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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久,我才不得不应下的事情,方才我还在跟太子哥哥道歉呢。” 崔嫡珠眼睫微颤,似是又要落泪,一副茕茕自哀的样子好不惹人可怜,“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清荷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谁说崔家郡主没在京城学些什么?这京城贵女落泪装委屈的本事,崔嫡珠青出于蓝。 碍于身份不同,她也不好多说,只站在秦桓泽身畔,稍稍后退半步,把眼前这位委屈的哽咽娇怜的小郡主丢给主子来应付。 秦桓泽因林绍琼生出的那点儿醋火,早就被一盏苦茶泼灭,这会儿只惦记着方才捏过的柔荑和茶香。 只是说出来的话依旧生冷:“如今阿兄远在青州,你顽劣骄纵也是疏于无人拘束的缘由。” 他嘴角浮出一抹满意的笑,道:“孤与阿兄情同手足,自然拿你做亲妹妹一般看待,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规矩举止一向得体,自今儿起,就指去你身边,悉心教导,别落了宣平侯府的面子。” …… 崔嫡珠士气高涨的来,垂头丧气的回去,临走身边还跟着一个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教习嬷嬷。 亲眼瞧着人走远了,清荷才松快下来,趴在桌子上笑的肚子发疼。 秦桓泽太太太损了,崔嫡珠分明是来给他上眼药呢,结果反倒把自己搭了进去,不得不学什么见了鬼的宫规礼法。 那张嬷嬷她也是认识,那位是宫里出了名的虎姑婆。 早年间肃亲王府冒出一名性子妖娆的庶女,人美声甜,又卖的一手好惨,在肃亲王面前颇为得宠。 府里不少姊妹都曾因她受罚,偏肃亲王念她年幼无知,多番包庇。 肃亲王妃为正家规,专门亲自进宫走了一遭,领了张嬷嬷回去,不消月余,那庶女就不堪重任,自请家庙修行,带着奴仆钱财跑的远远的去了。 秦桓泽指了此人给崔嫡珠,摆明了是不能让她在京城好过。 就是不知道这崔家小郡主耐力如何,能在张嬷嬷的摧残下熬过多少时日才回青州。 秦桓泽吃下最后一口茶水,走至她的面前,府下身子,笑着压上了她的唇。 淡淡的茶香味在她唇齿间弥漫开,他吮着她的吸气,碾转沉长,一点一点的吞噬掉她仅存的理智。 清荷觉得自己就像一只溺水的幼兽,四面环水,唯一一块浮板之上,他伸着手,冲她笑的明媚,这只手,她不接就要沉入水底,再不能重见天日。 就在她近乎窒息的时候,秦桓泽才笑着放开了她,亲昵的在她面颊蹭了蹭,问道:“这次的茶,不苦了。” 清荷斜眼抿笑,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您打人施暴那事,奴婢还没忘呢!” 秦桓泽脸色笑意僵住,摸了摸笔尖,涩然道:“孤不是处置了崔嫡珠,也算替你报了仇。” 清荷道:“崔家郡主救我出苦海,我与她有什么仇怨?” 她把五指张开,指着手上愈合后颜色略浅的疤痕,“您瞧瞧,这都是在中宫做织机刺绣的时候落下来的,合该奴婢就是奴婢命,在东宫您喊打喊杀的吓唬着,出了东宫人家可是真打真杀的惦念奴婢的小命。” 秦桓泽仔细把她的十指都看了一遍,新伤旧伤,少说也有一二十处,虽说已经涂过了药膏痊愈不少,但那清浅的疤痕瞧去,也知道她在中宫遭了什么样的罪过。 他将她的指握在掌心,认真起誓:“孤给你报仇,伤了你的,孤一个也不饶!” 清荷抽回双手,脸上清淡着不说话。 报仇? 她头一个想报的仇就是——也掐着他脖子,让他尝尝濒临窒息是什么感受。再咬着牙警告,他的那些小把戏,自己早就看透了。 只可惜,眼下她暂且只能忍下他的魔疯,哄着他把爹爹从太和殿的地牢里救出来才行。 秦桓泽当她不信,抿着嘴并不多言。 他对她的好,日子久了,她自然能瞧得清楚。 这边二人各揣着心思,中宫却是一片热闹。 司天监挑了几个黄道吉日送来,皇后娘娘只着手准备着齐妙妙和太子爷大婚的事情。 一个是自己疼在掌心的亲侄女,一个是自己视若珍宝的儿子。 两好结一好,日后他们母子两个的关系也就更加亲近了。 齐妙妙试穿着尚衣局送来的喜服,笑的眼睛眯起。 她盼了这么多年,所有人都告诉她,东宫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她的,如今终于要拿在手里了。 “小姐穿上果然是最得体不过了,也是咱们娘娘眼光好,花色样式都娘娘亲自挑选的,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新娘子顺心了这日后的小日子才和和美美。” 派来的嬷嬷是从齐家跟着进宫的,在齐妙妙跟前说话自然亲近,她一边比量着齐妙妙身上的喜服,一边说着讨喜的奉承话。 婚期在近,齐妙妙这两天的心情也大好起来。 虽说舞弊的案子如今闹得沸沸扬扬,但有皇后娘娘做主,大婚的日子反倒提前不少。 她轻轻笑起,笑意里多得是得意与炫耀,小日子和和美美?等她做了太子妃,弄死了那贱人,便是如姑姑这般茕茕高坐在令天下女子羡慕的位置,那也是和和美美! 试过了衣服,齐妙妙去皇后那里吃茶,她这些日子修身养性,白日跟着皇后种花修身,夜间佛前诵经,好一派淡雅泊然。 “太子喜甜,中意心灵手巧的姑娘,日后你入了东宫,多些体贴,善解人意的事情不管是真心也罢,假意也好,总是要有拿得上台面的一二。”皇后贴心的叮嘱她一些事宜。 齐妙妙点头应下,细细的回话:“昨日我倒是吃您做的芙蓉糕味道甚好,正想寻您指点呢。” 皇后舒笑,放下手中的香铲,拍在她手背道:“你倒是跟太子一个脾性,他也是最爱本宫的这道芙蓉糕。你若想学,本宫便把那做糕点的厨子赏你,男人都爱顺心顺意,你只柔香软玉的体贴在怀,他自然能瞧出来你的好。” 齐妙妙心下瘪嘴,姑姑绕指柔了这么多年,除了圣上的表面尊敬,再没有什么。她活这么大,从不信天下能有送到手边的好事。 若是真想得到一样东西,一个人,那就去争取,即便使些手段,真真切切握在手里了,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