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相亲
05.相亲
周末放假,岳菱拉着孟梨白去逛街,还捎带上孟杳。 孟杳不乐意,说:我一大男人去干什么? 免费劳动力,行不?你除了工作和锻炼,能有点其他活动不? 孟杳还是没拗过岳菱女士,被迫跟去商场。 岳菱让孟梨白试衣服,收腰的长裙,很凸显身材。孟梨白快十八岁,已经发育得很好,腰细肩窄胸大。 她打量两眼,赞说:小梨生得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导购附和说:小姐皮肤白,身材好,穿这个颜色很搭的。 岳菱问孟杳的意见,他抬头看了眼,敷衍说了句好看,就低头继续看iPad。 嗯,他今天没戴眼镜。 岳菱骂他敷衍,看都没看清楚。 即使如此,孟梨白还是有些飘飘然。 导购说:这是夫人的儿子?儿女双全,男俊女美,夫人真幸福啊。 岳菱不答,摸摸孟梨白的脸,笑说:把这件包起来吧。 孟梨白被摸得心有点酸,都想喊句妈了。自记事起,彭洁樱就从来没这么温柔地抚摸过她。 岳菱不仅给孟梨白买衣服,还买鞋、包、首饰,顺带给孟杳挑了两根领带。 实话实说,岳菱的眼光是顶好的。领带很配孟杳。 但孟梨白无功不受禄,她收得都不好意思了。 阿姨,你不用给我买这么多,我都够了。 女孩子嘛,衣柜里永远缺衣裳的,不用跟阿姨讲客气哈。 孟梨白还想说,孟杳也开口了:以前她就想有个女儿陪她逛街购物,难得你撞枪口上了。现在你不遂她的意,她还得闹别扭。 明明是职场女强人,被他说得跟孩子似的。 孟梨白只好说谢谢阿姨。 岳菱笑眯眯的。 岳菱不仅喜欢孟梨白,觉得她乖巧懂事,还挺心疼她的。 毕竟孟淳思想上还是重男轻女,彭洁樱又忙于工作、恋爱,对她关心很少。可想而知,不会有长辈陪她逛街买衣服。 不过就是买几样东西,就感动成这样。 唉,好好的孩子。 * 诚如岳菱女士所说,孟杳只是拎袋子的工具。 逛了一上午,将购物袋放车上,然后去一家饭店吃饭。 这家店布置得古风古韵,包厢名也取得很有诗意,什么三月柳、烟桥堤、垆边月。 岳菱定的是玲珑豆。 孟梨白多看了两眼包厢名,成功想歪了。 推门进去,包厢内已经坐了两个人。 孟杳转身往外走,岳菱拦住他,低声说:我的好姐妹,就吃顿饭,要不了你的命。 孟杳面无表情,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岳菱佯怒地竖了竖眉,我能对你存什么坏心? 孟梨白算看懂了,这饭局是相亲局。 那女生叫丁沁,去年才研究生毕业,长的是温柔古典一挂的,性格也文静。 桌子不大,孟梨白坐在孟杳和岳菱之间,他另一侧是丁沁。 孟杳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言,浑身散发出吃完就散了吧的气场。他还坐在这里,只是讲礼数罢了。 岳菱也不刻意撮合他们俩,只和自己的老姐妹丁母闲侃。 丁沁似乎对孟杳挺有好感,还主动问:孟先生公司从事的是哪方面的呢? 电子装配。 噢,孟先生平时忙吗? 还好。 那,孟先生平时的爱好是什么呢? 运动。 孟杳始终言简意赅。 孟梨白想起,他其实对外人都很冷淡,话也不多。能给回应是基本的礼貌罢了。 她心念一动,插话道:丁姐姐,你学什么专业的呀? 中文。 这个专业好玩吗?是不是要读很多书,写很多文章? 是呀,这是基本素养。 孟梨白是真心诚意发问,丁沁便不好敷衍。孟杳倒落个清闲。 散席时,孟梨白主动加丁沁好友。 丁沁摸不清这个小姑娘的套数,但想着,这样也没有相亲那样尴尬,于是加了。 孟杳主动去结账,避开岳菱拉着丁沁的手,说体贴话的场面。 回程路上,岳菱问孟梨白:你很喜欢这个姐姐呀? 孟梨白点头,嗯,她好漂亮,又很温柔。 岳菱瞟一眼专心开车的孟杳,你觉得她和你哥哥般配吗? 孟梨白偏着头,专心想了下,他喜欢,就是配;他不喜欢,就是不配。 岳菱乐了,轻戳她的额头,我算看出来了,你这是帮他打马虎眼呢。是他威胁你,还是贿赂你了?难怪一直缠着丁沁说话。 哪有呀,阿姨你想多了。 孟杳看一眼后视镜,孟梨白正好抬眼,跟他对视。蓦地,她朝他笑了笑,又乖又甜。 * 第二日一早,孟梨白乖乖在楼梯口等孟杳。 两条笔直纤细的长腿无聊地叠着,一只脚尖一翘一落,玩着拖鞋。 她的耳朵一直竖着,听见脚步声,她立马回头。 他递给她一副护腕、护膝,一条吸汗发带,都是粉色的。孟梨白许多物品是粉色,小女孩嘛,喜欢粉色再正常不过。 既然你坚持下来了,就备一套吧。 护腕和发带吸汗,护膝保护膝盖。像她这种不经常锻炼的,跑步容易膝盖疼。 谢谢哥。她冲他眯眼笑,像邀功请赏,这是给我昨天表现的奖励吗? 小姑娘眼弯弯的,纯粹又干净,琉璃珠一般。什么情绪都很真实。 孟杳心里像被轻轻拨了一下。 就当是吧。 她一直在讨好自己,她知道,孟淳已经不可能喜欢她了,拉拢孟杳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可手段却那么单纯。 女人有许多可利用的资源,身材,样貌,资源,头脑。她却想凭一个笑征服他。 但他不得不承认,是有用的。 孟梨白的小短腿,现在依旧跟不上孟杳的速度,但她能一口气跑完半程了。孟杳见她没跟上来,还会放慢速度。这就是进步。 每天进步一小点,靠近幸福一大步。她这么安慰自己。 孟杳教她做跑前跑后的热身和拉伸,教她要控制呼吸,迈步不要太重。 跑完全程下来,她终于体会到一丝跑完步后的快感。 孟梨白马尾高扎在脑后,刘海被汗打湿,鬓边也是点点汗,一张年轻的脸蛋红扑扑的,眼珠子湿漉漉的。 孟杳看了两秒,移开视线。 可她的呼吸,还是轻轻地落在耳边,像沾了露珠的叶片,被风吹拂,露珠滴在手背。 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