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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带着人下车,转头,在窗户玻璃上看见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心思一动。 解了下来。 指尖抚过上面的弧形挂坠。 “这条项链,是一个很重要的朋友送给我的,现在我送给你吧。” 她蹲下来,把项链戴在司曜脖子上。 “司曜,就算现在没有光,也要耐心等待。未来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人,她跟你一样,只要你们一起走,就永远不会陷入黑暗。” 司曜抬头看着她,眼里平静无波。 姜喜月浅浅一笑,弯腰在他额头亲了亲。 下一秒,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卷走。 周围的一切似乎变得虚无,无数的画面不断在她眼前闪过。 福利院中,司曜被人欺负,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却攥紧项链的画面。 十五岁被赶出福利院,开始踏入社会的画面。 被欺负。 被击倒。 就连身世也被挖出来。 司曜一点点长大,在生活的撞击下,学会了隐藏和笑容,只为获取自己的利益,但是孤身一人时,郁结和痛苦却将他包裹。 一直到那天,从阳台一跃而下。 当他在主神系统中,第一次攒够足够复活的点数,主神询问他: 【你是否选择复活?现在你已经拥有了这个机会。】 司曜说:【我还在等一个人。】 于是他继续停留。 一直到第5348个任务,他在时空中遇见了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 消毒水的味道,不断涌入鼻尖。 姜喜月不堪其扰,掀开沉重的眼皮。 这里是医院,她熟悉到不用看就知道。 甚至,姜喜月觉得自己每次进来,都住在同一张病床。 手腕上被缝了针,密密麻麻,和旧伤交错,两只手腕都是。 “醒了?” 熟悉的医生正在查看隔壁病床的病人,转过头来道:“躺着好好休息,不要乱想。” 记得上一次住院的时候,医生气得把她大骂一顿,没想到这次这么温和。 可能是次数太多,习惯了吧。 转头看了一眼时间,才三月八号。 也就是说,她在主神世界中度过了几百年,但是在真实世界,却仅仅只过去了一天。 医生这时走过来,道:“还好这次伤口浅,送过来比较及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 她一开口,声音嘶哑。 医生并不知道,那时候的姜喜月早已经死了。 所谓的伤口浅和送医及时,只是主神的作用而已。 两人正说着,病房的门被人打开,姜父姜母一看见姜喜月醒了,匆匆走进来。 从门口到病床几步的距离,两人已经湿了眼眶。 “你这个孩子,要让我们担心死!你为什么这么傻?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解决,为什么要这样……” 姜喜月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发生,还是让两人痛苦伤心。 重度抑郁症。 从在学校中最小的欺负开始慢慢累积,本来以为工作之后就是改善,却发现只是从一个圈跳进了另一个圈。 被顶替,被压迫,被刁难。 等父母发现她状态不对的时候,已经迟了。 病房中,姜母正在削苹果。 自从确诊之后,姜喜月经常会有自暴自弃的举动,只要离开一会儿都可能出事。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夫妻俩每天二十四小时轮流监督,寸步不离。 虽然姜喜月醒来之后,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己已经痊愈,但两人还是不放心。 毕竟以前也发生过同样的情况。 姜喜月只能作罢。 她坐在病床上,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交错的伤疤。 姜母连忙抬手盖住,担心道:“现在可不能多想,等出院了,咱们在家里好好休息。无论如何,妈妈都会陪着你的。” 夫妻两人一直很自责,总觉得是当初是因为他们忙着工作,忽略了姜喜月,才会演变成现在的结果。 姜喜月笑了笑。 “我没事。”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能看出姜喜月自从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看上去精神了不少,就连眼睛里也有了光泽,不像以前那么暗淡。 但姜父姜母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妈,你们不是早就想去旅游吗?回去之后,我们就出门去转转吧。” 听见这话,姜母惊讶地看来,仔细打量姜喜月脸上的神色,确定她是真的想出门,脸色顿时一喜。 “好,我们家一起出发!” 她高兴地笑起来。 姜喜月想了想,又问:“你们……认识一个叫司曜的人吗?男性,年龄……不详,模样……我可以画一张试试。” “谁?” 姜母一脸疑惑。“没听说过,是你朋友吗?” 姜喜月自从患病,已经好几年没有和外人来往了。 “算是吧。” 主神之前说过,会将两人送回各自的世界。 姜喜月之前见到的那些画面,应该是司曜的记忆。从建筑和文化来看,应该差不多就是她的世界,却不知道是不是另一个时空…… “没关系,等我出院之后去警局问问。” 按照她最后看到的那一幕,警局应该会有记录。 姜母有些不解,不知道姜喜月要做什么,但看见她精神状态不错,还是点头道:“到时候我也来帮忙。” 住院几天,所有人都能明显感觉到,姜喜月的状态在越变越好,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姜父姜母。 两人虽然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姜喜月一醒来就变了个样,但明显能感觉她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 出院前一天,姜喜月特意做了一次检查,竟发现她的重度抑郁症已经彻底痊愈。 所有医生纷纷不解,但是在几次确认之后,不得不相信。 出院后,姜父姜母兴高采烈地张罗着,回去之后要给姜喜月做好吃的,安排了不少计划。 但姜喜月一直记着司曜的事,特意画了一幅画送去警局,请他们帮忙寻找。 “全国叫这个名字的人有几百个,你要是报失踪,我们可以立案。但你如果要找人,我们不能泄露他人信息,不好意思。” 姜喜月失望而归。 人海茫茫,毫无头绪。 过了一周,她被叫到医院取资料。 姜父姜母两人本来不放心,想亲自来接的。 “我已经没事了,只是之前的病历本忘记了而已,拿了就能回去,你们就放心吧。” 电话那头的父母紧张道:“那你一定要小心,拿了东西就回来。” “知道了。” 挂断电话,姜喜月从医生那儿拿了自己的病历,顺便又做了一次复查。 无论看几次,医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