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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云若点点头,又道:“那日我离开新元国的时候,如果不是你们的车架来了,那些官差要让路,我真的有可能被当场扣住了。” 季桓也回忆起了那日的场景,笑道:“反正我就在后头不远,你被抓住我也能看见,我带你回来也好。”季桓在新元国,立下一条最重要的条款,就是日后新元国往羌族卖粮食,都要递交朝廷,朝廷许可后才能卖出。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前面的丫鬟来叫了多次,齐云若才不得不跟着季桓去赴宴。 季桓道:“今日父亲请的大多是他的故交,有兵部的官员,父亲的同年或是故友,夫人那边文大学士这个人威严得很,他那边人一向清高,咱们不必与他们说话。” 齐云若点点头,季桓道:“还有我那两个兄弟,”他压低了声,“酒囊饭袋,不足为虑。” 齐云若笑了起来,“他们没有季哥哥你这么聪明么?” 季桓自负一笑,“他们不是不聪明,而是蠢得厉害。” 如果自己两个嫡子不是那么蠢,季寒松意识到季家极有可能会断送在自己下一代,才把希望又转回到了季桓的身上。 前院摆宴,季桓直接把齐云若带到自己身边坐下,反正淳王府的官员地位超然,放在与他同等级别的六品官那边也是不妥,文大学士轻咳一声,道:“这位是?” 齐云若看季桓,季桓淡淡道:“外祖父,这位是淳王府长史大人,也是桓之挚友齐玉泽。” 齐玉泽站起来拱手道:“见过文大学士。” 文大学士皱眉道:“这就是当初淳王出兵,带在身边那个人?” ☆、第60章 庭院 季寒松道:“岳父大人,齐大人曾在出征时,助淳王殿下良多。” 文大学士不悦地一甩袖子,目光中满是嫌恶,与他同行几人亦是如此,一时主桌上气氛尴尬,季寒松不敢得罪淳王府的人,却劝不动恩师兼岳父,只能为难地看着长子道:“不如在花房给季大人另开一桌。” “不行!”季桓道。 齐云若看着文大学士,道:“文大人是对下官有什么不满?”若是真的去了花厅,自己岂不是怕了这个糟老头子,王爷和王府的面子又往哪里搁?齐云若皱眉道:“敢问在下又是哪里得罪您了? 文大学士冷哼一声道:“所谓道不同不与为谋,敢问这位大人是哪年晋身?是举人是进士,还是庶吉士?” 季桓脸色铁青,却碍着一个孝道,不能开口,齐云若在桌下安抚地握了握他的手,季桓脸色稍缓,齐云若道:“若下官没有记错,文大人前几个月曾参奏淳王。” 文大学士面容傲然道:“纵淳王与老夫女婿家有姻亲,老夫也不能坐视淳王坏了纲常,”他看着齐云若道,“老夫参的是淳王,起因却是在你,若是没有你这奸佞,淳王所立功劳必然更大。” 已经被归为“奸佞”,齐云若心里倒也没起什么波澜,他环视四周,见人或是像文大学士一般看他如仇雠,或是惧怕淳王府威视不敢与他对视,淡淡道:“这些,是文大人亲眼所见?” 文大学士一愣,道:“世人皆知......” 齐云若冷冷道:“若是如此,文大人也不过是个人云亦云、沐猴而冠之辈,您既然没有亲眼所见,却只盯着淳王被攻讦之窄处落井下石。下官不说淳王功绩,单说下官自己,下官曾亲赴敌营,西北雁落谷、云河之险,下官于其中斩杀了羌人两名,其中一个就是西枭夜叉,后下官在新元国破成国主阴谋,之后辗转羌族王都,亲见长平公主......依大人看,这些是多少功绩?” 季桓低下头轻笑,文大学士气得胡子都在抖,过了好一会儿,他道:“这些......这些......这些!你有什么证据?” 齐云若道:“你攻击王爷的话,又有什么证据?” 说罢,齐云若施施然站起来,“您不屑与我为伍,可巧,下官也不愿与文大人之流坐在一处,季大人,您不是要在花厅给下官摆一桌么?请带路吧。”被莫名其妙赶走和打赢了仗离开自然是不同的,看文大人现在一句话脸色通红,被堵得难受偏偏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齐云若毫无愧色,又傲慢地看了他一眼。 季桓站起来,恭敬地向文大学士行礼道:“季家家风严谨,也没有叫客人单独去吃的道理,外祖父莫怪,就由孙儿去陪齐大人吧。” 季寒松万念俱灰地摆手叫下人带他们出去,只想,完了,以自己岳丈的脾气别第二天继续上书参淳王就好。 文大学士狠狠地一拍桌子,狠狠道:“奸佞当道,奸佞当道啊!” 其实方才,许多人虽然没有帮腔,也觉得齐云若一个精致少年,说话却有底气,并且有理有据,倒是文大学士不依不饶的,他的一个弟子劝道:“老师,今日咱们是来是小季大人贺喜的,莫不要为了这些小事坏了心境。” 文大学士勉强点点头,心里却狠狠记了齐云若一笔,还有自己那好外孙,果然是贱婢养的,对自己毫无孝敬之心,这样的人,竟然能在翰林院备受追捧,屡屡升迁,真是......真是......文大学士心想,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翰林院可不是这等人能胡来的地方。 季桓和齐云若走在去花厅的路上,季桓一边笑一边道:“你不知道我那个外祖父,记仇的很,你今日惹了他,说不得以后你有什么错处,他纠结一班文人去参奏你。” 齐云若仰起头,浑不在意道:“让他来就是了,”齐云若看周围安静无人,轻声说,“季哥哥,若是王爷登基了,我才不怕他,若是王爷暂时还不能被封太子,我就躲在王府里,他也找不到我。” 季桓点点头,悠闲地长叹一声,“我也烦了那些人,在花厅只有我们两个也好。” “哎?”齐云若想起自己破坏了外面气氛,有些惭愧道:“对不起,季哥哥,那些人都是来庆贺你出使归来,又升了官的。” 季桓道:“算了,他们在我父亲前露个面也就够了,我父亲现在是二品大员,堂堂‘大司马’,我才是五品官,以后有得熬呢,他们来是看我父亲和文大学士的面子,不是为我。” 齐云若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季桓好奇地看着他,齐云若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前几日看,‘沐甚雨,栉疾风’这几个字不大懂,就去问王爷,王爷与我说了,又顺着讲了‘沐’和‘栉’,说成语‘沐猴而冠’的典故,想不到今日我就想起这个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