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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啊。 夕阳已经西下,天边映着晚霞,归巢的鸟雀叽叽喳喳叫着,呼朋唤友结伴往家返。 吹着口哨,找寻着夜晚可以驻扎的地方,直到面前闪出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拦住了我的去路。 那人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眼中除了仇恨还有其他一些难以理解的闪光,叫我既心慌又莫名其妙。 “这位大侠,请问拦住在下的去路有何指教?” 那人上前两步,我不由地退后两步,这人身上带着令我不安的气势,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闪到了我面前,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 我吃痛,不由叫道:“啊,有话好好说,干吗拧我?” 他死死盯着我,眼中闪着复杂的寒光,却一句话也不说。 我眨着眼盯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他才放开我,我急忙后退,离他远点。他也不追赶,只是把腰中的剑抽了出来。 “你,要杀我?” 我可以肯定他是来杀我的,可我不明白的是,是谁要杀我?我又没跟谁结过仇怨,会是谁呢? 看着眼前的黑衣杀手,我倒一点也不害怕,如果人家真要杀我,我怎么也逃不掉,反之,如果他不杀我,我也没必要去害怕,何况死亡对我来说实在是最好不过的一件事。 那人依旧不说话,只是把剑对准了我的心窝,我坦然地冲他笑笑说:“不管你是为了什么要杀我,我只想对你说一句,一定要对准心脏部位,千万不要出一点差错,否则你是杀不死我的,只不过白白叫我吃一番苦头。” 他似乎震动了一下,我挺起胸,说:“希望你一剑下去就能叫我断气,只要不会受苦,我都要感谢你。” 不知道他是被我若无其事的样子震住了还是什么原因,半天没动静,我有点不耐烦了,说:“要杀就请快点动手,别婆婆妈妈的浪费我时间。” 他依旧不动,我笑笑,伸手捏住剑身,轻轻把剑往一边推开,说:“好,你不杀,我要走了,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吧。” 不再看他,绕过他就走。 此时,夜色已经笼罩大地,如水的月光倾洒在群山上,我大步走着,不去想这个人是谁,反正他要杀我就杀,不杀我也没必要去在他身上多费工夫。 “啊——” 一声凄厉的喊声自身后发出,把已经回巢休息的鸟雀惊得扑愣愣地乱飞乱叫。 我不由停住了脚步,心中泛起酸涩,这喊声是如此惊心动魄、如此悲愤、如此无奈又是恨意满腔。转过身来,冲他大声喊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 心口一凉,那人已经闪到了我面前。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低下头,看着没入胸口上的剑,又抬头看着这个似乎比我还痛苦的蒙面人,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抖着手,摸上了我的脸,向我传达着他难以叫人明白的情绪,强抬手握住他的手,我终于挤出一句:“好准的剑……” 盯着他晶莹的眸子,猛然推开他,剑从我身上拔了出来,看着他似惊似痛的眼睛,我微微扯了扯嘴角,不知是想要笑还是想对他说声谢谢,可我再也没有力气说出话来。胸口喷出大量的鲜血,眼前渐渐模糊,这下子,终于能脱掉齐王这身皮囊了…… 真他娘的痛啊,我吸着凉气睁开眼睛,蒙胧的景象逐渐清晰,这是间草屋,虽然简陋却很干净,耳边有着轻微的呼吸声,稍稍扭过头,便看到一个小人儿正趴在旁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我看。 我扯出一丝笑容,想问他是谁,却引起一阵咳嗽,震得我胸口大痛。 那小人儿急忙爬起来跑出去,我痛得差点晕过去,想止住咳嗽却怎么也止不住,胸前一片凉意。 门外匆忙进来两个人,一大一小,小的正是那个小人儿,大的是位老者,他来到我身旁看我咳个不停,忙拿来一粒药丸塞进我口中,那药丸不知是什么东西,入口即化,一阵清凉的感觉沁入心脾,止住了我要命的咳嗽。 咳嗽停了,可胸前的疼痛一点也没止住,额上冒出冷汗。 那小人儿跑一边拿来一块湿巾给我擦拭,我抖着嘴唇,微不可闻地说了声:“谢……谢……” 那老者冲我笑笑,说:“公子,你可真是命大,换了旁人,这伤正中心脏,有多少条命也保不住,可公子的心脉却与常人不同,竟是偏了半分,这才捡回一条命来。但不知公子是得罪了何人竟被人下此毒手?” 真是欲哭无泪,我哪里知道齐王的心是偏的啊,再有,那杀手是谁我还真不知道。 闭上眼睛,想着那杀手的情形,竟一点头绪也没有。自从我还魂这几年,多是在伤痛之中度过,哪有什么机会去得罪什么人,就是有人想杀我,那也是要杀齐王不关我事,可齐王的仇家这么多,倒是谁要杀他呢?还有,就是谁知道齐王已经离开了王府还要一心杀他?难道是皇帝、齐王的亲哥哥?他仍然不放心齐王就派人来暗杀他? 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很大,齐王跳水自杀,那皇帝肯定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我既然还活着,他们自然找不到尸体,就那皇帝的心思,不趁这个好机会杀了齐王那他就不是皇帝了。 不明白的是,我投水也是一年前的事了,就是要杀我,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杀我吧,还有,我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齐王的事呢?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另外,就是那杀手的态度真的很奇怪,似乎恨极了齐王,却又带着痛苦与挣扎,我怎么也忘不掉他把剑刺进我胸膛时那复杂的眼神。 这一想,胸口似乎又开始疼痛,忍不住轻哼出来。 只听那老者低声吩咐了一句,接着他对我说:“公子的伤处又渗出血来,待老夫为公子重新包扎。” 我睁开双目,冲他感激地笑笑,有心要说自己可以,又忍住了。等他帮我把绷带解开,清理了血污,转身去拿草药时,我趁机在伤处抹上了口水。 放下手,便看到那小人儿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珠惊奇地看着我,我冲他笑笑。 那老者帮我重新绑好绷带,说:“公子先在这安心养伤,等伤好后再做打算吧。” 冲他感激地笑笑,问:“在下柳瑜,不知老丈如何称呼?” 那老者笑道:“老汉姓启,略懂些医药,只是山野小民没什么好东西招呼公子,柳公子莫怪。” 我叹道:“启老爹说哪里话,如果不是老爹出手相救,在下早就一命呜呼了,如何还会在意这些?倒是柳瑜要麻烦老爹了。” 启老爹呵呵笑道:“柳公子客气了,你等下,药该好了,待老汉取来公子喝了好好休息吧。” 启老爹出去了,我看着那小人儿,轻声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人儿脆声应道:“我叫启肖,是我爷爷的孙子。你——” 他指着我的伤口说:“你为什么把口水抹到伤口那里?” 我叹道:“我是想尝一下自己的血是什么味道。” “哦。”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