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长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声。

    小杏眼当即正襟危坐,眼睛都瞪得更大了些。

    手里的面试材料被她捏得都皱了边角。

    那天面试结束后,向芋在走廊叫住她:“来我办公室坐坐么?煮咖啡给你喝?”

    小杏眼没了刚才面试时的紧张,跟着向芋进门,环顾着她的办公室,开口叹道:“好久不见啦。”

    向芋笑着说:“是啊,怎么想起来这里投简历?”

    “是一个同学介绍的,我也是今年刚毕业,大学时候不是没好好学习嘛,挂了好几科就降级重读......”

    说完,小杏眼又是一惊,“我、我其实能力还可以的,当年就是、就是......”

    向芋把煮好的咖啡递给她,表明自己不会使绊子:“进了这屋子,只是单纯叙旧。”

    “哦。”

    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往事,深深埋在心里,和谁都不愿提起。

    可真的遇到同那段往事有关的人,又忍不住滔滔不绝。

    时隔经年,小杏眼已经没再戴着那条钻石手链了。

    她笑笑地说,那条链子被她卖了,用来做复读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

    她细细讲述着,说当年遇见渠总,她在学校夜市摆摊卖一些小玩意儿。有人骑电动自行车压了她的货物,又不想赔偿,她急得哭起来。

    渠总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及时帮她解围。

    “渠总,穿了一身西装,却蹲在地上帮我收拾东西,又把我送回寝室楼下,我那时候觉得,他像个英雄。”

    没过多久,渠总就开始约她出去了。

    最开始是请她吃饭给她买东西,然后就开始带着她,去酒店开房。

    小杏眼幽幽叹气:“后来分开,我才仔细想,我会遇见他并不是什么上天注定的美好缘分,他那时候是在和舞蹈系的女孩在一起的,那天只是送那个女孩回学校,才碰巧遇见我。”

    “我后来没在网球馆遇见过你了,还很遗憾,都没留过联系方式。”向芋说。

    “我那阵子心情很差,我以为他只是不停地在换身边的女孩,还在努力想要呆在他身边久一点。后来才知道,他是有妻子有孩子的,我还见过他的女儿,都已经上初中了。我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插足别人的家庭这件事,我越想越难受。”

    分开是小杏眼提出来的。

    这一点,让向芋心里舒服不少。

    聊了很久,小杏眼忽然问起:“向芋姐,你现在还和靳先生在一起么?”

    她问完,也许觉得不妥,脸都急得红了些,小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们不一样,所以我......”

    向芋明白她的意思。

    小杏眼当年对渠总是有感情的,她自己有遗憾,所以希望,至少别人是圆满的。

    向芋垂眸浅笑,没有回答。

    后来,小杏眼真的通过两次面试,成为公司的新前台。

    向芋每天上班下班都能看见她,偶尔也同她一起坐一坐,聊聊天。

    春天就这样过去,转眼到了6月,气温更暖,喝咖啡都开始想要加冰块。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从小杏眼开始,向芋在这一个月中,开始频繁遇见旧时光里的人。

    最初是人事部门聚会,向芋做为主管,承诺带着部门员工出去嗨。

    员工们自然是一片欢呼,有同事提议,说吃完饭去新开的一家夜店玩一玩。

    只是向芋没想到,吃过饭打车过去,路越走越熟悉。

    她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偏头问了一句:“是这条路吗?”

    “是啊,没走错。”

    坐在车子后排的一个小姑娘很兴奋地说,“这夜店开了好多年了,不过去年停业整顿,好像换了个老板,装修得更酷了,现在特别火呢。”

    车子停在李侈的场子门前,头顶那片蓝色如星空的灯带已经换掉了,整个楼体发出明黄色的光。

    门口的两一尊带着翅膀的狮子雕像,也换成了忽闪忽闪的灯柱。

    向芋默不作声跟进去,里面格局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装修上更未来化。

    走进浮光涌动的场子里,像是进了多年以后的某个时空。

    离DJ台最近的那个台子,以前是李侈的最爱,向芋经常和他们坐在那里,无论他们聊什么,她都是事不关己地玩贪吃蛇。

    现在那里坐满了陌生面孔的年轻男女,有人挥金如土,开了一排豪酒。

    她忽然想起那年李侈过生日,身上挂着的钻石,加起来怎么也有20克拉,就站在台子前,一扬手,满身璀璨。

    他很是愉快地说:“感谢诸位朋友捧场我的生日趴体。”

    也才几年光景而已。

    这场子让人无法安宁,向芋呆了一会儿,觉得难受,干脆结了账,起身先告别。

    叫的车子还未到,她去洗手间整理妆容,被一个喝多的女人撞到。

    那女人满身酒气和香水混合在一起,穿着满是亮片的连衣裙,披散着头发一头撞过来。

    向芋下意识扶稳她,自己后背撞在墙上,硌得生疼。

    女人很瘦很瘦,嶙峋肩胛骨从露背裙子里凸出来,栽在向芋怀里,迟迟没有反应。

    “你没事吧?”

    向芋问过之后,女人才强撑着,扬起头。

    凌乱的发丝从脸上滑落,在那一瞬间,向芋在灯光混杂里,看清了对方那双无辜又清纯的眼睛。

    是安穗。

    她已经醉得目光涣散,连向芋都没认出来,只是醉意朦胧地说:“谢了。”

    然后歪仄着跑进洗手间。

    那种难受的呕吐声在隔间里不断传出来,向芋叹了一声,从包里摸出一包纸巾,走过去,敲了敲门,从门缝递了进去。

    纸巾很快被里面吐得已经坐在地上的人接走,向芋收回手,离开夜场。

    那一年高中毕业,安穗穿着校服和班级合影,向芋和唐予池蹲在树荫底下等她。

    她拍完照,像蝴蝶一样跑过来,笑着说:“辛苦啦,等我这么久。”

    那时唐予池十分狗腿,把冰凉的奶茶递过去,用迷你电风扇给人扇风,说着,不辛苦不辛苦,我们穗穗考上重点学校了,等一等是应该的。

    向芋在晚风中轻轻呼岀一口气,坐进出租车里。

    帝都市说大不大,说小也真的不算小,2000多万人口聚集其中,她却总在遇见故人。

    出租车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