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才缓过神来,手无助地攥紧他的暗红锦袍,越来越用力。 仿佛不用力,就抓不住了。 “狐狸……”为什么我觉得我好想要失去他了…… 眼泪不受控制似的从眼底涌出,滑落脸颊,滴落在衣裙上的桃花上,洇出暗色的水渍。 “别哭……”玉色手指擦去我眼角的眼泪,长眸仍旧柔若春风,吹在无边的桃花里,“你看不见那段事也好……” 好想从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我都是为了你,我都是为了你……我要回靑丘……找你…… “狐狸,我要和你回靑丘……”抱紧狐狸,把头埋进他怀里,“只要……只要助帝座度过天劫,我们马上就回靑丘,好不好?” 狐狸顿了一下,过了一会,沉声答道:“好……” 只要回到靑丘就好了。只要回到靑丘,那里的桃花就一定再不会败。 第 16 章 夜风微凉,我正试着从回魂玉里抽出一成灵魄来。 这些日子潜心在小楼里,发现回魂玉里隐藏着巨大灵力,其力量之巨,足以与一个上古神明的全部灵力抗衡。这般巨大灵力被封存在回魂玉里,不知道封存这力量的人是为何。 感觉小楼门口挂着的几串桃花风铃清脆响起,我知道定是胥琴来了。这风铃是早些年时候,为了方便胥琴能随时传唤我,故挂在门口,他只要心念一动,我便知道他在叫我。 “帝座今日来,我也没有准备。” 胥琴轻轻摆手,缓缓上楼。面容削凿冷峻,一双瞿目犀利如剑,胥琴帝在众神眼中冷酷庄严,却总是忽略,胥琴也是毫不逊色迦陵频伽帝的一位美男子。 胥琴不似狐狸喜欢饮酒,更喜欢品茶。我备好雪芽,用小壶煮上,端到他面前。 “无邪,你在我身边,已五百年。过的可还好?”放下手中玉兰色的茶杯,胥琴轻声问。 我轻轻俯下身,头抵在交叠的双手上:“帝座待无邪,恩重如山。” “不论恩情,我只问你,在我身边,过得开心吗?” “无邪开心。” 五百年前桃花林里惊鸿一现,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你。不离不弃五百年,时时伴你左右,心中知道众神眼中的你只是假象,再没有比昆仑山琴宫里的主人更面冷心热的人了。 “既然开心,为何要走?”胥琴轻轻抬起我下巴。 看着他如墨双瞳,心中微微一动。胥琴素来冷漠,他这样动作太过亲密,让我心里有些慌乱。 那双眼里平静如水,不似狐狸春水泱泱,而是一片沉寂的深湖,藏着深深寂寞,仿若已经等待几万年,只为不再只身孤独。 “帝座……” “只要告诉我,为何要走?” 垂下眼睛,不敢再与那双眼睛对视:“帝座,无邪心里有人了。心里喜欢那人,就愿时时在他身边相伴,半刻也舍不得离开。无邪的桃花林留不住他,所以无邪就要和他走。” “因为喜欢,所以就半刻也舍不得离开他?” 我轻轻点头:“是。” 胥琴轻轻放开抬着我下巴的手,自言自语似的问:“若是有人终年硬住在一个地方,被人赶也厚着脸皮不走,终日缠着一人,那就是喜欢那人么?” 我想胥琴似乎是在问我,略一迟疑,重重点头:“恩,那人一定是喜欢的。帝座,有人这样对过你么?” 不知为何,胥琴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听了我的话,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捏着茶杯的手,骨节分明,青筋暴起,似乎极用力。 我见他似乎情绪低落,也不敢乱说话,就默默陪着他品茗。 窗外的桃花正是一片繁华。这正是每年桃花开得最好的时候,五百里粉白桃花似海,这等美景,世间几得能见。只是,若我离开,这里的桃花,也要败落了吧。 在昆仑山五百年,这里是我的家。胥琴这五百年将我带在身边,教我为人道理,教我读书写字,教我修道练功,还带我去了很多地方,让我看见许多东西。若没有胥琴和昆仑山,就没有我,更没有我的家。也许我还只是一个桃花林里不学无术的小桃妖,终日浑浑噩噩度日,不知天地广阔,自己不过是沧海一粟。 这一生,我感激胥琴帝和昆仑山众神,即使有一天终要离开,我也觉不会忘了这里和这里的众位上神。 “今日是十四。”胥琴忽然开口。 我正襟坐好:“是。” “是过两日是三月十六,是你生日。” 我一阵惊喜:“帝座,您还记得无邪的生日。” 胥琴轻轻点头:“那时正是三月当中,桃花烂漫。” 我微微一笑:“我马上就满五百岁了。” 胥琴忽然抬头,看着我:“无邪,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一时好奇心起来,胥琴特意要带我去的地方,一定十分有趣。“帝座要带我去哪里?” 桃花在胥琴背后的阔窗外开得潋滟泱泱,胥琴黑衣墨发轻轻披散,玉色面容上露出微微一笑,好像月下轻开的玉兰。 头发被他的手指轻轻梳过,耳畔的声音低沉温柔:“闭上眼睛,等我让你张开,你再张开。” 月下美人,这就是昆仑山琴宫之中冰雪一般的胥琴帝真正的样子吗? 我闭上眼睛,轻轻点头:“帝座,您带我去吧。” 不能睁眼,只能感觉劲风吹过面颊。胥琴将我抱在怀里,黑色披风将我密实包着。 过了好久,脚下一踩实,我就忍不住问道:“帝座,到底是哪里啊,我能不能睁眼了?” “睁开吧。”胥琴低沉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我兴奋张开眼,一时间竟不能呼吸。 云海苍茫,银月皎皎,天地之间只剩一片雪白。感觉风自脚下忽急忽慢地流过,脚边的云层也随之翻涌变幻,流动之间宛如卷起千堆梨花白雪。一片清冷的白色浩淼无垠,仿若天地间除却这纯粹的颜色,再也没有其他。 “这里是……昆仑之巅。”我一时间得意忘形,转身抓住胥琴广袖,“帝座,好美,原来昆仑之巅月下美景竟如此动人!” 胥琴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我拉着他袖子的手,但并未说话。 我面上一热,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