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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邓龙 老赵觉得他活该:“邓龙有前科,他已经不止一次在酒里给女孩子下药,他还会拍照,以此来威胁那些受害者。” 王刚把口供过目了一遍,就事论事了一句:“罚金还是要交。” 老赵说:“徐医生的男朋友已经交了。” 王刚想到邓龙开了花的脑袋:“他下手也太重了。” 老赵刚刚还接了同事的电话,说邓龙缝了十几针,发起了高烧,得在医院住院。 “下手确实有点重。” 王刚摸了摸下巴,一脸不赞同的表情:“还不如事后找个麻袋一套,最好把他子孙袋踹爆!” 老赵:“……” “明早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成。” 邓龙的狐朋狗友被拘留了,徐放那几个公子哥都被家里的司机接走了,徐放问戎黎要不要一起,他拒绝了。 警局外边,戎黎和傅潮生还没走。 傅潮生在台阶下面站着:“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戎黎在台阶上面:“你认不认识温时遇?” “听过。” 戎黎见过十七的傅潮生,但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他当时也没太注意,对傅潮生的长相印象不深。 这次见,戎黎才发现傅潮生有那么丁点像温时遇。 其实五官不像,气质也不像,肉眼看不出任何相像的地方,可戎黎在傅潮生身上看到了温时遇的影子。 “你为什么还看我?”他眼睛里有很多困惑,手揣在兜里,沐着夜色,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他长得太干净无害了,除了额头上的那道疤。 戎黎依旧还看着他:“官鹤山寿辰那次,是不是你在暗中帮我?” 那次,他卖了个消息给官鹤山的仇家,让官鹤山损失了一大笔。 官鹤山狗急跳墙,借着寿辰想弄死戎黎,当时除了戎黎自己的人,yg物流也有人出手了,他那时候没想明白了yg为什么要趟这淌回水。 傅潮生说:“光光让我去的。” “两年前,青州。” 那次是戎黎的仇家找上门,当时来了两个职业跑腿人,帮他出手了。 “光光让我去的。”提到棠光,傅潮生总是很凶狠的眼神会变得柔和、变得无害,“都是光光让我去的。” 不止这两次,还有很多次, 少年的眼睛很亮:“光光说,要保护你。”光光说的他都会照做。 可是那时候,戎黎分明还不认识棠光,他和她没有正面交锋过,甚至见都没见过。 他想起了前世今生的那套说辞,难不成 太荒谬了,戎黎打住,问傅潮生:“你不回帝都?” 他眉头皱起来,不想回帝都。 彤云遮了月,夜色混着昏暗的朦胧,把戎黎的侧脸虚化,像极了一幅精心描摹的画。 路边栽种了两排榕树,树影重重,风一吹,婆娑作响。前半夜下了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积了几滩水,把路灯倒映,水藏明珠,发着光,荡着波。 烟雨南方,戎黎眼里有潮湿的混沌,像漫不经心,像随心所欲:“南城你不能久待,他们会顺着你查到棠光。” 傅潮生不乐意听,很不想理人的样子:“我听光光的,不听你的。” 他先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戎黎,用眼神问:你怎么不走? 然而戎黎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眼神,随便应付一句:“你先走。” “哦。” 傅潮生没再说话。 戎黎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了,这才摸着黑,迈出脚步,两手在前摸索,小心翼翼下台阶。 “戎六。”傅潮生突然出声。 戎黎趔趄了一下,险些摔倒。他抬头,隐约看见傅潮生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戎黎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听见他说:“你眼睛瞎掉了?” 戎黎还没瞎掉的眼神冷了下去。 那个一根筋的家伙还在火上浇油:“你瞎掉了,你配不上光光了。” 戎黎眼皮抬起,因为看不清,眼角稍稍眯了眯,瞳孔里面有朦胧夜色,还有森森寒气,像捕的野兽在睃视他的领地,危险又警觉。 傅潮生的话突然转了个折,烦躁、懊恼,又无奈:“但是光光很喜欢你。” 只要光光喜欢的,他都要给光光,没有就去抢。 他迈开脚,走向戎黎,勉为其难地把手伸过去,相当的不情不愿:“手给我把,我牵你。” 戎黎不领情,拍开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然而,他没走两步就踩中一滩积水,踉跄了好几步,溅了自己一身脏水。 戎黎:“……” 就很烦躁! 他回头丢了一个冷眼,然后拨了个电话,响了很久那边都没接,他挂掉,继续打,不接就再挂掉继续。 反复了五次之后,电话通了。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程及烦他烦的不行:“干嘛!” 戎黎轻描淡写,还理所当然:“来接我。” 程及压着胸腔里的一把火:“就这事儿?” 戎黎没废话,很简明扼要:“我在市警局门口,你快点来。” 电话那边:“嘟嘟嘟” 戎黎继续打,一直打。 程及再次接了,他不是个脾气差的,也不是个喜欢爆粗口的,都是戎黎逼的:“妈的,你自己不会打车啊!” 不用视频也能猜得到,此刻,程及一定在床上炸毛。 戎黎还气定神闲,嘴角扬起了那么点不太明显的、上弯的弧度:“太晚了,打不到车。” 程及暴躁:“老子上辈子欠你了!”他窸窸窣窣穿衣服,咬着牙狠狠扔了两个字,“等着!” 挂了电话之后,程及去拿外套和车钥匙,刚一开门,对面房间的门也跟着开了。 “我吵醒你了?”程及头发睡得乱糟糟的,他胡乱抓了两把。 林禾苗摇头:“我起来喝水,你要出门吗?” 她睡衣外面套了外套的,程及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到她脸上:“嗯,我去接个人。” 她欲言又止,看他的眼神小心又克制。 “想问就问。” 她眼睛藏不住事,雀跃又羞怯:“我可以问吗?” “可以。” 程及自己都明显发现,他对这个姑娘越来越没原则了。 “是女孩子吗?” 程及嘴角勾出点笑意:“不是,是戎黎。” 她低头,弯了弯眼睛,走到玄关,去给他拿鞋,蹲着放到他脚边:“车开慢一点,路上要小心。” 像临行前,嘱咐丈夫的妻子。 程及的心脏被她烫了一个洞:“嗯。” 她又去拿了一把伞:“可能会下雨,不要淋湿了。” “嗯。” 这个姑娘和程及以前游戏过的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样,她比淳朴、温顺,像早春的一朵花,鲜活而又生机勃勃。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