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潜伏在夜间的东西

    天黑压压的，俞靠近镜圆之地，周围的空气就愈加的稀薄了。

    几人并没有因为舒适的车内布局而舒缓下身子，而是各个都挺直着脊背准备迎接即将到达的目的地。

    虽然已经很靠近了，却不知道镜圆之地具体的入口在哪里。类似是鬼打墙的手段，要是找不到真正的入口，也进不去，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附近打着转。

    苏小云严肃着神色，看了眼陆瑾易的手臂，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匕首。那是她拿来防身的，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在前行的道路上出一份力。

    正这么想着，忽然听到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脚步声像是有许多人，还吹着热热闹闹的唢呐。

    怎么会有人迎亲的路这么靠近不详的镜圆之地？

    陆瑾易和云淮之脸色微变，相视一眼便懂得了对方的想法，而阮影驾驶的马车也慢慢地停在原地不动。苏小云好奇地掀开前头的帘子，探出头去看看。

    那是声势略大的迎亲队伍，八抬大轿，吹锣打鼓，后面跟着整整齐齐地穿着黑衣服的人马。前头两面鼓上飘着长长的红色绸条，挂着用珠子和贝壳做的装饰；两支笛子的铜管在日光晃动的亮光下闪出一道一道的金光。

    一切都显得喜气洋洋，要说真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那便是他们的脚。苏小云惊奇地发现，无论是打着鼓的、吹着唢呐的、抬着轿子的，每个人都踮着脚尖走路。

    每个人都没有发现异样，又或者是已经习以为常。

    苏小云将目光往他们的脸上移去，想看看他们的表情。却意外地看到他们惨白的脸上用类似画笔的东西画了两坨鲜艳的红，嘴边还挂着弧度僵硬的微笑。

    “……”苏小云一怔，这才明白眼前的正是鬼在迎亲呢！那白脸红印不就是丧事用的纸人吗？

    幸好刚才没有乱说什么胡话，要是被那些鬼给听见了，保不准就杀过来了！

    因为身边围着几个保护着自己的男人，苏小云的胆子也变大了。她还想在着再往外凑凑看，视线中就出现一只大手和冷冽的眼睛，大手把她推进马车里，低声地警告她，“别出来。”

    苏小云被阮影推了回去还是心有不甘，眼巴巴地想看外面的情况。旁边的狐狸开口了，“还看？小心你也被鬼抓去洞房。”

    “被鬼抓去洞房？”苏小云瞠目结舌，“新娘子不是自愿的？”

    这话刚说出口，苏小云便愣住了，她本以为这是两只鬼的婚礼，听非钰那么一说，感情那新娘子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只是被鬼抓去冥婚了？

    而那队伍在靠近几人所在的马车时，吹锣打鼓的纸人眼珠诡异地转动着，紧紧地盯着旁边的马车。那黑白的眼神僵硬没有生气，却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纸人的视线从车身过渡到车头，一眼就看见坐在前面的黑衣男子，从面具中露出冰冷的视线目视前方，似乎完全不在意纸人的出现。

    是生人，可以吃的生人。

    纸人目眦欲裂着，眼珠子都快爆出眼眶。在阮影握紧剑鞘的时候，纸人忽的想起最要紧的任务，脸变回惨白原样，继续缓慢向前赶着路。

    阮影皱着眉，视线落在那动作僵硬的纸人们身上。

    这时，窗帘子被风给吹起了一角，苏小云正好透过那么一点点的视线看到了旁边路过的迎亲队伍。

    那红色的轿子内，确实坐着一个红妆的新娘子，正扭曲着脸哭泣着，她脸上的表情可比外面的那些鬼要真实多了。

    看来还真的是强娶强卖啊。

    苏小云起了些恻隐之心，低声道：“如果不是时间太赶，我们倒是可以上去帮帮她。”

    陆瑾易回话，“那迎亲的鬼说不定就在镜圆之地里头，我们要是搅了鬼的局，怕是乱生祸事。”

    云淮之沉思着，接话道：“瑾易的话有些道理……若那迎亲队伍的目的地是去镜圆之地，我们不如跟着他们走。”

    苏小云一听，觉得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光靠他们自己又找不到镜圆之地的入口，这下子来了个导游！等到合适的时机，他们就顺便把那新娘子救出来。

    “跟着走？”狐狸懒懒地说话，“他们都快走丢了。”

    果然，前头的冥婚队伍在走出了他们一段路之后，身影就愈发地缥缈了，有好几次差点消失在这段路上。

    “这可怎么办？”苏小云急忙问道，若是那些鬼给跟丢了，他们可就找不到入口处了。

    “还不是要看我的。”只见狐狸伸着爪子在胸前的白毛处一阵乱摸，摸出一张纸来。熟练的撕出一个人形就把纸丢到窗外去，那纸人掉到地上却不会摔倒，抖抖手抖抖脚就变成了一个与冥婚的纸人一样的外形，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前面的队伍。

    而冥婚的队伍都是死的，后面多了个纸人也不知道。也多亏了非钰的纸人，无论冥婚队伍怎么走，却依旧身影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怎么样？”狐狸一脸讨赏地样子朝着苏小云咧开嘴，苏小云一边说“非钰真棒”，一边给狐狸顺着背上地白毛。

    “嘁！”陆瑾易别过脸去，心道死狐狸就是会这些歪门邪道。

    在又走了几里路之后，苏小云明显地感觉到胸闷不舒服了，便知道镜圆之地要到了。云淮之给她一颗草药丸服下，那胸闷的感觉才好了些。

    突然，前面吹锣打鼓的队伍消失了一大截。几人还以为跟丢了，却意外地看见那红色的轿子从前头开始，像是有个透明隐形的帘子一下子地罩住了它，竟然莫名地消失了。

    接着整个轿子，队伍都没进了那隐形的帘子里，非钰的纸人却没有全部溜了进去，留了一半身体在外边，朝着他们招手。

    “是他们的结界。”云淮之说道，车外的阮影架着马车朝着那个地方行驶了过去。

    在犹如身体穿过一阵厚厚的水帘的感觉之后，原本烈日当空的地方已经换成了一片漆黑的魅影森林。

    森林像是被一场大火烧过，只剩下黑色的树枝苟延残喘着，没有了鲜活的生物，这里似乎终日都没有日光，处处飘荡着一股死气。

    绝壁和迷雾织成的森林。一些桥横跨在虚空上，还有那阴郁的灰色河流，悬在不可测度的深渊上，犹如雨天低覆的黑云。穿过驯顺的荒野，一条小径苍白蜿蜒，如一绺棉花摊开。

    寒冷刺骨的感觉透过薄薄衣物传到皮肤上，脊梁骨发凉，苏小云抖了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里就是镜圆之地？”

    “嗯。”陆瑾易似乎也有些惊讶，窗外白骨般腐朽的枯树，被斩了首，双手伸向天空，无语申诉。挂在树枝下的麻绳，被风沉重地吹动，衣衫湿透的兽人尸体微微摇晃。

    绳圈勒紧尸体的脖颈，脸部肌肉向下收缩，而喉咙里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撑得很开，圆凸的眼球无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是已经死了的兽人。

    阮影将放在尸体上的目光收回，看向前方，这里都是森林，并没有宽敞到可供马车行驶的道路。冥婚的队伍不见了，也没有看到他们丢弃下来的马车，就只是凭空消失了。

    “前面没有路了。”阮影说道。

    “那……便走着过去。”几人从车里下来，苏小云战战兢兢地抱着怀里的狐狸，缩在陆瑾易和云淮之两个人的身边不敢走远。

    脚底下的地很软，就像……就像踩在软绵绵的肉上面，苏小云心慌慌地往下看发现只是平常的土地而已。

    黑压压的树枝上似乎还有别的东西，苏小云下意识地往附近的树枝上看过去，却看到树枝上有两颗小小的红光，不多时，又多了几颗红光。

    苏小云还未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听见阮影低声叫了一句，“主人小心！”

    哗啦地一下子，突然从树稍上钻出千一大片黑压压的蝙蝠一起向几人扑来，翅膀鼓动的声音，转眼间就将视线剥夺，浓浓的腥臭味在他们翅膀颤动下只冲鼻间。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蝙蝠？！”陆瑾易急急地一叫，连忙使出一阵气风将冲在前头的蝙蝠击退了好几米，可就这么一个空档，后头的蝙蝠又飞了上来，撕扯着众人的衣服，趁乱咬着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

    阮影挥着长剑，剑剑没有挥空，一只只蝙蝠的尸体从空中掉落下来。可蝙蝠实在是太小又太多，杀了一只，后面又跟着围上来。蝙蝠闻到血的味道，更加兴奋了。

    苏小云被云淮之护在身后，苏小云也拿着匕首朝着空中乱挥，能捅一只是一只！

    非钰释放了个小结界，可蝙蝠根本就不怕死，一直成群结队用脑袋撞着结界的圈，直接撞了个裂缝，而钻到结界里的蝙蝠又开始撕咬起来。

    可不过转眼的瞬间，几人的衣服就被撕扯坏了一大半，苏小云脑子一动，突然一喊道，“哎，蝙蝠怕火！”

    陆瑾易一听，立即从手上冒出了几窜火苗，朝着空中成堆的蝙蝠扔了过去，火焰燃烧着蝙蝠的身体，伴随着蝙蝠的吼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蝙蝠攻击的势头才慢了下来，却还是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盯着几人。

    “快走！”云淮之拉着苏小云的手腕往森林里走去，至少森林还有树枝可以稍微阻挡蝙蝠的围击。

    “啧，这些蝙蝠真是找事的不是时候。”陆瑾易掌心冒着火，火焰将他手臂的衣袖都烧没了，那么一点火苗蹿到他发黑的手臂上，他脸突然的扭曲起来，那释放的火也就小了。

    “主人！”阮影觉得陆瑾易不对劲，用断掉的几根树枝沾了火往蝙蝠堆里扔，随后便拉着陆瑾易也往森林里跑。

    几人乱糟糟的在森林里跑了很久，才将蝙蝠群给甩掉了。

    苏小云被云淮之保护的很好，她也就头大乱了些，而云淮之胸前的衣服倒是被拉扯破了一片，狐狸头顶地毛被蝙蝠的爪子揪掉了一小块，变成光秃秃的，正心疼地叫唤着：“啊我的毛！”

    苏小云哭笑不得，转了一圈，发现大家身上都挂了彩，“你们还好吧？”

    “呼……”陆瑾易一手撑在树干上喘着粗气，刚才运气的时候，有灵力从手臂处流动，他就觉得那个地方被千万根针扎了似的疼痛。好在现在不运气，也不痛了。“我还行。”

    阮影走了过来，熟练地将苏小云被扯地乱了些的衣领整理好。

    云淮之看了看周围的景色，眸色暗了暗，“我们迷路了。”

    第126章:故布疑阵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也没有，只有血色一般的月亮发出淡淡而又诡异的光。

    在森林里的几人发现自己的确迷路了，刚才为了躲避蝙蝠的围击，大家伙乱糟糟地往森林里跑，如今是一点路线都记不得了。

    狐狸抬头望着黑压压的一片树枝，身体轻飘飘地飞到半空中，往四周看了看，结果也看到一大片无垠森林。再远点就被缥缈的雾气给挡住了，所见之处一点建筑也没有，难不成镜圆之地只是一片无边的森林吗？

    他往来时的一段路看过去，也看不到入口。非钰落了下来，停在苏小云的肩膀上，“看来这里到处都是幻术，我们要小心些。”

    陆瑾易说道：“幻术？这森林不一定都是真的？那刚才的蝙蝠总归是真的，咬人力气特大。”

    “噗！”苏小云失笑，小心翼翼地拿着手帕给陆瑾易着脸上的擦伤做些处理。

    云淮之微微颔首，有关镜圆之地都非常隐晦神秘，唯一知道的只有其下三滥的行事作风。如今搞出这些动静，他们也知道有人闯进来了。

    他猜测着没办法和镜圆之地的首领和谈，得靠争夺的手段才能得到锁魂石。

    一旁的阮影用小破布擦拭掉长剑上的血液，忽的眼神凌厉地看向一侧，“有人！”

    闻言，众人急急地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只见先前消失了的冥婚队伍竟然又出现了，洋洋洒洒地在森林里。

    没有声音，敲锣打鼓的纸人都已经放下手中的道具，悄无声息地往前方走着。

    苏小云皱着眉，她觉得那些纸人的样子很奇怪，脸过分的白，两坨血红点缀在两颊。可奇怪的不是这里，而是她竟然看到纸人的整个侧面，很难相信，他们像一张薄薄宽宽的纸，脑袋四肢以及整个身体是扁平的。

    吓得苏小云心里一缩，急忙眨了下眼。后知后觉地发现整个队伍都变成了原生的纸人，连非钰派过去的纸人也跟着变遍了，只有大红轿子还是原本的样子。因为面积变小了，所以这个队伍才能轻松地在狭窄的森林里穿梭。

    本来他们迷了路，结果这冥婚队伍又出来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几人紧紧地盯着不远处的队伍，陆瑾易低声说道：“跟上去。”

    因为纸人队伍走得不快，几人悄悄地跟随在也不会太艰难，只要注意隐藏起各自的身影不要被发现了。

    苏小云走在几人的中间，目光一直跟随着前面的队伍，静悄悄地队伍怎么看都很渗人。她恍恍惚惚地觉得他们进来的太容易，路上出现了瓶颈，就又有人带着他们走了。

    这一切似乎太过于顺利了。

    也许只是错觉吧。

    周遭起了一点点雾气，和浓浓的夜色混合在一起，让人看不清远路。

    他们一路跟着纸人队伍，可纸人们就像是在绕圈子似的，连走了两三里路都还在附近溜。在几人起疑心之前，纸人们又忽的一下加快了脚步，快到竟然还能够听到纸张快速挥动的风声。

    见状，几人发觉纸人应该是要进到什么地方的入口了，便加快跟了上去。

    谁知道纸人群突然一晃，竟整个队伍都闪到了前面浓稠的迷雾里。几人一急跟着出去，拨开重重迷雾之后，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眼前是长长方方的镜子，约莫有七八人多高的高大镜身，一片接着一片毫无规则地竖在泥土里。镜面闪着寒光，反射出所照射到的一切。几人的身影和错愕的表情都被投射到面前十几个参差不齐的镜子里。

    而镜子堆的前面被扔了一个大红轿子，阮影掀开帘子看，却没有在里面看见有人。坐垫上仍有余温，可见冥婚的新娘刚离开轿子不久。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镜子？”苏小云呢喃道，镜子排列的范围很宽，至少有几十米。而这只是肉眼所能看到的，在往前可满满都是插在地上的左右相连的棱镜。

    那么多个镜子里的自己反射出来，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四周看着她，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啧，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叫做镜圆之地了。”非钰不屑地说了一句，“原来是搞了个迷惑人眼的镜阵。”

    “镜阵……”陆瑾易眯着眼睛，他闯荡江湖的这些年，好似也听过一些传闻，“镜阵就像是一个迷阵，一旦进阵，就会被里面错综复杂的布局给绕晕，极少有人能够活着出去。”

    云淮之注视着镜面，而镜子里反射出来的镜像也在紧紧地盯着他，一时间竟然有种分不清谁真谁假，他说道：“纸人是不是进去镜阵了？”

    狐狸合上眼，周身有缥缈的灵力浮动，他在感受着自己派出去的纸人的气息，缓缓地睁开眼来，“的确在镜阵里。”

    陆瑾易笑了笑，“看来我们必须得进去走一遭了？”

    见势头的发展，苏小云却有些心神不宁了，她隐隐地觉得这镜阵里有古怪的东西，“要是我们进去了就找不到出口，出不来了呢？”

    “说不定有可以避免进入镜阵的办法。”阮影提议道，遂阮影和云淮之以大红轿子为中心沿着镜阵的两边走去，去看看是否有镜阵的边缘地带。

    苏小云、陆瑾易和非钰在原地等着，非钰在探测着纸人的位置，可越往下探，他就越愁眉惨淡。

    苏小云问：“怎么了？”

    非钰说道：“镜阵里似乎有可以阻断灵力的东西，我只能断断续续地感应到纸人的大概位置。”

    陆瑾易眉毛一挑，“意味着我们要是进阵了，很有可能使不出灵力来？”

    非钰没有跟陆瑾易对着干，只是懒懒地回话。“你倒是聪明了一回。”

    陆瑾易冷哼，狐狸没得拌嘴，就开始用爪子摸着头顶一小块光秃秃的地方，还说道：“哎我的毛什么时候能够长出来？这可难看死了……”

    苏小云动着脑子想了想，灵力可能会被压制的话，这就代表不到不可以的地步，镜阵是万万不能进去的。万一在里面碰到什么妖魔鬼怪，可是会任人宰割的！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云淮之从镜阵的一头过来了，颀长的身躯走近他们，面对着几人的期待目光，云淮之只是摇了摇头，“无边无际。”

    又过了一会，阮影也回来了，结果也是一样的，“镜阵并没有边缘。”

    苏小云心一梗，“看来只能进去了，趁着纸人们还没跑远。”

    “也不用太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可有的是法子。”狐狸又眯起了狡猾的双眸，自己从胸前的白毛里揉出一个纸人丢在地上，纸人就直接牢牢地粘在泥土上了。

    进了镜阵里，为了不跟丢，几人一直都紧紧跟随在前后的。而每走出一小段路，非钰就丢一个纸人，当做引路的。若是没办法走出去镜阵，他们也可以沿着纸人回到入口。

    起初还不觉得冷，可一进到镜阵里来，瞬间好像洞穿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洞里阴风阵阵，虚无缥缈的雾随着一片片镜子而璇转着。

    苏小云在走动的时候，有时会碰到镜身，只觉得镜面冰冷刺骨，胸口越来越闷，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这镜阵就像是个巨大的迷宫，由镜子隔成了一条又一条的通道和岔路口。

    此时，非钰就是关键了，现在都靠着他感应着最开始纸人的位置，可信号很弱，在经过岔路口的时候都要好好的感应一遍。

    不多时，竟看见了被丢在地上的纸人。

    “糟糕！”陆瑾易皱着眉头，“我们又回来了？”

    非钰差点炸毛，不可置信地捡起地上的纸人前前后后地翻看了一遍，还真的是他的纸人，而且是他安插在冥婚队伍里面的。这纸人的边缘还有一圈被燃烧过的痕迹，周身都黑乎乎的，看来是被发现，遂被一举给烧毁了。

    应该是被某个道行很高的人给弄毁的，还故意地留下痕迹来让他们发现。

    “奇了怪了。”非钰呢喃着，忽的整只狐狸往上飞，想往高处看看这四周的出路。结果还没等他飞个三四米，头顶上就撞到了一层透明的东西，“哐当”一声，带着可怕的力道硬生生地将他给反弹回去。

    什么？竟然连空中都有阻挡？！

    “非钰！”苏小云连忙过去接住它，好在狐狸摔下来地高度不算太高，苏小云接着也不难。要是让爱美的狐狸掉到地上滚一圈，脏了他的毛就不得了了！

    “啧！”非钰气恼地咬牙切齿，最后只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我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