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穿书后嫁了病秧子妹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2

分卷阅读202

    轻易饶了我。”

    谢瑾年垂眸,用指腹抹去静姝晕出嘴角的口脂,曼声道:“若她们只是说些不疼不痒的话,娘子乐意给她们些脸面便给,若是她们不依不饶地拿捏娘子,娘子也无需给她们留什么脸面。”

    这话可真不像是长在旧社会的大家公子会说的话。

    静姝抬眼看着谢瑾年,揶揄:“夫君,你的昏君潜质又露出来了。”

    谢瑾年哭笑不得。

    屈指弹了下他家娘子的额头,谢瑾年道:“于为夫而言,谢家上下唯有娘子委屈不得。”

    静姝忍不住又是一番笑。

    笑笑闹闹整理好衣衫,补好了妆容。

    静姝与谢瑾年要了一丸吐血小药丸,又准备了两条蘸了姜汁的帕子,便领着立春和立冬去了积善堂。

    谢瑾年立于朱窗前,看着他家娘子随着积善堂的丫鬟离了怀瑾院,直接轻扣窗棂,淡声吩咐:“让夫人到积善堂去,告诉她,只要她在年内护好了少夫人,旧日恩怨一笔勾销。”

    87.  哪里是宽恕   分明是跟我讲条件罢了。……

    似锦院, 中堂间。

    谢夫人听了立夏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子,才开口说了一句:“知道了。”

    立夏低垂着眉眼, 不卑不亢地道:“少夫人已经去了积善堂有一会子, 还请夫人着紧些,免得少夫人被人拿捏, 受了委屈。”

    谢夫人无喜无怒地看了立夏一会子,又说了一声:“知道了。”

    立夏等了一会, 见谢夫人再无旁的话, 便福身退了出去。

    谢夫人看着空荡荡的堂间沉默了一会, 幽幽叹了口气:“嬷嬷, 我着实没敢想过,那孩子竟然肯与我恩怨两清。”

    头发花白的卢嬷嬷用帕子抹了把老泪:“这也是好事儿, 得了那孩子的宽恕,日后便只有他谢家对不起姑娘的份儿了。”

    谢夫人默然,良久之后自嘲一笑:“哪里是宽恕, 分明是跟我讲条件罢了。”

    卢嬷嬷劝谢夫人:“不管是宽恕还是讲条件,姑娘只管如大少爷所愿, 护住了少夫人, 便再也不亏欠大少爷什么了。”

    谢夫人垂眸不语。

    卢嬷嬷看着谢夫人这般模样, 怕她想不开, 不禁道:“姑娘不是挺稀罕少夫人的?”

    谢夫人颔首:“便是没有他这句话, 我也会护那傻丫头周全, 眼下这又算个什么事儿?”

    卢嬷嬷拍拍谢夫人的肩:“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好事儿。”

    好事儿是好事儿, 就是心里有些怄的慌。

    谢夫人从罗汉榻上起身,理着袄裙,轻声道:“自那事儿以后, 我捂了这么些年,也没见那孩子的铁石心肠软上一星半点,却没想到为了那傻丫头竟是甘愿主动与我‘冰释前嫌’了。”

    卢嬷嬷替谢夫人扶正了腰间玉禁步:“那也是姑娘数年如一日地待大少爷好,今日大少爷才会请姑娘回护少夫人。”

    谢夫人闻言一笑:“嬷嬷惯会开解我的。”

    卢嬷嬷乐呵呵一笑,催促谢夫人:“姑娘且莫耽搁了,赶紧先去积善堂吧。若是去晚了,真让少夫人受了委屈,大少爷那里说不定要心里怪罪。”

    谢夫人轻叹一声,嘱咐卢嬷嬷:“离府年余,这院里的人指不定心思便浮躁了。嬷嬷务必看好了慧姐儿和澜哥儿,别让那起子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

    卢嬷嬷颔首:“老奴醒得,姑娘安心去积善堂便是。”

    谢夫人这才领着四个大丫鬟八个二等丫鬟,乌泱泱去了积善堂。

    *

    积善堂。

    谢老夫人歪在罗汉榻上,转着沉香木手串,老脸阴沉如水。

    锦绣挨在谢老夫人身边,清秀的眉眼刻画着憔悴,俏脸我见犹怜。

    谢三夫人坐在榻边,拿帕子捂着脸哭哭啼啼,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呜呜咽咽:“再没见过这般不讲礼数的娘子,真就是让人把老爷给打出去的,若不是我见机的快,怕是也被打出去了,母亲您可得给我们做主。”

    车轱辘话,翻来覆去地说,就这么点出息!

    谢老夫人听了心烦,撩起眼皮子斜了谢三夫人一眼,冷叱:“你把持着府里中馈,竟让个才过门儿的侄媳妇儿给下了脸,也有脸跟我这儿来哭!”

    谢三夫人哭声一顿,旋即呜咽得愈发凶了:“我这脸丢了也就丢了,可老爷的脸面可也被那个小贱蹄子给拉到地上踩了……”

    谢老夫人冷飕飕地盯向谢三夫人。

    谢三夫人话音儿一弱,嗫喏着消了音。

    锦绣被谢老夫人周身的冷意殃及池鱼,攥着帕子抿紧了唇。

    东明间里,霎时变得落针可闻。

    直至有丫鬟通禀说大少夫人到了,谢老夫人才神色一整,敛起冷意,摆出一脸高深莫测,道了声:“让她进来。”

    有一身葱翠的小丫鬟打起了珠帘。

    静姝跨过门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罗汉榻上的谢老夫人、锦绣和谢三夫人。

    等了须臾,见锦绣并无避开的意思,静姝慢条斯理地福身:“给祖母请安,不知祖母急冲冲唤孙媳过来所为何事。”

    谢老夫人一粒一粒拨着手串上的木珠,不辨喜怒地端量静姝,迟迟没叫起。

    静姝福着身,默算时间。

    正当她觉得腿有些酸了,琢磨着是直接起身跟谢老夫人见招拆招,还是吞了那粒吐血小药丸,给谢老夫人“不慈”的名声添砖加瓦时,谢老夫人总算开了尊口。

    谢老夫人开口便是问罪:“年哥儿家的,你可知错?”

    静姝用蘸了姜汁的帕子轻拭眼角。

    待得用姜汁熏红了蕴满轻嘲的眼,静姝施施然站直身子,抬眼直视谢老夫人,模仿着记忆里静婉最擅长的姿态,委委屈屈地道:“我自入了谢家门,一直规规矩矩的,从未行差踏错半步,却不知祖母此话从何说起?”

    “啪!”

    谢老夫人一巴掌拍在炕桌上,金镶玉的镯子磕着黄花梨炕桌,磕出一串脆响:“我没叫你起来你便自行起来了,这也叫规规矩矩?你使人把你三叔打出门去,也叫规规矩矩?你且跟我说说,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静姝立时把帕子往眼角一放,姜汁熏着眼,泪珠子瞬间便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开始往下掉:“给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