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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这时的我身体健全,没有被砍断双腿,也没有被任盈盈齐根削断手指,可我还能感受到那钻心的疼痛,连同那强压下的恨意一般,即便已成隔世,也从未消失。 别急,沉住气,你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我用力摁住胸口的匕首,裹在布条里的刀锋微微扎进血肉,尖锐的疼痛令我清醒了不少。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抬起头,雪霁天晴,白云疏淡,残阳正照楼头。 时光倒流,一切都还未发生,你能护住他的,这回你一定能护住他的。 到了晚上,我脑中还满是前世的记忆,人有些魂不守舍,只草草蒸了一碗杏仁南瓜羹就去了后山,如同往常一般在石室门口行礼:“教主,小人来给您送晚食了。” 低头等候了一会儿,石门却没有照常开启。 心里有些奇怪,不由拔高了点声音再请示一次:“教主,小人是刘管事手下的杂役杨莲亭,来给您送晚食了。” 凝神细听也只有风声呼啸。 我突然非常不安,心一点点提起来,我在那门前转来转去,勉强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怎么回事?我开始紧张了,一把扔掉食盒去拍门,手掌捶在石头上生疼生疼,可我顾不了这么多,我喊着:“教主,教主!”可里面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他怎么了?他出了什么事?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去瞄那个隐秘的机关,我知道怎么开这道门,可我不能开,我焦躁地来回踱步,手几次抬起按在机关上又放下,就当我忍不住想转动那块凸起的石头时,石门突然嘎吱了一声,缓缓抬起。 我松了一口气,石门才抬起一半我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可还没等我直起腰,我就听见“哇”的一声呕吐,那声音极为痛苦,瞬间将我钉在原地。 但我只是僵硬了一瞬,立马几步抢上,一把撩开竹帘,就见东方不败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脸色惨白地摔在地上。 我看着他身上脸上的血,浓浓的血腥味刺入鼻腔,前世惊心的记忆重现在眼前。 “老妖旦!受死吧!” “东方不败,今日终于教你落到我手上!” “莲弟…莲弟你疼不疼?别怕,别怕……我…我会护着你……” “任教主……我…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请你看在我善待你家大小姐的份上……绕了杨莲亭一命……” 恍惚中,我突然听见一声压在喉咙里的嘶叫,当我发觉那是我自己发出的时候,我的双手已经扶在那昏迷过去的男人身上,我哆哆嗦嗦地把他抱入怀里,全身都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东方…东方……” 他的嘴角仍然在不停溢出鲜血,好像他身体里破了一个洞,我害怕极了,他的身体在变冷,我把他放在石床上,拼命揉着他的手,可根本无济于事。 我只能把我那才练了几日,微不足道的内力输入他体内,他身体里仿佛关了一只暴躁的猛兽,汹涌霸道的真气乱窜,那点内力刚刚走进他的经脉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只是练功出岔子了,他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别慌,别慌,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踉跄着跑到外室,手忙脚乱地把墙上的密阁一个个打开,里面装了一堆的瓶瓶罐罐,什么失心散,穿心丸,个个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我手发抖,打碎了好几瓶才摸到一瓶九转还魂丹,也不管有没有用,先给他吃了再说。 我把药丸抵在他紧闭的唇上,他牙关咬得死紧,我急了,一把掐住他下颌,逼得他张开了嘴,可他竟怎么都咽不下去。 心一横,顾不了那许多了,我将他抱入怀中,用手托着他后颈,把那药丸放入嘴中咬碎,灌一口茶,低头贴近他的嘴唇。 等他吞了下去,我抚着他的胸口慢慢抬头,可他依然气若游丝地躺在我怀里,面如金纸,一动不动,强烈的恐慌快要把我击碎了。我哆哆嗦嗦地倒出十多粒药丸,咬碎后,用嘴一颗一颗送入他口中,当渡下第六颗时,一抹寒光猝然闪过,一枚银针逼在我脖间。 我猛然抬眼,正对上东方不败怒意滔天的眼。 ☆、第6章 别哭 “你醒了!” 我想这么说,但颈部尖锐的痛觉让我发现,我还胆大包天地轻吮着教主大人的下唇。 慌忙拉开了距离,便听耳边一声嘶哑的怒斥:“放肆!” 我僵在那里,绣花针被推进了我的脖子,扎进了大半,已经刺穿了我的血脉,再直直地推进去便能一下刺穿我的咽喉。 若不是东方不败刚刚转醒,十分虚弱,还不能动内力,我已是一具死尸了。 暴怒的教主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色青白,颊上却又带着异样的潮红。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一出手便从没有收回的道理,我明白的,这根针将会要了我的命。我不敢再动,即使我现在还将他半扶半抱在怀中。 这针实在厉害,疼得我狠抽着冷气,可我还是低头看他。很奇怪,这一刻,我心中并不感到怕,我将视线从他微微有些发抖的手上移开,对上那双盛满怒火的眼眸。 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堂堂正正地直视他。 他的样子让我感到陌生,大概是因为我每次梦见他,总是先梦见他的眼睛,其余都因掩盖着厚厚浓妆而一片模糊,我甚至忘了他原来的模样。 原来他应该是这样的,五官英挺,轮廓柔和,皮肤白皙得好似梅枝上的白雪。昏黄的灯火笼罩下来,衬着角落里青玉炉飘散的宁神香,容姿清隽,俊秀得好似从仙人墨画中走下来的一般。 他没什么力气,只能愤恨地将针一点一点推入,我疼得两眼一阵阵发黑,冷汗淋漓,有不少汗滴入了我眼中,一片刺痛,可我把眼睛瞪得很大,一眨不眨,我想再看他一会儿。真该死,我居然忘了他的模样,我怎么能忘了他呢?我要把他的样子记得熟一点,更熟一点,最好像火烙似的烙在头脑里,上穷碧落下黄泉,一根头发丝也不许忘。 可渐渐的,我好像又出现了幻觉,眼前那人也穿着一身红衣,脸上却是一团团胭脂,他身上鲜血狂涌,已经活不了了,却还虚弱地蠕动四肢,想爬到我身边,他濒死的呻||吟听起来像哭声,我看见他苍白如纸的嘴唇微微噙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我知道他在安慰我,他反反复复地说着,莲弟,莲弟你痛不痛?别怕,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我最害怕想起这个场景,因为我知道他很快会停止呼吸,他很快会死,他再也不会动不会说话了,我拼命挣扎起来,脖间锥心刺骨的剧痛让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