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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子上,缓缓说道:“这才是我真正擅长的爆破。” 他用力踩碎夏沉渊的骨骼,随手将弄脏的手套扔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卷完,三卷重写,莫催。 第三卷:卡隆 第43章 碎裂 冬日的北京。 无风无雨,无日无云。 ICU外赵柔已经守了整整两天两夜。 透过玻璃窗,她的视线定格在病床上的人,片刻不离。 那个平日里身体强健,面容刚硬的男人,此刻浑身插满了各类导管,输液管,这些导管连接着各类监测仪器,以此观察他的生命指征。 他的身体因大面积烧伤被纱布严密包裹着,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宛若婴儿般恬静。 谷中勋也在这里守了一天,他注视着面目全非的孙子,浑身颤抖,嘴唇嗫嚅,语调颤抖道:“他是我们谷家的孙子啊,怎么会…怎么会沦落到这副样子啊!” 谷明远刚刚送赵肃离开,两个老人难得统一战线,都要留在这里照顾孙子,半小时前,赵肃的身体首先发出了投降的信号,而谷中勋,硬是拄拐仗,硬生生地现在门外,等着谷衍醒来。 赵柔缓缓抬头,对谷中勋说道:“爸爸,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着阿衍。” 谷中勋摇头,深刻的皱纹将他原本刚硬铁血的面容柔化,逐渐显出一副老态与沧桑。 他站得笔直,有如一棵威武的大树:“我在这里等着。” 赵柔没有再劝,她的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大脑不断传来尖锐撕扯的剧痛,她远远地看着沉睡的儿子,掩下眸中无尽的悲痛。 突然,病房内传来一阵警鸣声。 呼吸机,监护仪同时报警。 数秒后医生护士鱼贯而入开始抢救。 赵柔拉住一个出来的医生,急切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了?” “肺部感染加重心衰。”医生匆匆说道。 随后心脏复苏等等一系列的抢救跟上,数分钟后各项指标终于平缓下来。 谷衍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 下午时候,谷明远带了赵长安过来。 赵长安瘦了很多,她跟在谷明远后面乖巧安静地就像个小尾巴。 没人在意到她,赵长安也就站在一旁随时帮衬着等待的大人,有时是扶着赵柔坐下,有时是为谷中勋递上一杯热水。 近四点,ICU一天中唯一允许家属进去探视的时间终于来了。 赵柔刚要进去时,赵长安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心翼翼道:“我可以进去吗?” 仿佛害怕拒绝一般,她小声地说道:“谷衍叔叔救了我,我想进去看看她。” 赵柔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进去。 病床上的谷衍,不见了往日的锋利强硬,安静又温和。 赵柔见不得这样的儿子,话没说几句,就红着眼眶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赵长安和谷衍。 输液管中,药水一滴一滴通过静脉流入谷衍的体内。 赵长安缓缓开口说道:“你我都不是用感情就可以动摇本性的人。” “我唯一能够劝你醒过来的理由便是复仇。” 赵长安想起沈屿温润浅笑的脸,一时哽咽。 赵柔不敢在此流泪,因为眼泪也有细菌,也可能会对病人造成感染。 赵长安也不敢,她怕陷入到那一日惊惧的回忆。 “他给你买的生日礼物还在我这里。” 赵长安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继续说道:“你再不醒过来,它就是我的了。” 说完她擦了擦眼睛,跑出病房。 时间依然在缓缓地流淌,不知何时,天空多了几抹彩霞。 黄昏过后,如约而至的黑暗重新统治这个世界。 病房外,赵柔等人暂时回去休息,谷明远和赵长安守在门外。 熄灯以后,监测仪器依然亮着,昼夜不停地工作。 万籁俱寂,只有仪器运作的声音。 在这规律的运作声中,那人的手指微微一动。 他由岑寂的黑夜中醒来,周身剧痛火烧火燎。 他望向虚空,喉结微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随后警铃大作,瞬间明亮的灯光让他微微闭上眼睛。 在一片喧嚷声,仪器声,问诊声中,他缓缓睁眼。 那双眼幽深似海,无悲无喜,只剩静寂。 死灰一般的静寂。 赵宅。 庭院深深,草木依旧葱茏,雅室依旧宁静。 不同的是人,变化的是气氛。 客厅里传来压抑的嘶吼。 顺着声音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扶着楼梯缓缓上楼。 客厅开着暖气,那人□□着上半身。 随着每一次艰难的抬步,抵达一级台阶,他背上深如沟壑的伤疤总像会呼吸一样,伴着勃发的肌肉狰狞而起,再缓缓平复。 “谷少爷,您太急了,复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复健师小心地扶着他,低声劝道。 “您全身烧伤的面积太大,身体失衡的程度也比其他人严重很多。” 谷衍的双臂因为长时间发力微微颤抖,他扶着墙,声音有如撕裂的风车,既沙哑又低沉:“你昨天说我很难站起来。” 他的眼睛幽深如死水,没有一点活气,配上满脸黑黄的疤痕,直视人时,森然可怖,宛若修罗。 “可我现在在干什么。” 谷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冰冷到极点,仿佛是不可抵挡的重压在侵袭人。 “滚出去。” 他的眼神犹如深海一般压迫听话人的神经。 复健师慌忙松开手,连滚带爬地跑出大门去。 大门晃晃悠悠地关上。 地狱深处的门却在一人心中轰然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大修之后推翻重写了。 第44章 灭天 “这是第几个了?”楚谡看向龙野。 龙野瞥了一眼慌张离开的复健师:“两天以内,这是第三个了。” “自从沈屿.…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楚谡惋惜道。 何止是换了一个人。 那日谷衍自病床上醒来,嘶哑的声带微一振动就带出一片血沫。 饶是如此,他依然执拗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