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耽美小说 - 真相是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握着,“楚阳你很温柔的很值得被爱的,你的粉丝们都很爱你的对不对,我也很爱你的。”

    楚阳点了点头,让自己微笑着对阮尘说,“尘尘是我的第一个朋友,这个除夕是我最喜欢的除夕。”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感情很充沛。”楚阳打趣自己。

    如果他也可以冷漠一点就好了,他冷漠一点的话,就可以平淡的长大了,变成比父母更冷漠的人吧。

    可他没有让自己变得冷漠下去,他在嘲讽他的营销号下面翻到一条中肯的评论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去继续练舞,阮尘跟他说过什么话他会一直记着,日期他或许记不住了,但那天窗户外的天气,摆放在桌子上的小物件,他都记得很清楚,即使那些话在阮尘看来是“我就随口一说,你居然能记这么久吗?”

    初次见面时紧张却乖顺的小弟弟,嘴里说着“我十八了,我很大了”,却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似乎突然唤醒了他心中隐藏已久的,阮尘口中的“温柔又周到”的样子。

    “看出来了,的确感情很充沛,”阮尘笑着模仿楚阳的口吻,“想要温暖的拥抱。”

    “来。”他笑着伸手,“第一个朋友抱抱你。”

    “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拥抱的。”楚阳说,舀了个汤圆吹凉了喂给他。

    他们的过去他们第一个分享给的是彼此,但后来呢,也分享给队友们,因为队友之间不该有隐瞒。

    最后他们感叹,生活很不容易,小孩子长大真的很不容易。他们感叹楚阳太厉害了,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是受了伤害的,但一直是温温柔柔的会关心人会照顾人的,会努力收敛自己的情绪,但同时还会打架,让前辈也害怕,让他们过得好有安全感。

    李铮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程檬说,不用理李铮,李铮父母不能更宠他了。

    楚阳补充,其实阮尘也是。

    阮尘摇摇头,父母很爱他,他也没有能够好好长大。

    家庭和血亲,对于有的人而言,有时就是痛苦和互相伤害,但是还不能离开。

    后来有一次,他们去楚阳的家乡开演唱会和签名会。

    签名会开到一半,楚阳队伍里的最后一个粉丝走进来的时候,阮尘队伍里的最后一个粉丝刚好走掉,他正在收拾桌子上的垃圾,然后他感觉楚阳似乎突然僵住了,楚阳本来要说出口的你好只说了一半。阮尘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一张轮廓和眉眼同楚阳一模一样的脸。

    然后阮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楚阳倒是很镇定,没有跟他爸爸说话,就是翻了翻他爸爸做的收集他新闻和照片的册子,最后问了一句,签哪?

    他爸爸那个时候正在跟阮尘搭话,说“你是阳阳的小朋友哈,要身体健康哈。多吃点东西哈。”

    阮尘冲他笑。

    楚阳没好气地说了一声,别笑,又问了一遍,签哪?

    他爸爸跟他说,最后一页。用的又是普通话。他跟阮尘讲话的时候,用的都是方言。

    楚阳翻到最后一页,看见一张全家福,那个时候,父母还能把他抱在膝盖上,膝盖上的他看着镜头,一脸的疑惑。

    “来来来,来来来。”楚阳的爸爸离开以后,阮尘急忙冲楚阳张开手,“我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

    当时两个人已经明白了心意,觉得自己可以承担对方的一切情绪了,于是楚阳抓着阮尘后背的衣服,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大哭。虽然说楚阳很容易被感动,动不动就流眼泪。但是那种歇斯底里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哭泣,阮尘也就见过两次。前一次楚阳是为了他哭,这次,楚阳是为了那个觉得生活的意义就是做错误的事的自己哭吧。

    签名会结束之后,阮尘跟他说,你回家看看吧,别怕,我陪你。

    走到大楼的防盗门前,楚阳死活都不愿意进去,说,就看到这吧,拽着阮尘就想走。

    阮尘抬头看了看那栋楼,他本来是想看看楚阳长大的地方,但他发现有一扇窗是打开的,有个女人正在从窗口向下看。楚阳下半张脸跟母亲很像,阮尘想,他把自己父母外貌上的优势占全了才生出这样一张脸。当时楚阳正背着身子把他往后拽跟他说我们快走吧,阮尘看到那女人冲他摆了摆手,仿佛在跟他说,走吧走吧,让他走吧。

    阮尘是一个很冲动的,很直接的人。阮尘跟楚阳说,楚阳,你看,你妈妈。

    楚阳回头,之后跟他说:“干嘛让我看,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他们都知道,她一直在等他。也许每一次他们来楚阳的家乡演出,她可能都在等他。

    虽然那天,他们最后还是没有进门。感伤是切实的,自己一路走来受到的伤害也是切实的,原谅是很难原谅的,血亲更无法原谅。

    但是打那以后,楚阳就对工作狂阮尘每次到家乡开演唱会都不回家住几天再走的行为挺不满意的。

    你当你大禹啊。楚阳好生气地对他讲。

    那天在车上,楚阳把耳机分给他一个,用手机放了很多欢快的歌,头靠在他肩膀上,不说话。

    他把手放到了楚阳心脏的位置。他想给楚阳点安慰。

    ☆、第二年的秋冬(19)

    阮尘并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相反,他对于用来表达心意的肢体语言,在内心深处是很需要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因为陌生人的突然接近而不舒适,会觉得自己会犯错,会做笨拙的事,会被盯着看。仿佛是自己的身体在跟他作对,他内心是欢愉的,身体却不自觉地要把放到他身上的手都推开,像是他丧失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从那个除夕以后,楚阳每次话说开心了想要搂他,他都会抓住他的胳膊跟他很认真地说,别碰,我害羞。

    春节假期的第二天,两个人本来想出去走走,走到公司的玻璃门前,他们发现一只小猫,蹲在正对玻璃门的不远处,盯着他们看。

    小猫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纯黑的,身上有融化的雪水,跟小煤球一样。

    楚阳看了半天,没看到项圈。

    楚阳刚想推开门。

    阮尘说,小心人家的妈妈,人家的妈妈可能去找吃的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落别人手里了,妈妈多难过。

    妈妈是我。

    阮尘听到这句话,觉得猫奴没救了。

    楚阳快要走到小猫身边的时候,听到一声猫叫,循声看到一只大得多的黑猫,藏在凳子下看着他。

    楚阳喂过很多流浪猫,看到那只黑猫的表现,就知道它在给这只小猫找主人。

    交给我no problem。楚阳想用行动告诉它。

    “你害怕吗?你害怕黑猫吗?”阮尘听到楚阳问他。

    阮尘摇摇头,他是会有点迷信,还会跟楚阳说,要求他忌讳一些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