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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花点心思笼络,等她笼络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禀告王妃,给海棠配个小厮,将她嫁了出去,也算对她仁至义尽了。” 冯保答应了一声,又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娘娘只有极力发展自己的势力,日后才不致任人鱼肉。” 初雪看了一眼冯保,张居正看上的人,的确是不会错,冯保今年才十九岁,头脑已经非常的成熟了,也许,在皇宫那样的环境里挣扎求生的人,出于本能,都会磨练得这般洞察世事人心的吧。 极力发展自己的势力,这句话,若是几年前,初雪绝对是不屑一顾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陆采莲为什么能肆无忌惮地害死王妃却不受任何惩罚? 陈若芙为什么可以摆脸色给裕王看而没有任何后果? 高湘又为什么能肆无忌惮地拆散她和张居正,让两人抱憾终身? 并不是因为她们本人有多厉害多强势,而是她们背后的那股势力在支撑着她们。 日后,裕王会有越来越多的姬妾,若想保住母女平安,就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机会,争取后半生安稳活下去的保障。 想到这里,初雪突然想起了郭如皋,他和锦绣成亲已经两年多了,听说夫妻恩爱非常。 她们家和锦绣家,早已不分彼此地融成了一家,郭如皋毫无疑义就是自己的姐夫,他自幼习得一声好武艺,智勇双全,可惜出身寒门,没有晋身之阶…… 这次裕王亲自挑选大内侍卫,真是老天赐给他的好机会。 第94章 教训 正院里的花木不多,只有抄手游廊边种了几丛芭蕉,随着新春的到来,芭蕉的叶子由枯黄转为青翠欲滴。 画室里,若芙看着窗外逐渐变蓝的天空,放下手中的画笔,对董嬷嬷道:“园子里假山边的迎春开得如何了?若好,午后太阳足的时候,咱们便画迎春去。” 董嬷嬷答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针线篓子,看了一眼若芙,欲言又止。 若芙却丝毫没有觉察到董嬷嬷神情的异样,依旧低头专心致志地作画。 董嬷嬷忍不住道:“小姐,您是这王府的主母,平日里也该操心些家务琐事,不能总是埋头作画。” “我一看那些账册头就大,还有府中那些男女管事,听见他们说话我就烦,再说,不是还有嬷嬷你么。”若芙用画笔蘸了青绿色的颜料,往画纸上轻轻涂抹着。 董嬷嬷叹息道:“小姐,嬷嬷老了,不能陪在您身边一辈子,像您这样,我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啊!” 若芙听出她话里有话,这才放下了画笔,缓缓坐在董嬷嬷对面的瓷凳上:“嬷嬷,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这府中,每天都在发生很多事情,一般的主母,都会对这些事情了若指掌,可是您又知道哪一件”董嬷嬷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若芙沉默了,半晌方道:“现在我有父兄和姑姑庇护,且过一天算一天吧。” 董嬷嬷嘿了一声:“小姐,老爷和少爷以及雍妃娘娘只能在皇爷在世的时候庇护你,你可知道,如今连厨房里的人都对高侧妃俯首帖耳了!” 若芙淡淡地道:“我真搞不懂,她先是笼络洗衣院的人,后来又是茶水房,现在又是厨房,她到底想干什么?” 董嬷嬷冷冷一笑:“等整个王府的管事和下人们都对她忠心耿耿,都听她的话的时候,她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若芙心头一凛,抬起眼来,瞪视着董嬷嬷,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出身世家大族,小妾篡权,扳倒主母,甚至将主母害死的事件自幼就听说过不少,别以为在这妻妾尊卑有别的世界里,小妾们就会个个安分守己地过日子。 连皇帝的皇位都时不时有人冒着诛灭九族的危险去篡夺谋取,就更不要说正妻的位置了。 只不过,那些被扳倒的正妻,绝大多数都是娘家没什么背景,本人又懦弱无能的,像若芙这样,娘家有这么硬的后台,还要被一个小妾欺负到脸上来的话,那也就太窝囊的不成话了。 想到这里,若芙的心思,终于从刚才的那幅画里抽离了出来,她坐直了身子,问董嬷嬷:“高湘这般笼络厨房,厨房里难道就没有对她特别讨好的表现?” “有的,听说,厨房的管事赵三现在每日都亲自炖一锅干贝汤给明月楼送去。” 若芙点了点头,又吩咐道:“去厨房找赵三,叫他带着厨房的账簿来见我!” 说完,若芙站起身来,来到正厅,坐在上首紫檀木的大圈椅上。 不一会,赵三就搂着一叠账册,跟在董嬷嬷后面走进厅中。 见王妃娘娘在上首端坐,赵三不敢怠慢,急忙双膝跪倒:“奴才见过王妃娘娘。” 若芙淡淡地道:“赵管事,站起来说话。” 赵三笑道:“王妃在此,哪有奴才站的份儿,奴才还是跪着回话好些。” “你倒是是个本本分分的奴才,心里头,还想着我这个主母,还肯听我的话?” 赵三忙道:“奴才可以不听自己爹娘的话,却不能不听娘娘您的话。” 若芙目光一凝,森然道:“既然如此,你厨房里的账目,想必是清清楚楚喽!” 赵三听得王妃的语气不好,顿时吓得腿肚子发颤,王府里各院各处的管事做假账中饱私囊是公开的秘密,不但是王府,哪一个大户人家的管事会不贪 只看主人是否有心查你便是,若是主人看你不爽,有心想换掉你,查账绝对是一查一个准。 想到这里,赵三低了头,不敢正视若芙的目光,嗫喏道:“娘娘明鉴,奴才已经把账簿都带来了。” 若芙朝董嬷嬷以目示意,董嬷嬷上前接过账册。 “这些账册,我会留下来细细查对,不过,我听说厨房近来的用度倒是越来越宽松了,日日都做干贝汤,看来,每月里拨给厨房的用度,该减减才是了。”若芙端起茶碗,浅浅缀了一口茶。 赵总管这才明白过来,闹了半天,原来是自己光顾着孝敬高侧妃,倒把王妃这个正经主子给忽略了,王妃这是明摆着教训自己来了。 知道了原因,就好应对了。 于是赵总管伸出一只手,啪地打了自己老大一个嘴巴:“奴才该死,奴才糊涂。” 若芙冷笑道:“你该死在哪里,糊涂又在哪里?” 赵总管一脸的悔不当初:“奴才——不该如此自作主张奢靡浪费,奴才更不该事先没有来禀报娘娘,娘娘放心,您是奴才的主母,除了王爷和您,奴才再不会听第三人的话。” 若芙盯着赵总管,放下茶碗,顿了一顿,方缓缓道:“我听说,你们厨房有个姓蒋的厨子做菜手艺很好,丝毫也不比你逊色,且办事也很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