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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 颜筠点头,颜铖把门关上来到走廊,他先去敲韩继俞的门,没人应,然后来到孟夏房前,轻轻敲了一下。 “夏夏?” 里面的韩继俞听到声音,见床上的孟夏已经睡着了,他起身,拉开房门走出去在走廊和他说话。 “哥。” “颜筠没事了?” “嗯,没什么问题。” 说到这颜铖都有些说不下去。 “夏夏在吗,我想让她帮颜筠上下药。” 颜筠大腿内侧的擦伤已经接近私处,她从小家教严,刚才那个外科医生是男人,她不想让医生给她上药。 孟夏其实一直没睡着,她起身拉开门,在韩继俞身边探出个小脑袋,韩继俞低头就看到她。 孟夏洗了个澡才去颜筠房间,她打开房门,颜筠靠坐在床头,也已经擦过身体洗过头发了。 年轻女孩子爱漂亮,刚才她摔在地上,即使有伤也要清洁干净才肯上床。 孟夏过去坐在床边,颜筠手抓紧被子,又给她道歉。 “孟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孟夏摇头,拿起床头的药管翻看:“没事,是这个吗,还是都要涂?” “今天只涂这个。” 孟夏拧开药管用棉签沾上药膏,颜筠掀开被子,她果然害羞,连孟夏给她上药都红了脸。 上好药她去里面的浴室洗手,出来颜筠已经再次靠坐好。 “孟夏,我……我也可以叫你夏夏吗?” 这次孟夏思考了十多秒,双手撑着床边缘坐下。 “行吧。” 颜筠的手紧了紧。 “夏夏,对不起,我知道……” 怎么又道歉,她都有点烦了。 看到她的神色,颜筠把话头收回去,抓着被子的手微微一紧。 “你可能不信,要是家里知道我喜欢颜铖,肯定不会让我再见他了。” 这么严重吗? 颜筠抬头:“你觉得我应该放弃吗?” 孟夏想了想:“要是我是你的话不会。” ——颜铖和颜筠是表兄妹,如果真心想在一起,家里反对,他们可以去别的国家登记结婚,阻碍是可以克服的,这也是她羡慕他们的原因。 “那你是觉得我应该继续坚持?” 孟夏没说话。 颜筠看了一会儿她的神色,垂眸摇头。 “算了,家里不会同意的。” 她看起来有些紧张。 “夏夏,你……你会跟颜铖好好的吧?你别误会,我不是要缠着他。” 孟夏想了两秒。 “我和他不会在一起。” 颜筠不懂,他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不是已经做爱了吗。 但少女的心思就是这么细腻多变,即使已经决定放弃,她心中还是升起一股期待。 “那……那你要把他让给我吗?” “不是。” “可是你不是说你不会跟他在一起吗?” 孟夏起身。 “我又不是颜铖,我怎么把他让给你。” “我不会爱上颜铖,但如果,我是说如果,颜铖他很爱我呢?” 当然颜铖现在并不爱她。 “他很爱我,他想一直追寻我,他就是要跟我在一起才行。” “那是他要做的事,是他的自由,我做了我该做的,我不是他,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颜铖怕颜筠又闹别扭跟过来,站在门外听到了这些话,他心中突然冲出一股情绪,眼眶也跟着一红。 ——有人尊重他的意愿。 第53章 自由 打开房门出去,孟夏看到颜铖站在外面。 颜铖看着她,她的目光也落在颜铖身上,颜铖的西装衣摆有几丝血迹,应该是刚才扶颜筠蹭到的。 两人对视,然后一起往外走。 走廊尽头处是一道四开的推拉玻璃门,往下一片半圆形的小露台,摆着四五张咖啡桌。 不过他们没去桌旁,顺势就在玻璃门下面的台阶挨着坐下。 “夏夏,你没事吧?” 孟夏把膝盖收起来,双臂交叠头枕在上面。 “没事。” 倒是颜铖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眼神里依旧有光。 他往孟夏身边靠了靠。 “我今天看到你哭了。” “我还以为你没看到呢。” “看到了,不过我当时怕颜筠把膝盖骨给磕碎。” 孟夏嗯了一声,那样磕羣柳散伍肆捌零玖肆零 下去确实很容易骨折。 颜铖将目光落到她脸上,像是有什么要告诉她。 于是孟夏也专注的看着他。 颜铖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 “夏夏,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坐在那,眼神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我就觉得你特别自由,一下就被你吸引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家,我有个哥哥,叫颜铭,和继俞哥一起服役,不过没继俞哥那么幸运,去阿富汗的时候中枪,没救回来。” 阿富汗对孟夏来说有些遥远,但不妨碍她理解他。 她轻轻嗯了一声。 颜铖有些哽咽。 “后来遗体运回来,看到我哥的时候,我很伤心,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觉得我哥太可怜了。” “我哥是长子,从小听话,照顾我,照顾筠筠,后来我家搬去澳洲,为了在澳洲站稳跟脚,家里叫他去参军他就去。” “直到他死,他都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一辈子都在付出,所以我那时就在想,以后我一定要过的自由,要摆脱这个家,做自己想做的事。” 颜铖提起颜铭,都是哥哥,孟夏感同身受,也想起了孟清宪。 ——孟清宪是为了她才请辞的。 其实那里受伤没什么,不影响政途,有不少军官都在演习实战里受过伤,但孟清宪知道自己已经不能有孩子,所以必须为孟夏打算。 给她找一个丈夫不行,没有谁能照顾她一辈子,而且他谁都信不过。 就算有那么一个人,但政治联姻是两个家庭,万一以后他离开,孟夏背后就再没有后盾,必然会被人欺负。 因为以前没有让她从政的打算,她没有专门学习,所以让夏夏也去从政是行不通的,但可以折中一下。 于是孟清宪选择从任职转政商,因为能让夏夏握在手里给她保障的除了权利就是金钱,孟家有人脉,她可以在政协和军委挂着虚职,孟家有产业,她拥有实打实国家参股的企业股份,政治不行有金钱保她,金钱出问题有政治背景给她撑腰。 这是一条专门设计保她一生周全的路。 他现在先慢慢教她,等她再大点,他就把体制里的产业转给她,他比夏夏大15岁,比夏夏先老,去世的肯定比夏夏早,等他走了她依旧是孟小姐。 将喉头的酸涩往下吞,孟夏把头靠在颜铖肩膀。 这一刻两个心疼哥哥的小孩找到了共鸣。 颜铖低头,下巴碰到她的头发,水润、干净,一看就是从小精心养护的。 他继续跟她讲:“我家人多,各种叔伯阿姨有十几支,我哥去世的时候我15岁,筠筠12岁,家里有个家规,要是没成年家里就没了监护人,就先送到其他家里养,钱也归他们管。” “我哥下葬的第二天,家里的人都为了争养我,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