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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等都不见你回来,派人去了长公主府,你也不在。”他眸中含忧,接过梁郁中递来的大氅,将她严实裹住,“皇姐去哪里了?连竹筠都不带着。” 李映柔没想到他竟然寻到了府邸,眼波轻颤,含糊其辞道:“陛下,我在外面随便逛了逛,竹筠累了,我就让她留在府邸歇着了。” “这样啊。”李韶会意,抬眸看向不远处的墨黑马车,“皇姐府上换新马车了?” “是……” 李映柔笑容略显牵强,心道这狗崽子怎么还不走? 前世她背着驸马与晏棠偷情,李韶觉得她丢了皇家颜面,对待晏棠变得愈发苛责。如今要是再被他发现,怕是又要节外生枝了。 何况她与晏棠现在还没有走到哪一步。 “皇姐,”李韶微蹙眉头,“你这辆马车的制式好面熟啊。” 像是在哪里见过。 那边光线昏暗,他正想过去一探究竟,旁边的女人忽然身子一软,踉跄着就要瘫倒。 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中,“皇姐,怎么了?” 李映柔委屈的咬住唇心,水蛇一般缠住他的宽肩,有气无力地说:“方才下马车时不小心崴了脚,现在有些疼……” “崴脚了?快让朕看看。” 李韶心里窜起一股燥意,将方才的杂念抛之脑后,半蹲下来撩起她的裙摆,仔细探了探她的脚踝。 女人的脚踝柔滑如酥,没有丝毫多余的赘肉,纤细露骨。李韶的手在她脚踝处轻轻游走,皮肤磨蹭在一起,让她有些微痒难耐。 片刻后,李韶站起身,面上忧虑难纾,“还好没肿,朕一会传太医过来。夜风寒凉,我们先回宫吧。” “恩。” 李映柔巴不得立马就走,多留一分都是在危险边缘试探。 尽管她并无大碍,李韶还是放心不下,打横将她抱起,走回御辇。 御辇平日只供天子一人乘坐,如今二人同乘,李映柔只能坐在李韶腿上,眼尾余光轻瞥那辆静伫的马车,随后将头靠在他肩上,“韶韶,我不想看太医了,我现在就想睡觉。” “那就明日再传太医。”李韶手抚她的脸颊,“外头夜深露重的,回宫再睡。” 李映柔点头应着,没再吭声。 不过今日本就劳累,嗅着天子身上的龙涎香,再加上御辇微微的颠簸,她的眼帘真就一点点垂下来了。 待李韶再次低头时,她已经睡沉了。 寂静宫中,李韶沉沉叹气,将怀中人揽紧,用身体为她遮住夜风,低声吩咐:“快一些。” 翌日,李映柔是被黛眉舔醒的,起身就打了几个喷嚏,头也昏昏沉沉。 李韶已经上朝去了,早早吩咐了太医静候在外,待里面穿戴完毕,太医这才躬身进去诊断。 脚踝并无大碍,身子受了风寒,这倒让她哭笑不得。 李韶下朝回来听到她嗡哝的鼻音,又疼又气,忍不住薄责:“皇姐,你身体本就不好,还这么贪玩。最近不许出宫了,好好养病。” 几天后,李映柔的风寒好多了。胭脂还在长公主府中软禁着,马禄还不知是何态度,夜长梦多,她得抓紧把人送出去。 过了晌午,李映柔来到勤政殿,手里提着特地为天子煨的养神汤。 锦衣卫更换堂上官,朝廷最近稍显动荡,李韶正翻阅着几本弹劾奏章,抬眸看见她,眉宇间的不愉之色尽数褪去。 “皇姐,你怎么过来了?”他起身相迎,接过她手里的檀木食盒,“朕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就待不住呢?” 李映柔眉尖轻拢,“我的好弟弟,我都在乾清宫憋了五天,还算待不住呢?你还不如直接把我软禁起来算了。” 话到末尾,她嘟起朱唇,晶亮眼眸仿佛暗藏着看不见的小鞭子,飕飕鞭笞在天子身上。 李韶喜欢她娇嗔的模样,握住她的手,容色温柔地哄劝道:“朕这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吗?等你病好彻底了,朕再带你出去,稍安勿躁。” 他牵着李映柔坐在窗前描金榻上,将食盒搁在矮几上,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小盅参汤。 “还是皇姐心疼朕。”他唇畔噙着满足的笑,将参汤端出来,刚好的温度,捧在掌心暖融融的。 李映柔将骨瓷小勺递给他,望着他温雅清秀的侧脸,踟蹰道:“韶韶,我想回府看一看,我……有点不放心驸马。” “他个傻子,有何不放心的。”李韶慢条斯理的搅着参汤,“皇姐不是讨厌他吗,这不正巧图个清净。” 李映柔笑道:“平常是挺讨厌他,眼下好久不见,倒是有些想他。” 殊不知她的话犯了李韶的忌讳。 只见他手头动作顿停,侧头看她时,眸中漫过些许愠色,寒声道:“穆钧傻子一个,有什么好挂念的?皇姐在宫里好好养病,哪也不许去。” 说罢,他睇向参汤,舀了一小口递进嘴里,味同嚼蜡。 李映柔没想到他如此决然,柔弱哀哀地抱怨道:“我都在宫里待了一个多月了,等病好了我要回府,不在这里住了。” 一波波的刺激让李韶眉宇紧皱。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霄山之后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如今她忽然想离宫,宛若抽走了他心里的那根定神针,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甜蜜瞬间崩塌,堵的胸口发涨。 滞了须臾,李韶放下小盅,戚然看她:“皇姐,是朕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走?” “韶韶对我很好,但我是已经成家的公主,老在宫里住着也不合规矩。”李映柔开始乱找理由:“再说了,你还有妃嫔,这都一个多月没去过后宫了吧?我老是霸着你,她们怕是要厌烦我了。” 李韶在她话音中窥到些许误会,忙不迭解释:“皇姐,朕没碰过后宫的女人,你不必顾忌她们,朕……”他吱唔着,“朕还是干净的。” 话音落地,勤政殿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李映柔盯着他白皙泛红的面庞,滞愣些许,低笑出声。前世她只知李韶不是个重欲之人,干净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闻。 “皇姐,你笑什么?”李韶脸上的羞红蔓延到了耳尖。 李映柔眼神玩味,“别告诉姐姐,你都十七了,还是个雏?” “朕就是干净的。”李韶双手覆在腿上,轻捻明黄常服,坦言道:“朕不喜欢的女人,一点都不想碰。” 真没想到大魏皇帝现在还是个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李映柔手支颐着头,半晌微微笑道:“挑剔。” 离开勤政殿后,李映柔抱着黛眉来到了御花园闲逛。 深秋时节,御花园的红枫明艳似火,顺着铺设鹅卵石的小道行至其中,天地之间便少了些许寂寥。 李映柔满面愁容,摘下一片枫叶把玩。 天子不让她离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