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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拨浪鼓上面有我的名字。” 刑刃仔细看了一眼拨浪鼓,那木柄的末梢果然刻了一个“弃”字。 “你叫弃?” 小孩点点头,“不过我阿妈叫我丢丢。” “那你娘呢?” “我阿妈不在家。” “她说要接一个客人回家,却再也没有回家。我在等她,她再不回来,青菜面都要不能吃了。” 丢丢目光酸楚,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凶相,说起来,那是一个长得极好的小孩子,眉目间倒是有几分……唐家人的神采。 裴子浚轻轻的举起了可怜的小东西,也有些难过,事到如今,大概都已经猜出了事情的三七分来—— 那一年阿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又怎么能说阿轻一定死了呢? “丢丢,我想,我应该认得你阿妈。” 小孩儿有些警惕看着眼前长得极其好看的公子,有些不相信,却也忍不住期待,“所以,我阿妈会回来吗?” 29 裴子浚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抱着小孩进屋。 外面高墙壁垒,里面却与寻常人家无异,他把小孩儿放在高高的太师椅上,说,“谢兄,舅舅,你们陪着他,我给丢丢弄点吃的。” 谢珉行有些惊讶,裴子浚这样五指不用沾阳春水的少爷,竟然还会做饭。 但他和刑刃都不是会哄小孩子的,一个比一个更能散发生人勿进的气场,他和刑刃大眼瞪小眼,最终决定,知寒客你长得比较好看,你上。 谢珉行无奈,只好过去拉着老脸跟小朋友套话。 裴子浚端着一碗青菜面出来的时候,看到丢丢正往一身僵硬的谢珉行身上爬的时候,脸色有些沉,想,果然小孩子就是能讨巧,他若也是长成这副模样,知寒客必然不会对他冷着脸。 他把丢丢从谢珉行身上摘下了,命令道,“吃饭。” 丢丢噘着嘴看了一眼凶巴巴的裴子浚,咕噜了一口面汤,觉得还是这个冷脸哥哥对他好,扑通一声又钻进谢珉行怀里。 投喂完小崽子,他们也在丢丢颠三倒四的言辞中,串联出当年事情的一番原委。 当年的阿轻并没有死,她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了潇湘里,在这暗无天日的暗娼街隐姓埋名的生活了那么多年。 因为暗娼街是污浊和秘密汇聚之地,居住的都是有过往和秘密的人,他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极少管他人是非,更没有人会关心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弱女子。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阿轻都没有被人发现的原因。 可是丢丢是谁的孩子呢?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看到小崽子脖子上的长命锁上小孩的生辰八字和大名时,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唐不弃,生于乙亥年十二月子时,佑平安。 ——世人道我懦弱无能,碌碌于世。 可我总该,佑我妻儿,一生平安。 13.第 13 章 30 如今唐丰已经不在了,阿轻也下落不明,到底是唐家的孩子,他们便想把丢丢带回唐家。 但是丢丢不肯。 “我阿妈说接了客人姐姐就回来,丢丢要等妈妈。” “客人姐姐?” “阿妈说是很温柔的大姐姐,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丢丢说。 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不是第一次了。 丢丢口中除了他娘,总是反复提起这样一个神秘的女子。 “丢丢说阿轻出门是去见一个温柔的女子,他不是应该去见唐丰的吗?可是丢丢不应该不认识唐丰,我刚才看了,这里所有的用具碗筷,都备了三份,二大一小,房里更是有不少男人的衣物,显然唐丰经常来这里。” 刑刃说,“会不会不是阿轻去见唐丰,而是他们两个约好一起去见丢丢口中的神秘女子呢?” 也就是说,他们分别从家里出发,在赶往见唐忱柔的路上,一个被人杀了,另外一个下落不明。 这时候,裴子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唐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多大的能力,他自然清楚。 当年的阿轻的金蝉脱壳,唐丰真的能凭借一个人谋划? 不,一定有幕后推手。 所以对他们家有恩,说的是这件事吗? 谢珉行一直没有说话,他也同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道,“师姐?” 的确,后来成了唐家掌门人的唐三小姐,的确最有可能,可是谢珉行再清楚不过了,那时的师姐,正在北邙上杀敌…… 还有,如果当年阿轻取心一事不存在,那取唐丰一颗心的意图何在? 会是当年救下阿轻那个人吗? 重重疑团缠绕不清,短时间谁也没有办法抽丝剥茧,找到最核心的那一股。 可是不管怎么样,总不能把丢丢一个人放在家里呢。 他们决定在潇湘里住一晚,一方面保护丢丢的安全,一方面也在等阿轻的下落。 可是临睡了,却犯了难。 因为丢丢抱着谢珉行的裤腿不松手,说要陪他睡。 小眼珠转啊转,还包着一团湿漉漉的雾气。 谢珉行的心顷刻间就软了下来。 长着好看眉目的青年玩下腰,忽然说,“我和谢兄一起陪你睡,好不好?” “不……” 谢珉行下了一跳,才想要说不妥,那青年已经笑意盈盈开口阻了他未说完的话,“今夜怕是要守夜,谢兄你一个人守着孩子,怕是要应付不过来,正好我和你,各守半夜,有个照应。” 一套说辞,倒也挑不错来。 这青年到这种时候,偏偏不傻。 他望了望月色落落的庭院,本最该看护的刑捕头此时早已经不见人影——他倒是很会落得清闲。 “哥哥,你为什么不脱衣服?丢丢已经脱完了。” 他怔然望着脚边被裴子浚扒了一半的小崽子,夏夜难耐,可是谢珉行却严丝合缝的扣着长衫。 到底还是生出了一丝怪异。 “我不热。”他抬头看了一眼一大一小正等着眼珠看着他的两人。 裴子浚很快就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