等得脾气有点上来了,把素描本和铅笔往飘窗边一扔,耳边咔砰的落地声提醒她,她又没控制住。

    她坐了会,猛捶几下被子,然后抿着唇走到床头柜前,翻开情绪控制表,恨恨把【摔东西】一项后的x1改成x2。

    刚放下笔,贺承煊就拎着一个袋子走进来,一眼看到余惜然脸上气鼓鼓的表情。

    怎么了?

    贺承煊脱掉大衣,搭在椅背,又提起袋子靠近她,谁惹你生气了?

    你说六点回来的。余惜然摸摸口袋,空的,才想起手机丢在飘窗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对不起,回来晚了。贺承煊先认错,再解释,态度良好,临时有事耽搁了。

    都怪你。

    余惜然扁嘴,遥指控制表,气得我刚摔东西了。

    情绪控制表是他们之间的互动游戏,贺承煊根据她的可能情况列举了20个不良习惯,单项5分,总分100。以周计分,如果当周分数高于75,贺承煊无条件满足她一个要求。反之则她满足他的要求。

    从互动开始,她就没高于65分过。但游戏的效果是明显的,她每周的分都在提高。本来这周有希望赢一次,因为刚摔笔的动作扣了5分,只剩70分。

    都周日了

    余惜然越想越委屈,这真的是她和成功离得最近的一次,她都想好要提什么要求了。

    结果只是摸到成功的边边角,马上被打回原地。

    气死我了。

    余惜然重重地往病床上一坐。

    贺承煊有点想笑,但综合一下笑出来的后果,他还是正了正神色。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他坐下,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方正盒子。我给你赔礼。

    生气了,不要。余惜然两只手都插进口袋里,很有骨气。

    这就是我晚归的原因,真的不看吗?它也是你的五分。

    余惜然有点意动。

    收了它我就把五分还给你。

    余惜然秒收。

    她对盒子不太了解,只觉得质感摸上去和一般盒子不同。按住上盖打开,露出里面的玉镯。它比常见的玉镯稍微宽一些,青色透亮。

    是用来遮伤疤的?余惜然拿起来摇摇,光线交错间,玉里好像有水在流动。

    贺承煊嗯了一声,在她手上涂了点护手霜,试试看。

    可是我无所谓有疤呀。

    余惜然五指贴合,顺着他的意思把玉镯戴上。

    她的手又细又白,晃一晃,青色玉镯就滑到了小臂中间,衬得肌肤格外细腻。

    我看不了。贺承煊低声说。

    每每看到这条狰狞的疤,他都会想起流血的地面和趴伏的她。想起那个令他恐惧又心碎的夜晚。

    它就像是没照顾好她所尝到的恶果。

    哦。余惜然眨眨眼,大概也知道他是真的被吓到。她向前搂住他的脖颈,问:你刚说给我加回5分哦。

    她的脑袋不断地蹭着他,头发凌乱铺散,声音也粘糊糊的,是吧是吧?

    加。

    贺承煊被蹭的没脾气,什么都能答应她,虽然他也没想过反悔。

    你想提什么要求?

    你先保证你答应。

    贺承煊无奈,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好的。余惜然直起身,啾的一下亲在他的侧脸,说道:我要睡你。

    贺承煊:

    不行。

    你还说没拒绝过我!明明每次谈到上床你都在拒绝我!她戳着他的腰,你性冷淡吗?不是啊,我试过的。

    你身体没好。贺承煊向后靠,拉开一点距离。上次去美术馆,你走了有没有1000步?

    那都是几个星期前的事了我不管。

    余惜然又凑近一点,小手快速的扯开他的衬衫,接着把两只手都贴在他的腰上。你的体检报告我看了,很正常,比我还健康。不给我睡,以后我都不给你睡。好了也不给。

    惜然

    熟悉的额头直跳又回来了。

    偏偏她一边解他的皮带,一边又在他颈侧亲来亲去。

    他一时半会都不知道先拒绝哪边。

    不听,你给不给睡。

    贺承煊无奈的叹气,闭了闭眼,无言的抱起她,放到病床上压倒。

    他又不是圣人,朝夕相处,每个夜晚都是抱着她睡,怎么可能没反应。只是她的身体真的不行,强行压下了。

    真睡?

    他承认,他思想觉悟不够高,对于病人的诱惑,他抵抗成功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0。

    余惜然撩完就有点怂,听他反问,还是梗着脖子回道:睡!

    她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睡到他了!

    ***

    小余你别后悔,你的亲妈(我)不是什么良善人【围笑】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