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最春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66

分卷阅读566

    着,她冷冷地道:“左夫人若是不提,我倒是忘了,如今风平浪静,也是该告祭祖先了,免得我们老太爷在九泉之下,还不知道这光禄大夫的追封是怎么来的,以为我家大爷闲来无事,拿天心阁给他老人家换个死后虚职。这祭祖的日子,几位婶娘回去和叔父们商量商量,看看这祭祖的日子选哪天妥当。“

    说完,她便端起了茶。

    从明远堂出来,四太太似笑非笑地对左夫人道:“我们四老爷是个闲的,无官无职,连带着我也是个见识短浅的,若是左夫人今天不提,我还真不知道我们玉章做的这些事,原来就是为了给老太爷请个追封,也是啊,老太爷在世时是从品,这光禄大夫可是正品,还真是升官了,难怪有人眼红呢。”

    四太太的这番话说得很难听,她是无品无阶的普通妇人,左夫人却是三品命妇,她都能看明白秦家差点就被归到四皇子的队伍里去,左夫人却还眼红个追封的光禄大夫。

    左夫人的脸上红阵白阵,口气险些没上来。

    可这件事很快就传到秦烑耳中,秦烑火冒三丈,指着左夫人吼道:“你和吴氏怨怼多年,是不是也学了她的做派?你做的事说的话,哪里还有世家女子的风范,你忘了瑗姐儿的亲事为何会波三折吗?”

    当年罗锦言刚刚嫁进秦家,便趁着走水的事,把明远堂新进的人清理遍,其中便有左夫人的人。这件事经吴氏之口传得沸沸扬扬,也传到了金陵6家,6家十三公子要退亲,之后秦瑗虽然嫁进了6家,可婚期改再改,秦瑗进门个月,6十三便借故游学离开了金陵,至今在外年有余,秦瑗成亲多久,就守了多久空房。

    秦烑身为通政令,声名清正,秦6两家又是世代姻亲,若是没有左夫人的这件事,6十三即使对这门亲事不满意,也绝不敢这样做,秦瑗的事,如今已是秦烑和左夫人的块心病。

    现在秦烑提起,左夫人立刻蔫了,到了祭拜祖先的那天,她神情讪讪。

    其实没有她的抱怨,秦珏也是计划要祭祖的,动用天心阁藏书是大事,何况当日他使的手段并不光彩,虽说是权宜之计,可还是要对祖先说声,何况皇帝还追封了秦老太爷。

    罗锦言根本没把左夫人的这件事放在心上,她觉得自己脾气很好,只要别惹到她头上,别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才懒得去管。

    她现在很忙。

    张氏的月份重了,她要经常回杨树胡同;

    豫哥儿会走路了,也越来越淘气了,明远堂里鸡飞狗跳的;

    可豫哥儿已经会喊爹和娘,元姐儿却还个字也不会说,罗锦言每天都要拿出个时辰来教元姐儿说话,每次都是教着教着,元姐儿就睡着了,站着也能睡觉!

    罗锦言盼着两个孩子能够平均下。

    双胞胎不是应该脾气性格也很相似的吗?

    可她的这两个孩子除了容貌相似以外,别的没有点相像的。

    他们两个睡觉时是模样的,醒来后睁开眼睛,才能看出区别。

    偏偏这个时候,夏至有了身孕,若谷欢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秦珏怜惜若谷这么大了才有孩子,和罗锦言商量,让夏至回去安胎,罗锦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于是夏至走了,她很快就感觉到不方便了。

    总之,这个秋天她便是在忙碌中渡过的,她好像活了两世,最忙的就是现在。

    昨天晚上,秦珏闹了她大半夜,早上她想多睡会,可是豫哥儿却在门外哭喊着“要娘,要娘。”

    乳娘小声哄他,他不依,哇哇大哭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元姐儿听到哥哥的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儿子和女儿的哭声此起彼伏,罗锦言睡意全无,没有起床就让乳娘们把孩子们抱进来,娘仨个在床上腻歪了大半个时辰,豫哥儿这才到湖边看水鸭子,元姐儿则躺在罗锦言怀里继续睡觉。

    罗锦言也累了,靠在迎枕上,抱着元姐儿睡着了。

    只鸽子悄悄落到含翠轩庑廊下的美人靠上,清泉熟练地摘下鸽子腿上的竹管,低声对竹喧道:“到松涛轩找空山,让他马上送去衙门交给大爷。”

    第五五零章 有福气

    空山前脚进了都察院,后脚就陪着秦珏一起出来。

    秦珏让官轿回去,他改坐马车。

    朝廷的禁马令取消了,但是只限五品以上官宦之家方可饲养马匹。

    不过这规矩也只是在北直隶管用,早在禁马令没有废除时,扬州商贾家的马车便是个顶个的华美。

    秦珏没回九芝胡同,而是去了帽沿胡同。

    早有跟车小厮先行一步去送信,他到的时候,秦瑛已经站在胡同外面等着他。

    秦珏拉开车帘,对秦瑛道:“上车。”

    秦瑛穿着大红缂丝直裰,绾着赤金鲤鱼簪,光彩夺目花团锦簇。

    也不知是太过激动,还是被身上的衣裳给映的,秦瑛的两颊绯红,额头上也有一层薄汗。

    秦珏瞥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穿得像只煮熟的螃蟹一样,要哪样?”

    秦瑛咧开的嘴就合不上了,这是我学着你的打扮做的衣裳,一直没有舍得穿,今天才是第一次上身,怎么就变成螃蟹了?还是煮熟的?你分明也这样穿过好吧。

    腹诽而已,他不敢说出来。好一会儿才讪讪地道:“要不我回去换一件......”

    秦珏冷哼了一声,道:“你有换衣裳的功夫,我的话也说完了。”

    秦瑛闭嘴,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听秦珏说话,眼珠子却往马车外面瞅了瞅,这会子还不是下衙的时候,胡同口没有什么人,若是秦珏一言不合,把他从马车里扔出去,应该不会被人看到,也不算丢脸。

    “秦琅最近有没有和家里联系?”秦珏问道。

    “没有”,看到秦珏质疑的眼神,秦瑛想了想,脑袋摇了摇,“没有,肯定没有,我爹前几天还骂过他。”

    自从致仕以后,秦牧的脾气就很不好,有一次还险些打死一个通房,多亏帽沿胡同的宅子小,那通房的惨叫声惊动了秦玲,秦玲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带着一堆人过去,那通房才算是捡了条性命,可也在床上躺了十几天。

    至于秦瑛,那更是三天两头挨骂,就连大归回来的秦玲也没少受着。

    帽沿胡同的这些事早就经由何氏告诉了罗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