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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就站在楼下的客厅里,捧着他的衬衫,埋头嗅着。 他一动不动地将脸埋在有着他气息的衬衫里,仿佛在汲取赖以身存的养分。 他用他的全部,爱着这个男人,换来的,却是对自己彻头彻尾的厌弃。如果他不是那么与众不同,也许真的可以泾渭分明地做一个朋友,或坦诚心扉地做一个家人。他们必定会以另一种形式,相伴一生。 可他却亲手毁了这一切。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他的情不自禁。 第一段感情所带来的挫折,并未令他学会如何把握感情的尺度。 或者感情本没有什么尺度,一分或十分,他都戒不掉名为“方锦毅”的毒,只能将自己放逐。他不想爱得没有尊严,让感情沦为同情的附属。可日夜叫嚣的思念,却质问他是否当真不悔这割舍。 不悔?怎能不悔?可却别无选择。 刻意忘记的钥匙,到了该归还的时候,反复告诫自己,至此以后,便无任何牵扯。 找了个他不在的时候,来到那熟悉的家门口,将钥匙压在花盆底下,走几步,却又折返了取出来,埋进边上的花坛里,刚盖上泥,却又发狠似的刨出来,紧紧拽在掌心。 指甲里陷满了泥,灰头土脸地抬头望着那挂了几道爬山虎的围墙,忽然眼泪就落了下来。 这堵墙,圈起了一个昙花一现的梦想。那么美好,那么动人,也那么荒唐。 荒唐的是结局,而不是伊始。 无论他如何盖棺定论,这一墙之隔,注定了再无相见之日。 秦寅抹了把泪,想着再看最后一眼,颤抖着打开一道又一道的门。 客厅还保持着他走时的模样,没有多余的东西,也没有他存在的证据。 或许方锦毅早就把他的房门锁上,秦寅不敢抬头去证实。 衣架上,挂着件熟悉的衬衫,他曾不止一次地在清洗前偷偷抚摸过。如今,它或许是快要支撑不住的秦寅,最触手可及的慰藉。 秦寅将脸埋在那衬衫里,嗅着熟悉的气息,终于有了种被他拥抱的错觉。或许下半辈子,他只能靠着这错觉,苟延残喘地过他被掏空了灵魂的余生。 眼泪在衬衫上蔓延成湿润的痕迹,他并不想让谁知道他此时的软弱,却又无法移开半步。 沉浸其中的后果,是当他终于发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时,已经没有了逃开的可能。 惊恐地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双如出一辙的眼。他没有像他一样流泪,却流露着比他更甚一筹的苦痛。 秦寅怔忡片刻,惊慌失措地扔下衣服就想离开,却被他几步追上,一把按在了墙上。 与那重量一同压将过来的,是熟悉的气息和狂乱的吻。 那仿佛野兽般渴.求的撕咬,令秦寅怔愣间都忘了挣扎。直到牙关被撬开,才终于意识到,这个令他痛不欲生的男人,竟是在吻他。 铺天盖地的狂.热点燃了彼此,却令秦寅心惊胆寒,他奋力推开这个令他沦陷的罪魁回首,喘.息着望着他。 近在咫尺的方锦毅,替他拨开额前的刘海,看他那面红耳赤的呆愣模样,不禁伸手拥住了他: “吓到了?” 秦寅只用手抵着男人的胸膛,试图找回一些理智。 男人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摸着他湿了一片的背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但既然来了,至少听我说上一句。” 此刻最明智的选择,是扔下钥匙立刻离开。可从遇到方锦毅的那一刻起,秦寅所有的抉择都不断地在向感情妥协。所以,他只能像被施了法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听方锦毅在他耳边慎重其事说出那三个字。 狗血而做作,却让他本已刹住的泪水,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之后方锦毅又说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自己狠狠一拳揍在他脸上,打得他偏过头去,却再次被蛮横地压在墙上,吻到透不过气。 更可恶的是,这个混蛋还在上下其手地撩拨着他的欲.望,动作既笨拙,又色.情,好似个情窦初开、不懂节制的的少年。 【此处省略内容会在5个工作日内发给在晋江评论及微博私信中留了邮箱的各位(微博账号:水母celiacici),未收到者请告知,无论何时留邮箱都有效,感谢支持!】 ☆、第80章 攻德圆满 在秦寅的印象里,方锦毅分明是禁.欲的、压抑的,他儿时的家教粗暴且严格,很可能对性采取避而不谈或者嗤之以鼻的态度,认为这是上不了台面的话题。 可此时的方锦毅,却像是被拉扯到极限的皮筋,一旦失去了控制,便反弹到令人咋舌的地步。还未从那表白和ji吻中回过神来的秦寅,只觉得这一切做梦一般,快进得让心脏无法承受。 被喜欢的人这样抚,摸,秦寅很快便有了反.应,喘.息着掐住方锦毅的胳膊。方锦毅伸手就要扯去那碍事的最后一道防线。 “不……”秦寅按住了方锦毅的手。 不是他不情愿,而是他怕方锦毅这一系列的行为不过是失而复得的一时冲动,若再进一步,说不定就会被“男人与男人肌肤相亲”的事实给惊醒。秦寅很清楚,方锦毅心中那根深蒂固的伦理道德,不是燃一把yu火所能毁去的。 方锦毅似乎也知道秦寅的心思,抓住他的手,牵引到自己身下,覆上那同样迫不及待的一处。 这是最好的证明。他用这种方式告诉秦寅,这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迁就或同情。这一切,全是因爱而起。 两人合二为一的那一刻,秦寅在疼痛中落下了眼泪。这样的结局,曾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可如今,在走了那么曲折的一段之后,他们终于修成正果。秦寅回抱住这个正对他攻城略地的男人,只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值得。 相拥而眠,耳鬓厮磨。 方锦毅用手指玩弄着秦寅的发梢:“怎么会回来的?” 秦寅红透了脸支吾道:“我看小培签名说,今天和你去动物园……” 方锦毅沉默片刻,决定给人民好儿子方小培小同学提前买辆车,以表彰他的丰功伟业。 “你想扔下钥匙就走?” 见秦寅不吭声,方锦毅一翻身压他身上,扣住他手指道:“指甲怎么回事?”有些洁癖的方锦毅刚才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用棉签替秦寅将指甲清理干净。 秦寅被方锦毅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却又推不动他,只好别开脸诚实道:“我原本想埋在花坛里……”可又舍不得,那毕竟是两人最后的一点联系,没有了它,便再没相见的借口。 方锦毅愣了下,忽地一口咬住了秦寅的颈项。秦寅痛得倒吸一口冷气,方锦毅抬起头时,那里已是一圈齐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