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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是否正确。 他稍微晃了下神,再回过神来已经被人群隔开,来不及跟上去,就见男人坐上私家车离开了。 这车速,大概追不上了。 余清冬有点遗憾,又看了两眼,转身进了城隍庙。 …… 城隍庙变化不大,除了翻新过,其他还是二十年前的老样子。 余清冬站在上香和旅游的人群里远远看着神像。他没和本地城隍接触过几次,只记得对方大部分下属能力非常强,当年合作起来相当愉快,也不知道二十年过去了,对方是否跟上了时代发展,能不能为信众远程驱邪。 持香、颂咒,他做足了整套召请仪式,感觉到大殿里人声逐渐淡去,朦朦胧胧像多了层什么,就知道城隍来了,正要开口喊冤,一抬头却意外地发现城隍竟然换人了,换的还是他的老熟人,曾和他长期合作过的那位城隍力士! 这是升职了? 余清冬稍有些诧异:“竟然是你。” 与此同时,本地新城隍也认出了余清冬的灵魂,如遭雷劈般脱口而出:“竟然是你?!” 语气震惊,充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余清冬被他这口吻噎了下:“倒也不必这么惊讶。” 新任城隍语气幽幽:“我这是惊讶吗?你干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想当初,他还只是市城隍庙一名普通力士,他的上司接到余清冬求助,出于多方考量,将他派去帮忙。他不知世事险恶,雄心壮志要干出一番事业,谁想到外派第一个任务竟然是变装做卧底。 要是一般的变装也就罢了,毕竟余清冬当时也是穿过小旗袍、扮过杀马特一直奔波在一线的,但让一个好好的城隍力士伪装成口味格外诡异的厉鬼是不是就太过分了? 他一点都不想混在一群脑子有问题的真厉鬼中间,每天听他们讨论少儿不宜的血腥话题,更不想回答到底是新来的旗袍妹妹比较美还是杀马特哥哥比较酷这种死亡问题。 好容易完成了第一桩外派,他来不及喘口气,就被余清冬用一句“合作愉快”再次拉上前线。 这次余清冬更过分,扮演了三种不同口味的帅哥,让男女嫌犯神魂颠倒,一边纠结要选哪个一边反目成仇。 而他,则作为两名嫌犯的心灵垃圾桶,每天都要回答两遍“他爱我还是爱隔壁那个贱人”“他们三个到底哪个比较好”“万一他们为我打起来怎么办”等送命题,活像应付用人单位一点都不讲道理和逻辑的老板,简直让他身心俱疲。 两次外派任务后,他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偏偏余清冬这人雷厉风行,硬是拉着他东奔西走,让吃够了变装的苦。 那段时间,他简直都快“余清冬”“合作愉快”ptsd了,哪怕因此积累了无数功德,最终在上司调任后升职成为新城隍,恐怖的社畜生涯依旧给他留下了浓重的心理阴影。 余清冬从他语气里敏锐地察觉到真相:“看来我功劳还挺大。算起来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最近遇到一点麻烦——” 新城隍警惕地打断他:“你又想干嘛?” 他倒不是觉得余清冬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早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他就发现对方灵魂和身体不符,偏身上半点罪孽都没沾,浓浓的功德金光还将有些飘忽的灵魂牢牢锁在躯体内,就猜到对方死而复生有内情,突然跑来求助多半也和这事有关。 可知道是一码事,帮忙又是另一码事。 万一余清冬又突发奇想,准备变装深入一线执行任务呢? 他堂堂一个城隍,在下属面前打扮得乱七八糟,不要面子的吗? 完全没想起还能派下属去,新城隍浑身写满了抗拒。 余清冬仿佛没看到他的表情,叹了口气,打开微信给他看:“这个时代真是太难了,我听说别人已经开始用微信远程做法,可我连微信都不熟悉,还怎么找人?你看,我也是新时代的鬼了,咱俩以前合作还挺愉快,你给我讲讲怎么通过微信远程做法?” 新城隍:“???” 你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根本没有人能用微信远程做法好吗! 余清冬挑了挑眉,口风一转,故意和他感慨起世事变化,语气中染着浅浅的惆怅。 新城隍已经死了两百多年,亲身经历过时代的发展,一面理解余清冬的不适应,一面又生出微妙的优越感:看,他连微信都用不熟,可我连专属的微博都有了,蓝v!和他一比,我可真是个时髦boy! 他忍不住掏出专用手机,兴致勃勃跟余清冬炫耀。 余清冬看了眼,棠湖市城隍庙官方v:“现在阴神也能随便在人间发言了?” 新城隍话音戛然而止,可疑地停顿了两秒:“你不懂,时代变了,我这个微博呢,是有关部门协助申请和验证的,平时有微博小哥专门管理,就和明星差不多。” “哦。”余清冬点点头,“就是没有密码,平时只能看看,发微博想都不要想。” 新城隍表情一僵,他想起自己当初依法申请好账号,想发条微博爽爽,却被提示密码错误无法登录的场景,发自内心觉得窒息。 他幽幽地问:“你还要不要我帮忙?” 余清冬缓缓地笑了:“现在愿意给我讲解怎么远程做法了?” 新城隍无奈,慢慢和余清冬说清微商是什么,又建议余清冬通过官方途径找人。 “人肉是犯法的。”他强调。 余清冬点头:“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阴间的官方也是官方,他相信老熟人手里一定有合法途径。 新城隍噎了一下:“我可以给你写介绍信,你去找本地警方,我忙得很,没时间出差。” 余清冬不太信,故意问:“真的?” 新城隍连忙说:“真的,我要给一个特别忠实的信众解决麻烦,他情况很特殊。”说着,他视线在人群中一扫,随便扒拉出一个霉运缠身的,“你看,就是那个,我真没空出差。” 因为大殿此时的特殊状态,只要他和余清冬想,就能看到城隍庙每一个角落的情况。 余清冬顺着他的手回头一看,发现他指的是个神色萎靡困顿的中年男人,对方眉目间晦气弥漫,头顶说明少见的正经,遣词却非常严厉。 “厉鬼缠身,命不久矣;凶殃若辟,东山再起。” 余清冬神色严肃了不少,看到中年人一走进城隍庙,眉眼间晦气就淡了一些,意识到缠着他的那只厉鬼就在附近,抬眼向外打量,见一只五官畸形、浑身扭曲的厉鬼正在外面徘徊,内心凝重瞬间被微妙取代。 现在的厉鬼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长得难看,难道他就睡了二十年,厉鬼们的审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真是不可理喻。 不过眼看这只厉鬼在城隍庙门口都不收敛,明目张胆贪婪地向里面眺望,余清冬也明白了老熟人为什么说情况特殊。 他生出个绝妙的想法,热情地说:“崔河,都说术业有专攻,你这个信众的情况对你来说不太好处理,对我来说却挺对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