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卒!
狗男人:卒!
商炔丹那浓密的黑色睫毛轻轻扇了扇,除此之外,脸上并无甚变化,依旧冷漠无情,那张薄情的唇瓣也随之掀开:需要我请你吗? 放下手中的小碗,云娘认命地再次向前一步,看着仰躺在床上的男人,却无从下手。 只因男人双肘撑着床,身体微微向后昂,双腿交叉盘于床边。 可她该怎么动手拆? 这人简直跟个皇帝似的,光着上半身昂躺着等人伺候,神色傲慢又目中无人。那手肘支撑的力道让云娘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伤势痊愈了,不然刚退烧又身受重伤的人,哪有这般力气支撑这么久? 男人又不耐烦地瞥了一眼云娘,那眼神冷得云娘如芒在背,一个哆嗦,不得不弯下腰身,垂头丧气地替人拆布换药。 云娘低着头,小手在白布上摸索,指尖每每触及男人炽热的胸肌,都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使得她那垂落的发梢也随之在男人的胸前晃荡,如瘙痒般划过肌肤。 商炔的睫毛不自觉地一颤,皱了皱眉,竟有耐心地容忍下来。 摸索了一阵子,云娘终于找到那打了小结的布头。 此时云娘并没有发现这个包扎的小结换了个位置,拿起小剪子剪断,一层层撕开那包裹严实的白布,手上力道也没轻重。 疼死他这个恶人! 只敢在心底腹诽的云娘打着小九九暗暗报复。 每回要扯男人身后的白布时,云娘不得不弯下腰,小脑袋置于男人肩膀上面,使得两人距离极近,甚至云娘只要再低一低头,双唇就能触碰到男人的耳肉。 嫩白的小脸蛋霎时染上些许绯红,连呼吸都紧绷起来,深怕发出细微的呼吸声,又会惹来这人的不满。 攥紧手中白布,用力从肩上扯下来,再转回胸前,云娘立即后退些许,便见男人脸上渗出些许薄汗,云娘愣了愣,飞快地看了男人一眼。 他紧抿的嘴唇有些泛白,身体也轻微地颤抖,似乎是支撑得旧了的缘故,而眼皮也盖住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似无力般阖着。 倒是能忍,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云娘抿了抿唇,手上动作不自觉轻柔下来,掀开最后一层白布,见白布没有带起血肉模糊的伤口,这才手一甩地将那白布从伤口上掀开。 男人的身体因掀开的动作浑身一抖,云娘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弄痛了他,可男人脸上却无甚变化,依旧冷漠。 见云娘看过来,还掀起眼皮瞪了云娘一眼,依旧傲慢得令人发指。 云娘有些怄气地转过身去,为自己居然担心他而感到羞愤。 走到窗前的盆架上,打湿手帕,拧干,回身走到床前,刻意用力地擦拭伤口边上溢出的血水。 不知怎的,男人身上竟细细密密地流了许多汗。云娘不敢耽搁,将止血的药汁涂抹于伤口上,又敷了一层草药在上面,扯过裁剪好的白布条,将一头放在男人的左肩背后,右手轻轻压着,左手沿着伤口一路向右肋摁压往商炔后背转去。 当云娘拎着白布从商炔后背圈至左肩时,她仿佛将商炔整个人抱住了似的,她那宽大的棉衣几乎贴着商炔的胸口,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滑落。 商炔似因疼痛而蹙眉,呼吸沉重,喷薄而出的炽热气息打在云娘的颈脖与后耳处。 那股炽热的气息不禁让云娘回想起噩梦般的过往,腿脚发软,双手直直颤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转向右边,即商炔的左边。 只是发软的腿脚不听使唤,甫一直起身子,那人炙热的鼻息又喷在了她的左耳上,她半边身子都麻了,直直地往男人身上撞去。 碰 一记重创。 一阵闷哼。 一声惊叫。 商炔隐隐有些脱力的手肘,被云娘砸得顿时失了力道,双双跌倒在床上。 这个蠢女人在干什么?! 莫非想勾引自己? 疼得全身冒汗的商炔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推开不知检点地压在自己身上娇小身躯,咬牙切齿地骂道:蠢女人,想勾引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一个寡妇,谁看得上你? 脑袋蒙圈的云娘,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心中掩藏的委屈瞬间爆发开来。 谁谁谁勾引你了! 分明是你勾引我! 臭男人,疼死你! 只恨自己身姿太轻,没能砸死你! 委屈与愤怒溢满云娘心头,面色涨红,浑身哆嗦,却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反驳。 她扔下手中的白布,跑出屋外,坐在院子的石墩上抿唇生闷气,紧握成拳的小手用力捶打了两下大腿,以示发泄。 气死人了! 瓦顶上的两大影卫再次对视。 这小寡妇对自家主子做了什么? 耳力极佳的两人可都听见了方才屋内响起了令人遐想的奇怪声音。 褚风:心疼主子! 贺书: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