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其他小说 - 非典型重生故事在线阅读 - 51 回家了

51 回家了

    

51 回家了



    常念和徐宇立待收拾好東西,就到警局正式報案和錄口供。

    徐宇立先是陪她錄完,結束後警察要求他單獨留下來,常念一臉驚慌,牽著他的手不放:「為什麼啊?」

    他把阿豪的鼻子打斷了,她也是知道的,那天他跟警察報備過,但一不小心可能也會被告嚴重傷人,常念愈想愈怕,抱著他的手不放:「不關他事的,他只是救我,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

    「常小姐不用擔心,循例調查而已。」男警微笑著解釋,已有人開門請她出去,徐宇立照常雲淡風生,搓搓她的手背:「在外面等我,很快出來。」

    她戀戀不捨地回首,直到門關上他才坐下來,轉轉手上的戒指定神,向男警笑了笑:「見笑了。」

    「我們拿到了車子的錄影,你目前是沒有嫌疑的,但有一些細節之前的伙計沒問清楚,可能要麻煩你補充一下。」

    徐宇立暗暗舒口氣,按下緊繃脹起的太陽穴:「當然沒有問題。」

    幸好阿豪不是慣犯,又或者真的是一時意起,車上的攝像沒有拆除,把車內外的情況都錄影下來了,徐宇立自衛的言論成立,警方只把他列作證人,又再對當日的仔細詢問幾句,出來時揣揣不安坐在外頭的常念霍地上來,差點要把他藏到身後保護。

    男警最後確認口供紙上簽好名,向兩人點點頭示意:「今天可以了,有問題會再聯繫你們。」

    徐宇立哭笑不得摟過她的肩膀:「沒事,都搞清楚了。」

    「嗯嗯,可以走了嗎?」她還有點晃神,被他帶著出了警局,在門口就被一位老人擋著去路,徐字立不認得他,伸出手一把扶著,常念驚訝過後勉強認出了來人:「陳叔?」

    陳叔比上次見面生生老了十幾歲,本來就靠染髮掩蓋的白髮佈滿頭頂:「常老師。」

    徐宇立知道陳叔就是阿豪的父親,立刻警覺起來,罵道:「你怎麼知道她在這?你們父子都有跟蹤癖嗎?」

    「不是不是。」陳叔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唇乾舌燥解釋:「我我去過藍蜂,韓老師說你暫時不會回去,我想著或者在這裡可以等到你,來了兩天了。」

    這是離常家最近的警局,他會這樣想不出奇。但徐宇立還是冷著臉,沒有動搖:「你兒子犯的是刑法,你來求常念也沒用。」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那個狗崽子,我就當沒有生過他。」他為表不忿,側臉往地上呸了一口:「常老師,我真不知道他這麼不知所謂,當初他只是偷雞摸狗,我想著我在旁邊看著,出不了什麼事,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對不起你。」

    說著不禁老淚橫縱,徐宇立知道他是誰後就鬆了手,所以他一彎膝就直接跪下來了,嚇得常念上前去扶,兩人把陳叔帶到一旁坐著,她微彎著腰下來和他平視:「陳叔,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若信不過你,也不會把我的心血交給你們公司。」

    常念翻了翻袋子,給他塞了整包紙巾:「這事與你無關,你也別太自責。他得到應有的懲罰,不影響我們合作。」

    「謝謝,常老師,真的很對不起。」

    徐宇立抱臂在一旁冷眼旁觀,把明顯已經心軟的她拉起來:「我們叫的車到了。」

    她沒有懷疑連連點頭,臨走還安慰陳叔:「你小心身體,別太難過了。」話講到一半就被他拖走,走到馬路邊卻沒有見到車,又往街尾走了一段車,常念左右張望:「車呢?你怎麼叫這麼遠?」

    站定在路口,他才摸出手機跟司機改了上車位置:「還有五分鐘。」

    還有五分鐘幹嘛急急忙忙帶她走啊,常念扁扁嘴,被他揪著臉頰:「你的心是棉花糖做的嗎?別人哭兩下你就溶了,你是受害者還要反過來安慰他?」

    這話說得,她停下來想了想到底是褒是貶,回說:「這事又不是陳叔想的,他也是無辜的啊。」

    他望進她乾淨清晰的眼眸,嘆了口氣。

    棉花糖就棉花糖吧,至少夠甜。

    兩人去取了車,明明已經到家樓下了,卻被徐宇立以家裡沒有吃的為由,硬生生把她帶向反方向的超市。

    常念搬了衣服、電腦,還有一些教案回來,滿手是行李,又買了一環保袋的雜貨,邊搭電梯邊叨叨:「這麼重,就說了先上樓放東西嘛。」

    提著東西的徐宇立無奈地回望兩手空空的常念:「有鑰匙嗎?」

    她早拿定在手中,叮叮鈴鈴晃了晃,隱隱有些興奮:「要回家了!」

    電梯門一開她就快步去開門,鼻子先聞到一股清香,還想著是哪家鄰居,推開門香味更濃烈了,她吸了吸氣,認出是百合。

    她在家的時候,還會買花放在家裡,徐宇立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更沒有時間打理,就算真的心血來潮買了花,這幾天沒有回來也早該萎掉了。

    一進客廳看到茶几上放著兩大束花,白的百合紅的玫瑰,她不明所以轉頭要找徐宇立,只見他把大包小包都留在玄關,溜進房間裡,轉頭套上西裝外套出來。

    她開口未說話先笑:「這是幹嘛啊?」

    「你比較喜歡哪個?百合還是玫瑰?」他沒有回答,只叫她挑。常念指了指百合,他就拍了一下手揚笑:「是吧,我就說吧。」

    他過來捧起那束百合,朵朵新鮮開得正燦爛,倒不像是之前買的,未多得及問,徐宇立先在她面前單膝跪下:「我想正式求一次婚。」

    當初決定結婚,不過是在一頓例行的晚餐中,坐隔壁桌的女士差點把甜品裡的求婚戒指嚥下,彎著腰狂咳,戒指滾到他們腳邊,閃亮亮的竟不知是鑽石還是口水,他看著對常念說:「我們也差不多該結婚了吧。」

    常念打開手機確定行程:「我這兩個月都比較忙,但是也可以約家長吃飯。」

    不是一個值得懷念的場景。

    但現在不同了,他們打扮得比那晚更不隆重,常念踩著拖腳,徐宇立的外套未來得及細細燙好,但一切都不同了。

    他說著有些熟悉的開場白:「知道嫁給我有什麼好處嗎?」

    「有什麼好處呢?」她忍不住笑意,配合和他一唱一和。

    「我愛你。」

    常念咬了咬唇:「這算什麼好處啊?」

    他握著她的手,繼續說下去:「之前我想娶你,是因為你很完美無暇,簡直像清水一樣,找不到一絲不好,誰會願意錯過這樣好的人。」

    「可是水會有漣漪,會有旋渦,會有浪花。現在我想娶你,是因為我喜歡不拘小節的你,也喜歡面面俱圓的你,連瑕疵和脆弱都讓我心動不已。」

    常念抬頭環顧了一眼他們的家,忽地蹲至和他一樣高度,順手抓起那束玫瑰,單手抱在胸前有些狼狽:「我以前想嫁你是因為,我以為只有親生孩子,才是完全屬於我的親人。現在我想嫁你,是因為...我想嫁給你。」

    百合也好玫瑰也罷,他低頭在她無名指的戒指上親了一下,厚重的花束反而變得礙事,瞬間都被拋到地上。她伸手環在他的頸上,吻過一口還嫌不夠,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差點把百合玫瑰都踩成殘花,糾纏不知多久,他才放開她,聲音微啞:「歡迎回家。」

    「嗯,我回來了。」常念全身全心都是暖的,望到地面的玫瑰,總算可以把她剛進門就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問說出來:「你什麼時候買的花啊?還買兩束。」

    從醫院到現在,他們這幾天幾乎寸步不離,除非會分身術,不然是怎麼買花的。

    「我昨晚訂了百合,讓爸媽今天去取一下,結果你看...」他退開一步,按開手機裡今天一直盯著的聊天群組。

    兩老去了花店,不立刻取花走人,而是拍了好十幾張不同花種給他,吵著求婚還是要送玫瑰,又再買了一束,美其名當後備,至徐宇立和常念都來到家樓下了,兩老還未把花放進屋內,害他急急忙忙要拉著她去超市,拖延一點時間。

    常念笑著拿過他的手機,擅自打字回:「念念很喜歡玫瑰。」又著他拍一張照放上去。

    「你倒是會哄他們開心,怎麼不哄哄我?」他拉開窗簾,調整拍照的光線,常念捧著花把幾朵歪歪斜斜的扶正,斜睨:「你現在不開心嗎?」

    鏡頭裡她的眉眼彎彎,臉頰紅紅,怎樣拍都好看。

    「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