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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赢走一个杏核,拿的时候也不能碰到其它的。然后直接开始下一次,直到失败,下一个人开始。一个传一个。谁先谁后也是石头剪刀布决定的。有时候运气不好,还没有开始玩呢,杏核就都被前面玩的给赢走的情况也并不少见。 还有踢口袋,踢毽子。 都是很费体力的活动,玩一会儿就一身汗,所以,孩子们都抗冻的很。 明子这个年龄段的,玩儿啥其实都是跟着混。 别的孩子混得开心,傻乐呵。让她也跟着混?三十多岁的老阿姨表示,真的混不下去啊! 所以,明子很少出去玩,就是出去了,也是看热闹的时候多,几乎没有参与过。更多时间,她都是在家里,拿着哥哥姐姐们的书本翻。她当然是看得懂的,别人不知道啊,还以为她就是喜欢书上的那些图画呢。就这样,娘也高兴得什么似的,说她老闺女将来必定是个争气的,肯定能做个有学问的人,考进城里去吃公粮,不用再在农村刨土过一辈子。 以前明子没见过腌酸菜,有这种热闹,她就更不会出去玩了,所以她就留在家里,凑热闹。她干不了什么,娘也不让她跟着添乱,就在边儿上看着。 菜都收拾完的时候,新炕也砌好了。正好开始烧水烫白菜。 别看说得简单,做起来可没有那么容易,还是有点技术含量的。烫得时间长了,白菜就熟了,没法腌了,烫的时间短,白菜心没烫透,腌一段时间就容易烂掉,不能吃了。 明子娘身体不好,可干不了这个活儿,关家腌酸菜焯白菜的活儿向来都是爷爷干的,爷爷可是在大锅饭时期做过厨师的人,虽说就是简单的大锅饭,也不是谁都能做好的。英子没长大之前,冬天明子娘不能做饭的时候,家里的饭也都是爷爷做的。 烫好菜放在外面凉得差不多之后,就可以入缸了。压得实实的。最后再放上凉开水。压上木板,木板上再压上两三块大石头,过上个把月。就可以做菜了。 等着酸菜腌好的时候,也就到了杀猪的日子了。 明子以前一直以为,杀年猪是在小年之后,过年之前才做的事情,这一次,才知道,各地的风俗不一样,高官屯这一带,都是入了腊月就杀猪的。后来,明子待了更多年之后,才明白过来,之所以,进了腊月就杀猪,是为了省下些喂猪的粮食。少喂一个月,能省不少粮食呢。人都吃不饱了,省一点是一点呗…… 渐渐的,就成了习俗,不管能不能吃饱,总是进了腊月就杀猪。 第10章 杀年猪 进了腊月,学校里就放寒假了。三姐、老姐和大哥不用再顶风冒学的去十里地之外的小学上课了。大冬天的,连个手套都没有,就围个薄围巾,可是遭罪呢。 大哥放了寒假就不在家里住了。 生产队里有大炕,孩子多没地方住的人家,半大小子就都跑去生产队的大炕住。关家大哥放了寒假也抱着爷爷的一个旧大衣去队里的大炕混了。小哥个子又长了,抱夏里那不到一米半的小炕住爷仨个实在是挤得慌,关大哥就主动去队里混大炕了。家里的被子是舍不得拿去大炕用的。所以只拿了爷爷穿得旧到不能再穿出去一件棉大衣。褥子就更加不要想了,在家里都是肉贴着炕席,去大炕,更是只能肉贴谷草席了。 明子娘还怕大哥的身体抗不住,惦记了一阵子,天天早上大哥回家吃饭的时候都要问上几遍,冷不冷,有没有哪里难受的? 没想到,关大哥看着弱不禁风的,还挺抗造的。一冬天下来,也没咋滴。 就一直在队里住下去了。 关家日子过得好,自己家的粮食够吃,还养得起猪,所以,关家年年都是有年猪杀的。今年家里的猪尤其的肥。娘说是因为今天家里时气好,明子大难不死,英子大姐定了亲,家里还添了大件自行车,粮食也比往年打的多,连猪都比往年的更肥一些。 平常舍不得喂粮食的人家,一头猪养一年,也就两百斤左右,当靠吃草吃菜叶子能长多少啊。好一点的,能有两百五六十斤。生产队里粮食倒是有,可是喂得哪能像家里的这么精心,也差不多长那么大。今年,关家的这头猪长到了足足三百八十斤! 不管怎么说,人丁兴旺,库有余粮,圈满猪肥,总是开心的事情。 杀猪可是大事儿,高官屯的屠夫是于家的户主,他是单家的女婿,单家又是关家的女婿,都是一表三千里的表亲,按辈分,明子叫他二姑父。当过二十年的兵,打过鬼子,是真正见过血的人。退伍回老家后,哪个生产队杀个牛马猪羊啥的,都找他,屯子里谁家杀猪,也都是请他出手。 又是一大早的起来忙活,头一天,明子娘,大姐,二姐就开始切酸菜了,切了两大盆,杀猪的当天,早上又切了一盆,还要准备出来几个大盆装肉,血什么的。 半个屯子的男爷们都过来帮忙,呵呵,实际也才十来个人啦。四百来斤的大猪,搬搬抬抬的就得几个人忙活了。把八爷爷家的炕桌也借过来,两家的桌子并在一起,就是卸猪肉的台子了。 一开膛,三指的膘,都感慨,这猪喂得好,老关家明年一整年的油水都足足的了。 二姐一真就没离开灶台,一锅接着一锅的烧水,退猪毛得用热水烫啊! 然后肉卸下来了,明子娘选了一大块前脚,一大块带皮的胁条,一块猪脖子,下锅煮,煮到水开,再把刚灌好的血肠还有早就准备好的酸菜一起下锅继续煮一直到肉熟秀为止。 烀肉的活主要是大姐的事,她看着火候,二姐添柴。 另一边屋子里,于家二姑父忙活着按明子娘的分派把整个猪都卸成一块一块的。八爷爷跟其他来帮忙的亲戚到屯东头的大坑里去凿冰,明子爹驾上队里的马车,往家里拉冰块。爷爷就在园子用拉回来的冰块砌一个露天的冰窑,砌一层冰,浇上两桶水,屋外的温度得有零下三十多度了,那凉水浇上去,没一会儿就冻上了,再砌下一层,很快,一个长宽各一米五左右,七八十公分高的冰窖就完成了。 冰窖完成之后,猪肉也着不多卸完了,留下第二天要炼油的那些肥膘,剩下的猪肉都放在冰窖里冻上,上面盖上破麻袋片子,再加上冰块。这就是天然的大冰箱了。 都忙活完了,之后,帮忙的老少爷们全都不急着回家,坐在屋里唠唠这一年的收成啦,明年的计划之类的闲磕,等着吃饭。 杀猪第一顿请帮忙的亲戚吃肉,这是老规矩了,也是应有之义。 等到肉好了。炕上放上两张桌子,一桌一大盘子五花肉,一盘子血肠,一盘子烩酸菜,再来一碟子蒜酱,一大盆高粱米饭,齐活儿了。肉只添一次,烩菜是限量的,管够儿,高粱米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