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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帘听政皇太后X养子叛逆小皇帝 七

    

垂帘听政皇太后X养子叛逆小皇帝 七



    藏圖此次是為和親而來,陳宣在接風宴會上見過那個和親公主,與達尼坤江相似的深邃五官,一雙深藍色的大眼睛如同一潭秋水透徹而神秘,眉宇間的風情讓表面多正派的君子都不自覺地多看幾眼。

    宇文准一意孤行遲遲不立後,如今也該成家,一國無母也是荒唐,只是一個異國公主作為皇后確實是件極危險的事。她不懂他為何接受了這門親事,然而他是皇帝,她心裡就算有什麼不滿實際也無權過問。

    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的情緒在刺痛著心中某個小角落,多半是嫉妒吧。

    她可以坦然面對她對宇文准的感情,卻也就只能做到如此。其實她是希望他能立後選妃的,更多的女人會分散他執拗在她身上的恨意,也不會讓她始終戰戰兢兢地生活在危險之中。

    男人始終愛著漂亮而年輕的女人,她見過那麼多男人,並不認為宇文准有什麼特別。

    之後的半月,她始終稱身染風寒搪塞了所有宴會,她相信宇文准的眼光,宇文棋確實是個有能力的人,只是這個有才華的兄長手中仍掌握了大量支持其在朝堂之上的翻身的力量,他又用了什麼手段馴化這只猛虎?

    半月後,宇文准便從北疆班師回朝,自然是大獲全勝凱旋而歸,他又在自己的英雄傳記中添加了一條新的功績。

    當宇文准騎著戰馬走到北嵐城門時,只見宇文棋帶領著文武百官在城門恭候,而並沒有她的身影,心中多少有些煩悶。而之後約定俗成的慶功宴上,她也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妝容精緻卻也看出臉色並不是很好。他派去保護她的暗衛早就將她這些日子的行程動向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他,他也知道她到底為了什麼而擔憂,只是他為她披星戴月而歸,她卻連笑臉相迎都做不到,不自然地讓他心生怨念,劍眉也微微糾結在一起。

    她提前離開喧鬧的大殿,回到寢宮,她知道他一定會到她這裡,雖然不願承認,然而她確實又小心地重新修補了已經十分完美的妝容,將綰好的長髮披散下來,頭上僅僅斜插了一支翠玉簪子,褪去厚重繁瑣長裙,換上水藍色束胸煙羅裙,挽迤三尺有餘,裙裾上精細地繡著多多白梅,如若削成的薄肩上披上白色輕紗,雪白優美的脖頸和飽滿的酥胸恰到好處地裸露在外,高貴清冷如深谷幽蘭,又因眼梢幾多媚色平添三分魅惑。

    然而等了又等,大概也有一個時辰,等來的不是宇文准而是迎春手中的兩封書信。

    一封來自娘親,信上無非是要她快點將陳家救出於水火,然而信上的辦法不免讓她心臟突然浸入冰河,手心慢慢沁出冷汗。

    她將信放到迎春手中,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熟悉女孩,輕輕說:燒了吧。

    又打開了第二封信,信上的寥寥數字卻讓她觸目驚心。她將信紙快速折起塞進袖口,站起身來對迎春說:到鄴華宮!

    玉輦穿過皇宮細長彎曲的宮道,高聳宮牆可以讓初進宮的她很容易就迷了路,就因為那樣她才在還是才人的時候偶遇到了宇文懷恩,那時候的滿心歡喜羞澀如蓮的少女宛如隔世,就像是舞臺上的戲子表演的一出鬧劇,然而現在她就算是閉目也可以準確地在頭腦中勾畫出沿途風景。

    太后娘娘駕到!剛入宮門,太監尖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緊接著是跪在玉輦兩側的十幾個宮女太監太后千歲!

    她從玉輦上下來,推開迎春欲攙扶的手,一人徑直往此刻燈火輝煌的宮殿走去。

    她雖已經幾年不曾踏進過皇上的寢宮,卻還是憑藉記憶找到了大殿左側的書房。一身黃袍坐在書案前的宇文准抬頭看他,也不請安行禮,只是放下手上的奏摺和朱筆,問:母后怎麼這麼晚到冬兒這?

    你們都下去。她對著服侍在他身側的太監道。

    見皇上默認同意,幾人才默默離開書房,並關上了門。

    她走上前去,將先前看過的那張信件拍在桌上,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他瞟了一眼她手中的信,扯了扯嘴角說:就是信上的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前,微微彎腰低頭對她說:母后應該早早就收到消息,陳氏一族在北疆謀反,整個陳家都被收入大牢,楊絳犯得可是滅族之罪,我這不是為了保護母后您的後位嘛。說著大手就拉過她的細腰,將她抱到懷中,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吸收著她身上散發的誘人香氣。

    她沒有推開他,雖然她滿心的怒意也不敢真撒到他身上。一張入宮的賣身契如同一張與陳家斷絕關係的斷絕書,然而當初她是被當作官宦秀女選上,哪裡需要欠下這張只有宮女才需的賣身契!

    請皇上看在本宮的面子上放陳家一族一條生路。她揚起脖頸,有氣無力地說。

    冬兒離開這些日子,母后有沒有想冬兒?他沒有理會她的請求,一邊不老實地舔吻著她如白玉般的耳朵,一邊問。

    請皇上放陳家一條生路。她閉上眼睛,又將剛剛的話重複說出,語氣堅定得甚至是命令而不是請求。

    如果我說不呢?他放開她被吻得發紅的耳朵,看著她的眼睛問。

    她被問得說不出話,其實她也自知自己並沒有什麼權力要求他,讓她走進鄴華宮的勇氣也無非來自他可能對她的那些情義。

    見她閉口不語,他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讓她看著他,說:母后又打算以死相逼?

    目光變得銳利而幽深,他微謎眯著眼睛,靠近她的臉,捏著她下巴的手指也跟著加重力道,聲音放輕卻又滿是兇狠惡意地說:冬兒殺人無數,見過各種各樣的死法,沒有一種死法會讓母后的屍體像此刻這樣誘人,如果朕想讓你活著,你是怎麼也死不了的!我還以為母后應該明白!別做那些蠢事再來惹怒朕!把它簽了朕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朕不是在和你商量!

    他放開她將筆遞到她手上,逼她在賣身契上簽下她的名字。

    在他的逼視下,她不得不拿起筆,在那份恥辱的契約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心中的另一個計畫已經悄然醞釀。

    她拒絕了宇文准的挽留,拖著疲憊之軀回到寢宮。

    迎春沒有離開,仍舊服侍在她身邊,為她倒好了一杯熱茶。

    什麼時候和陳家搭上邊了?她一邊喝著茶,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迎春。

    只是這次管家吩咐而已,一切聽太后的吩咐。迎春低著頭不卑不亢地說。

    我要是離開,就成了大岳國的叛徒。她放下杯子,下意識地摸著手腕上的白玉鐲子。才發現之前就打算摘下來的鐲子,到現在也沒取下,她以為宇文懷恩是她的約束,沒想到啊,走了一個宇文懷恩又來個宇文准,她逃不開的哪是一個鐲子這麼簡單

    七日後,宇文棋大婚迎娶和親而來的藏圖公主,宇文懷恩作為主婚人去了王府婚宴,而她仍舊以身體不適推脫,留在宮中。她略施小計便將宇文准留在她身邊的   抓住,扔到在宮殿下方的密室中,而她和迎春打扮成宮女的模樣往皇宮最後面的狩獵森林走去,只要走出那座並不算大的森林便會看到達尼坤江派來的馬車,她只希望宇文准在王府呆的時間久一點足夠她們離開皇宮,否則她們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在楊絳背後給予他反叛力量的國家便是藏圖,真如達尼坤江所說,她會跟他走,甚至要成為叛黨的首領來面對大岳國!藏圖用一個公主換一個太后,求得便是裡應外合打散大岳國的秩序。宇文准引狼入室,皇室的一點點風波就會在民間軍隊掀起狂瀾,更何況是兩個站在政權中心的女人!

    戰爭的決定力量便是軍心,一個強姦監禁後母的皇帝,在民風保守的大嶽國會掀起怎樣的混亂她想像不到,至少會送基本撬動宇文准的政權,而在朝中有無數雙眼睛等待的就是這樣的機會,到時候必定會是另一場政權爭奪的腥風血雨

    這些已經不是她要顧慮的事情了,她要離開皇宮,離開宇文准,她必須救陳家!所以她寧願選擇娘親在信中所說的方法,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