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醉酒
沈知优叹口气,感觉自己是脑子有问题了,大姐肯定还是会结婚的吧,阿蔚也会。 家里空空荡荡的,还是她一个。 沈心棠早都不是她的沈心棠。 现在的沈心棠,说白了,陌生人罢了。 一时欢喜一时忧愁,沈知优快被自己的左右大脑吵架累死了,帮沈心棠那个王八蛋收拾好书房,才和萨沙说了要走。 临走时,萨沙又接到电话,好像是大姐打来的。 挂了电话,萨沙道:知优要一起去吃饭吗?沈总说晚上公司有个晚宴招待外国客人,我说你在这里,她说你可以去吃点东西再回家。 沈知优顶着一脸疹子,心道得了吧,那也太丢人了:我一脸痘,还是不去吓人了吧,回家自己弄点吃的就行。 萨沙道:你也忙了一天,正好顺路,我们作为秘书可以去见见客人,顺道你去吃点东西再走吧,疹子的话,我有粉底可以帮你遮掉,应该不会影响太大。 沈知优面对上司的热情,实在也不好拒绝,只好陪萨沙去参加公司的晚宴。 不得不说,萨沙 的化妆技术还是很厉害。 花了二十分钟,搞定了她那一脸疹子。 听说她大学在纽约念书有去选修过化妆课。 长相漂亮,身材好,性格稳重,多才多艺。 这种人才是总裁秘书人设吧,她就像个打酱油的,早该被踢出局,避免碍事,也不知道沈心棠大脑里在想什么,非要自己来总裁办工作。 被抓包去参加宴会,公司招待国外客人,宴会基调很轻松,请了爵士乐队,在酒店的露台办的酒会。 身边的人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大姐在和一众老外周旋,那几个金发美女和她相谈甚欢,大姐在接待客人的时候会露出平时很吝啬的笑容。 露台的灯光轻柔,大姐穿着套装,手持香槟说着英语,对客人露出微笑。 沈知优躲在在自助餐区一角抱着一盘水果沙拉拼盘,一边吃瓜,一边觉得像在看好莱坞电影。 耳边听见两个小妞拿着吃的,议论道:沈总简直是神仙下凡,好漂亮,简直苏到要命,好想交往到沈总。 应该是市场部那几个三八。 另一个小妞道:不用想了,已经有人选了啊。 怎么可能,沈总刚回来一周都不到难道是那个?就是那个经常一脸麻子,之前企划部的那个YOYO ?好土的英文名。 你好笨啊,一点消息都没收到,那个YOYO突然调去总裁办,因为她是沈总的妹妹啊。 我的天啊,怎么会,看着一点都不像,如果YOYO是她妹妹,那沈总的女友是谁啊? 另一个秘书你过来我和你说。 我的天啊,赵慧珊是董事长千金 听说是准备招赘了,董事长那么大年纪只有一个女儿,如果沈总这样的年轻才俊娶了董事长千金,岂不是两全其美。 怪不得做了沈总的秘书。 那叫培养感情啦。 沈知优觉得她在公司真的没有什么人缘的样子,跟她上学的时候一样,一向独来独往,一来是她不爱八卦别人隐私,二来她喜欢埋头工作,所以别人自然也不爱和她八卦,办公室同事和她都比较疏离,嫌她工作太拼,显得人家没用心。 所以对公司的各类坊间传闻她一直都后知后觉。 连大姐回来 的事,也是最后关头才知道。 吃完那盘沙拉,沈知优拿起一杯香槟仰头喝了,抿着嘴角鼓起勇气,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跑到她姐跟前,很正式那样道,姐,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沈心棠挽着发髻,妆容精致,礼服漂亮,脖颈挂着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和客人们侃侃而谈,看见她横冲直撞过来,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低声道:你去隔壁休息室等五分钟,我待会过去找你,听你说。 沈知优觉得自己逊毙了,那些客人都在以异样的眼光打量她这个无名小卒从哪里冒出来,就这样提出乱七八糟的要求。 她临走的时候,听见大姐在用标准的英文告诉客人,这是她的妹妹,现在在做她的秘书。 客人们礼节性夸了妹妹很漂亮。 沈知优在隔壁休息室等待的时候,伸手拍了额头,她简直丢脸死了,为什么突然上头跑上去约她,现在要咋办 沈心棠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非常不高兴的样子,只是跟她讲,我只能听你讲三分钟,说重点吧。 沈知优觉得这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完的,好想说没事了你回去吧,但看着大姐那种淡然的脸,突然觉得这一生是否是个误会,心中难过,脱口而出道:她们说姐姐回来是董事长邀请,慧珊姐是董事长女儿,所以才安排给姐姐做秘书,将来好,好嫁给姐姐,是这样吗? 沈知优说完这句话,脸色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合适,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因为一个八卦跑来质问,但她很想听沈心棠说话,即便是破口大骂笨蛋,你怎么能相信这种事,她也想听她的态度。 沈心棠精致的脸庞,深黑的眸色,不过淡淡道:慧珊是我大学同学,一直在美国投行工作,但是企业需要大的方向调整,这次回来是她邀请我帮忙,她的身份特殊,所以暂时从董事会空派做我的秘书,将来会去做部门主管再升任其他职务,至于结婚的事,董事长是和我简短谈过,我在考虑之中。 沈知优完全没有想到。 沈心棠看着发愣的妹妹道:好了,回去宴会吧。 沈知优觉得自己像个笨蛋道:对姐姐来说,我算什么? 沈心棠微微皱了眉头,低声道:不想回宴会,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家。 沈知优双眼泛红,看着她道:所以姐姐连要结婚这样的事,全公司都知道了,也没有想过要告诉我就算是只作为妹妹,这样太过份了 沈心棠才道:阿优,不要任性。 沈知优掉出眼泪道:沈心棠,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我,都是我自作多情 沈心棠看着她的模样,似乎也生了气道:胡说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快给我住嘴,现在就回家去。 沈知优愣愣看她,似乎终于看清了一般道:所以那时候只是意外姐根本不喜欢我,只有我是笨蛋,一直想你,以为你总有一天不会躲我,会回来找我,因为我姐也喜欢我,舍不得我一个人 沈心棠道:沈知优,你是疯了吗?你清醒一点,我们只是姐妹,仅此而已。 沈知优终于听到了她等了十年的话,抿着嘴角自己擦了眼泪,露出苦涩的笑容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她把这话重复了一遍,然后转身头也不回说了想回家。 后来的事,她就有些不记得。 沈知优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跑进电梯,出了酒店,不记得自己打了出租又不想回家,也无处可去。 家里有太多她和沈心棠的回忆。 她曾经依稀奢望的事,都是梦幻泡影而已。 她在路边的广场下车,在长条凳上坐了很久,沈心棠给她打了电话,她把电话挂断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中只是难过又孤单,她爱上姐姐,陷入乱伦的苦境,然而换来的不过是自作多情的错付。 她漫无目的在广场上看人来人往,忽而又觉得芸芸众生大千世界,她的爱太隐晦晦涩,竟无丝毫立锥之地。 也许与之不容的向来只有她,沈心棠那么优秀,那么聪明,根本不会犯错。 她开始怀疑年少时候的那个晚上,只是做了一个梦。 那些都不是真的。 她极力想摆脱这些,手机微信里那个老师问她现在有空吗,可以去酒吧见面吗。 沈知优毫不犹豫说了好。 那天天气有些回凉,晚上也许会下雨,沈知优大脑发懵挤进音乐学校附近的酒吧,里面灯光昏暗,音乐刺耳,那位老师在吧台等她。 她不记得那个阿尔法和她说了什么,她心情很差,喝了很多对方递过来的酒。 喝到最后,是被对方搂着抱出酒吧的后门。 那条巷子很黑,对方说附近有酒店,带她去酒店住宿。 沈知优大脑发懵,她的发情期还没有过,喝的酒里似乎含了一些别的药物,当她意识到脸上没有那么痒的时候,她的过敏症状减弱,就代表抑制剂效果减弱抵消。 沈知优大脑混沌一片,伸手去推对方。 但是她醉的厉害,差点摔倒,对方要制服她这样的女士易如反掌。 沈知优感到害怕,挣扎喊了不要。 然而对方把她压在小巷子里的一辆车旁,搂着她准备要亲。 昏暗的背街小巷里,有人抓了那人的胳膊,把她从沈知优身上扯开,挥手打了那个老师,把她打跑了。 沈知优看到阿蔚的脸的时候,哇就哭出来,伸手一直抱着她,哭着道:阿蔚你在这儿 沈心蔚抱着她道:我在路口便利店打工啊,刚下班准备走近道回学校,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啊,这条路很危险,隔壁酒吧很乱啊。 沈知优摇摇头,只是掉眼泪。 沈心蔚也没有问,就把她横着抱起来,去外面打了出租车,把她一路抱着回家,沈知优喝多了,身上的红疹却在褪去,身体温度在升高,空气里都是她的信息素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