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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权摸了把寸头,嚼着口香糖,他浓眉大眼,打了耳钉纹了花臂,穿得挺潮,“怎么还卖起甜品了?” 徐檀兮的店里主要卖糖果、巧克力之类的甜食,现做的甜品和蛋糕很少,每天只供应十份,她不自己做,是从临市的咖啡店空运过来的。 徐檀兮避开对方打量的目光:“纹身在二楼。” 杜权冲她挑了挑眉:“你给纹吗?” “不是。”徐檀兮不悦,还是耐着性子说,“纹身的师傅也在二楼。” “小姐,”杜权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眼神明目张胆地落在徐檀兮的腰上,语气挑逗地说,“加个微信呗。” 他的两个兄弟也在故意哄笑。 徐檀兮转过身去,不想理睬。 杜权却从后面扯了扯她卫衣的帽子,一放一松,故意逗弄:“别那么高冷嘛。” 万八抱着手调笑:“权哥,人家不愿意呢。” “你懂什么,女孩家说不要那就是要。”杜权那张脸长得还行,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皮囊还不错,拨弄着脖子上挂了骷髅头耍帅,“交个朋友咯,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檀兮离他远些,整了整衣领,声音很小,眼神是尽她所能的凶,骂了句:“登徒子。” 杜权看身后俩兄弟:“她刚刚说什么了?” 赵九顺手拿了颗糖,剥了扔嘴里:“骂你登徒子呢。” 杜权笑骂了句粗话,目光更肆无忌惮了,盯着徐檀兮上上下下地扫视,他兴致勃勃眼神兴奋:“我去,这是什么宝贝啊,从古代穿越来的吧。” 话刚说完,杜权脑门就被什么刮了一下,往地上一看,是个纹身用的针嘴,他用手指抹了一下脑袋。 靠!见血了。 杜权扭头就看见楼梯往上数第三个台阶上站了个人,那人没骨头似的靠着扶手,生得一张无害精致的脸,什么也没做,就给人一种雄狮睡醒了的感觉。 “今天不接客,你可以出去了。” 杜权眼皮莫名其妙地跳:“你谁啊?” 他语气淡,眼神懒,像没睡饱似的:“杀人犯的儿子。” ------题外话------ *** 顾总:“你谁啊?” 戎黎:“南城徐檀兮家的。” 顾总:“要脸不?” 戎黎:“不要,只要徐檀兮。” 哎呦喂,骚断腿。 第022章 戎黎的腿疾 他语气淡,眼神懒,像没睡饱似的:“我?”他想了想,“杀人犯的儿子。” 杜权啐了一口唾沫,目露挑衅,笑得极其嚣张:“你是杀人犯的儿子我他妈还是杀人犯他爸呢!” 他两个兄弟哈哈大笑。 戎黎脸上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就慢条斯理地把袖子卷起来,走下楼梯,路过货柜时,拿了把椅子。 杜权嘴角的狂笑僵住了:“你想干嘛啊?” 干嘛? 戎黎抬起椅子,走上前,狠狠抡向杜权的后背。 咣的一声,椅子腿断了,杜权趴下了。 戎黎眼皮都没动一下,扔了椅子,又踹了踹地上的人,问:“可以出去了吗?” 这一身狠劲儿,把人全镇住了。 真是头狮子,还是野生的。 杜权感觉五脏六腑都挪位了,半边身子是麻的,他一口气上不来,大张着嘴咳嗽,咳得眼冒金星:“扶、扶我起来!” 他两个兄弟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搀人。 杜权被一左一右架着,刚刚那一下打得太狠了,他脸色发青,眼白都翻出来了,恶狠狠地放话:“你给我等着!” 戎黎嗯了声,还点了下头:“要算账就去对面美福佳找我。” 杜权撂下一句“等着”,才咬着牙、踉踉跄跄地走人。 徐檀兮还傻愣愣地站着,傻愣愣地盯着戎黎。 戎黎扫了一眼地上的椅子,掏出张一百的,放柜子上:“够吗?” 她表情很呆:“啊?” “椅子坏了,赔你的。” 她恍然回神,立刻把目光收好:“不用赔。” 戎黎没管,放下钱就走。 她叫住他:“先生。” 戎黎很条件反射地回了头。 她说:“谢谢。” 她走过去,朝他伸出手,手里有一颗软糖。 戎黎觉得这姑娘有点奇怪,不怕吗?竟还敢朝他伸手。 他其实不太喜欢当着人的面动粗,因为会很麻烦,而他很不喜欢麻烦,但要真动了手,一般也收不住。 可刚刚他动手了,还收住了。 戎黎拧了下眉头:“我不喜欢吃甜。” 说完,他拿走了她手里的软糖。 徐檀兮看着空荡荡的手心,低眉笑了。她又知道了一件关于戎黎的事:他脾气不好,他喜欢动手,他对很多人不友好,他对这个世界有敌意,可在他冷硬的拳头下有一块柔软的地方,那个地方,用作偏袒,那个地方,正握着她给的糖。 开业的第一天,店内所有的东西都是半价,不过生意依旧不好,一整天下来,徐檀兮只接待了八位客人,东西没卖出去多少,蛋糕她送出去了八块。 第九位客人是傍晚才来的,这次徐檀兮没有送小蛋糕,而是送了一小盒巧克力。二楼纹身店的生意更惨淡,只来了一位客人。 已经六点半了,屋外的天色渐渐昏黄,徐檀兮把没有绣完的刺绣放进收银柜下面的抽屉里,外头起了风,不知道是否有雨。 她留了灯,留了一把伞,留了一块小蛋糕。 李银娥家只有一个厨房,丈夫和儿子都不在家,徐檀兮平时与她一起用餐,很少会自己下厨。今天是例外,她绕了一段路去市场,买了一些时蔬和海鲜。 镇里只有一个市场,在另外一条街上,那条街的街尾就是幼儿园。 戎关关老远就看见了她,挥着他的胖手:“徐姐姐。” 他扒着铁门,可劲儿把脑袋往外钻。 徐檀兮走过去,用手拖住他的脑袋,防着他被金属扎到:“下学了吗?” 戎关关憨憨地笑:“嗯!” “头别往外钻了,会卡住。” “哦。” 戎关关把头拿进去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幼儿园里只剩他一个小朋友没被接走,徐檀兮有些不忍心,犹豫了会儿,还是打了戎黎的电话。 “喂。” 她说:“是我。” 她还未来得及道出姓名,戎黎就说:“我知道。” 她手里提着刺绣的帆布袋,因为心情好,轻轻晃荡着,黄昏温柔,可温柔不过她的眉眼:“我路过幼儿园这边,只剩关关没有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先接他回去吧。” 戎黎还在纹身店:“我这还要一会儿,你把他放在隔壁老太太那就行。”他停顿了片刻,“麻烦了。” 徐檀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