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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让管兴既当车把式又当小厮使唤吧? 青油车走到二门,管兴就看到夏至独自等在那里,身边并没有带着小丫头。 “若谷嫂子,我就在这儿等着。”管兴说道。 夏至笑道:“你还是到茶房里等着吧,这地儿没拉天棚,夜里蚊虫多。” 管兴答应着,转身去了茶房。 夏至则跟在青油车旁边,步履匆匆地进了二门。 赶车婆子好奇地快要叫出来了,今天这事透着古怪啊,无论是管兴还是夏至,这都是明远堂里一等一有面子的人,能让他们如此慎重的,莫非是亲家太太或者徐老夫人?可亲家太太和徐老夫人也不用大晚上还戴着幂篱啊。 婆子心头疑惑,可也不敢多问半句。 青油车在含翠轩前停下,夏至亲自过去撩帘,和那丫鬟一左一右扶着那位女眷下车,走进含翠轩。 赶车婆子蓦然发现,含翠轩把门的婆子似乎全都不在,她没敢再看,急忙赶了青油车往回走。 含翠轩的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丫鬟,秦珏站在庑廊下,看到三人走进来,他快步迎上去:“娘,您来了。” 鸿雁帮叶氏摘下头上的幂篱,露出叶氏那张清秀的面庞。 叶氏打量着这个院子:“你们成亲后就是住在这里?” 秦珏点头:“没成亲之前,我也是住在这儿。” 叶氏走的时候,他还跟着父母住在楚茨园里,除了请安,叶氏也很少有机会来明远堂,她对明远堂的院落并不熟悉。 走进卧房,迎面而来的就是阵阵果香,窗子半开,倒了不觉憋闷,条案上、窗台上,摆的都是一碟碟的水果,让人精神一爽。 罗锦言倚在迎枕上,头上没有包帕子,脸色略显苍白,但精神很好,看到叶氏进来,她叫了声“母亲”,连忙坐直了身子。 叶氏快走几步,道:“你靠在那里,不要坐起来,这个时候就别再恪守陈规了。” 秦珏亲手搬了杌子,叶氏还没有坐下,目光便被罗锦言枕边的那个小小的婴儿吸引住了。 “这是哥儿?他睁开眼了!”明知道刚出生一天的孩子还听不到声音,可叶氏还是压低了嗓音,生怕吓到了孩子。 罗锦言俯身,摸摸孩子的胖脸蛋,笑着说道:“阿树,祖母来看你了。” “叫阿树?”叶氏问道,她凑到床前,仔细看着眼前的孙儿,小阿树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罗锦言道:“是玉章取的乳名儿。” “阿树,好听,这名字取得好,男孩子就要像大树一样结实挺拔。”叶氏说道。 罗锦言抱起阿树,送到叶氏面前:“小胖子阿树,让祖母抱抱你。” 叶氏小心翼翼地接过阿树,仔仔细细看着阿树的眉眼,像是要把阿树的样子永远刻在心里。 “眉毛像玉章,眼睛也像玉章,鼻子随了娘,好看。”叶氏说道。 罗锦言莞尔,皱皱巴巴的小肉团子,她和秦珏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长得像谁。 “娘,阿树的名字您想好了吗?洗三礼时就要用了。”这是秦家的规矩,但凡是嫡出,不论男女,洗三礼时就要有名字了。 闻言,叶氏从衣袖里取出一只锦囊,秦珏接过来,从锦囊里抽出一张纸,纸上是个“昀”字。 “昀?秦昀?”秦珏说道。 罗锦言笑道:“这名字好,昀,日光也,又好听又好记。” 秦珏也觉得这名字好听,见叶氏抱着阿树舍不得放下,他便道:“娘,阿树生下来就有八斤多,很沉手,您让他自己躺着吧,您想抱他,以后有的是机会。” 叶氏把阿树重又交给罗锦言,眼睛中闪过一丝郁色。 罗锦言看得清楚,猜到叶氏是舍不得孩子们,可是她又不想留在京城。 夏至帮罗锦言把阿树放在枕边,罗锦言轻轻拉住叶氏的衣袖,带了几分撒娇:“母亲,儿媳有个不情之情,您能不能答应?” 叶氏一怔,虽说惜惜娇滴滴的,可还是头一次用这样的口吻和她说话,如果当年没有那些事事非非,或许她也会生个小女儿吧,会撒娇,软软甜甜的女儿,而不是像儿子这样,小时候淘气得猴子似的,大了就严肃得如同一座山。 这样一想,叶氏的笑容也温柔起来:“你有什么不情之情,是娘不能答应的?” “三月也才一岁多点儿,阿树刚刚出生,即使儿媳出了月子,也要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这两个小的身上,豫哥儿去了前院,由玉章管着,儿媳倒也放心,只是元姐儿,已经到了要学东西的年纪,可她的性子您也知道,一般的先生教不了她,可也总不能让她一直跟着仆妇们吧,儿媳见她在庄子里时,跟着您学认字,也学得很开心,想来是祖孙投缘,便想着把元姐儿交给您,您帮儿媳带些日子,一来教她些女儿家应学的东西,二来也能让儿媳腾出手照顾这两个小的。” 第八零零章 问高堂 “豫哥儿和元姐儿虽是双生子,可性情迥异,豫哥儿自幼人见人爱,元姐儿和他恰恰相反,快两岁还没有叫过爹娘,明里背地常有人说她是哑的,若非她占了嫡长女的名份,还不知被说成什么样。” “担心族里人对豫哥儿和元姐儿有太多比较,豫哥儿恃宠生骄,元姐儿遭人编排,三岁时便把他们送到外家,外公给他们讲故事,教认字,还有舅舅、小姨和表妹一起玩,元姐儿这才偶尔说说话。” “前次家里出了事,我们把她留在外公家,元姐儿吓得不轻,在外公家挖出一条地道,说是坏人来了逃跑用的,从那以后,就又变得沉默寡言,要么拿着剪刀一剪就是半日,要么便躲到无人注意的地方挖洞。” 罗锦言说到这里,大口喘气,脸色越发苍白,秦珏要上前扶她,却被叶氏抢先扶住,拿开迎枕让她躺平:“好孩子,你不要劳心劳力了,快点躺下。” “母亲”罗锦言抓住了叶氏的手,她生产后还未完全恢复,虽是盛夏,她的手上也没有太多温度。 叶氏心中忽然一阵恐慌,若是儿媳有何不恻,元姐儿就是她最不放心的吧也是,豫哥儿以后是宗子,地位自不必说,三月和阿树是长房嫡出的少爷,即使读书不成,也能像秦珈一样做个富贵公子。 唯有元姐儿,身为秦家的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