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忧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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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到齐了,饭菜布置完毕。 聂世雄殷勤的给女人倒了杯红酒,并介绍了菜色。 没有事先打招呼,做的都是本地菜,不知道和不和她的胃口。 女人连连称赞,说最喜欢家乡菜,而且男人家里的厨子做的很地道,要比自己家或者饭店的强许多。 “你满意最好。”聂世雄莞尔一笑。 跟着又让佣人给女孩夹菜。 聂慧心思烦乱,没什么胃口,摆了摆手。 “慧慧,多吃点,你最近都瘦成什么样子了?”男人关切的呵斥。 女孩深吸一口气,没有分给半色颜色,低头细嚼慢咽。 她单单吃米饭,满脸冷漠,好似多么的不情愿,充当这个角色。 实际上也是如此,不下来,父亲会发火的吧?再来,她也想瞧瞧,对方未来要找个什么货色。 没成想,也不见得多出众。 兴许家世好,门当户对,她如是揣测。 顾颖看出父女的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坐在那儿的她,不禁有些尴尬。 想来要进这个家门并不容易,起码女孩不好相处,及至男人皱眉,再次发话:“家里有客人,你像什么样子,真是没礼貌。”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聂慧居然将米饭扒出了饭碗。 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不过,最近两人剑拨弩张,很少凑成桌。 聂慧歪着脑袋,嘴里叼着筷子,不屑一顾的扫了他一眼:“爸,她是您的客人,您招呼就是了。” 男人听闻此言,脸色微变。 作势要发火,顾颖连忙抬起手来,向下压了压。 “孩子小,你别生气!”她和颜悦色道。 女孩本就嚣张跋扈,像个野猫似的,她怕聂世雄,但对其他人却能随时亮出爪牙。 这跟她的性情,出身,以及教养有关,说到底,便是年幼,没经受过挫折,不通人情世故。 当然父亲的祸害,纯属意外。 到现在她还云山雾罩,完全没有底气。 但骨子里,对外人高高在上的架势犹在。 “哎,应该我向你道谢,甭理她,该吃吃。”聂世雄收敛情绪。 端起了杯子,两人遥遥一举,昂头饮入肚腹。 女孩咬住嘴角,内心愤愤不平,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向着女人说话,她心理有点吃味。 父亲以前不是这样的,他现在就像魔鬼。 可有个不怎么样的后妈,和父亲奸淫相比,也不算什么。 她孤僻惯了,不喜欢家里多了个人,到时候可以搬出去,只要搞到钱,任何事都不成问题。 聂慧对金钱没什么概念。 她也没有努力奋斗的压力,因为条件都在这摆着呢。 女孩出走后,也不想降低自己的生活标准,心理琢磨着,多偷几件古董。 不过得趁早,真要家里多了个人的话,行动会更加不便,她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耳畔边传来两人的对话。 及至听到要去日本旅行的计划。 聂慧坐不住了,她出声打断:“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你不是很想去的吗?”聂世雄冷冷的质问。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想去,我还要做作业。”她据理力争。 “作业不怕,一边旅行,一边做就可以了。”男人反驳道。 女孩觉得天赐良机,两人走后,这个家就是她做主了。 到时候,想要找什么,或者做什么,就容易的多。 “我真的不想去,日本没什么好玩的。”女孩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聂世雄突然将筷子啪的一声,摔在了桌面,目光灼灼的瞪着她。 “你怎么这么爱顶嘴,我让你去,你就去,听到了没有?”男人粗声大气的斥责。 管家站在旁边,也是目瞪口呆。 聂世雄对女孩,向来溺爱纵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如此霸道。 孩子委屈非常,怒目而视,与其对视,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尖声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跟着头也不会的跑掉了。 顾颖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形,如坐针毡。 暗自握住了双手,脑子转的飞快,男人瞪着空荡荡的餐厅出口,不知在想什么,一时间好像忘记了她的存在。 幸而管家周到,连忙过来给她倒红酒。 又给主人填满杯,聂世雄这才缓过神,朝着女人歉意微笑。 “孩子,从小没有母亲,我工作也忙,疏于管教,献丑了。”他的语气有点沉重。 “你也说是孩子,何必跟她置气,我看聂慧率真可爱,挺好的。”她连忙奉承道。 对于聂慧,她也看明白了,富贵出身,却没什么教养。 这样的孩子最难缠,但跟她关系应该不大,大不了避让就是。 不过,看样子,她是不太喜欢自己,女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聂世雄双眼锃亮。 “对,我挺喜欢她。”女人说着客套话。 男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到顾颖的近前。 这样的举动,让其有点紧张,深深的望着他。 “我也挺喜欢你,我就怕你受不了她的脾气,其实,作为父亲,越大,越是难以说教,你看……”话语微顿。 “你性格这么好,能不能帮帮我。”聂世雄很是真诚。 顾颖先是一愣,跟着喜出望外。 她激动的双手颤抖,差点打翻了桌面上的酒杯。 女人趁着摆弄杯盏的空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你,你什么意思?我毕竟是外人。”她以退为进。 “我能让你进门,就不是外人,以后你要常来常往,帮我好好管管孩子。”聂世雄又道:“她也不怎么像我,说不听。” 男人故作苦恼的样子。 “兴许以后我能再有个一儿半女就好了。”他闷声念叨着。 顾颖听闻此言,品出了话外之音。 想来男人对她寄予了厚望?女人暗自掐了掐手背。 疼痛的感觉,令其明白一切都不是镜花水月,但她个未婚的女子,没怎么跟孩子相处过,终究要怎么做呢? 女人没有底气,但必须有态度。 接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大口,悠悠道:“你信的过我吗?” “当然,你这么优秀,那么大厂子经营的风生水起,我相信这点事,不在话下。”聂世雄吹捧着说。 “我怕我做不好。”顾颖心存顾虑。 聂慧是男人的孩子,必须温柔细心的对待。 可她本身也较为强势,现在这副样子,也是因为喜欢男人,愿意放低身段。 但聂慧?真的进门,对方便是她未来子女的竞争对手,这话有点夸张,但话糙理不糙。 最关键的是,她没有哄孩子的经验,耐心有限,到时候…… “没什么做不好的,只要你想!”聂世雄突然弯腰,探头在她的鬓角一吻。 女人如沐春风般,士气大振。 这便是爱情的魔力,她缓缓的点头。 男人见她,被说动了心,便回到座位。 “日本这趟旅行,希望能一切顺利。”他举起杯盏,跟女人再次遥遥一碰。 “CHEES!”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了聂慧这个电灯泡,女人的笑容,就没停过。 谈吐举止优雅得体,好似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般,落落大方。 聂世雄跟她相谈甚欢,饭后,带着女人去了后面的花园,两人漫步在林间,很是惬意。 聂慧躲在窗帘后面,目光死死的盯着两人,从远处观望,真是郎才女貌,着实登对的璧人。 但顾阿姨不要高兴的太早。 父亲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真的嫁过来,指不定被修理的很惨。 她存着私心,不想让两人好过,这个家,原本是父亲和她的,如今被人横插进来,难以适应。 聂慧满心纠结,真希望能回到从前。 父亲没有喝醉,自己也没有晚归,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哪里像现在,处处压抑,处处磨难,就算拿到钱,她也是丧家之犬吧? 女孩咬着嘴唇,无意识的咒骂着恶毒的话,之后,两人的身影,进入了视角的盲区,聂慧这才松开紧紧拉扯的窗帘。 手心一片濡湿,她回到床边。 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按照父亲的计划,日本行程无可避免,打乱了原本的步调。 跟小姨会面恐怕要延后,女孩心有不甘的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那边响了两声,很快接了起来。 “慧慧?” “是我!”女孩迟疑着说道。 “这几天,我真的很想你,你什么时候来我家里做客?”女人语带愉悦,似乎怕她拒绝,特地加了句:“咱们可是说好的。” 聂慧深吸一口气,悠悠道:“我要去日本,等我回来。” “大概几天?” “我也不清楚。” “是你父亲的决定吗?还是?” “我父亲。” “他还是那么霸道。”女人冷嗤。 这么多年,两家人没什么来往,她隐约猜出了点什么。 “他是他,我是我,我是念着姥家人的。”聂慧由衷道。 “你能这么想,我真的很高兴,你爸呀,太过强势了,若不然……”说道这里,她突然没了声息。 “你怎么不说了?”女孩觉得奇怪。 顾影摇头,吞吞吐吐道:“说来话长,有时间我们当面谈。” PO18恶棍高H父亲的嫉妒 父亲的嫉妒 聂世雄自己的公司,说走就走。 他给顾颖和女孩买了机票,带着保镖,风风火火赶到了飞机场。 从VIP通道进入后,很快来到了机舱内,漂亮的空姐,站的笔直,双眼温柔而明媚,带一行人入头等舱。 这里宽敞而舒适,共计八个座位。 聂世雄他们四个人,将这里包下。 并跟空姐讲了个明白,对方看得出,男人财大气粗。 因为穿着的西装,便是最新季的纪梵希,带的腕表也是劳力士。 只不过,这款,她没看到过,总之价值不菲,她除了观察男士外,还在观察着女孩和女人。 女人看起来,保养得不错,看不出年龄。 女孩则嫩的出水,十几岁的样子,两人的关系,值得玩味? 因为从长相来看,不像是母女?也兴许孩子本身遗传了两人的隐形基因。 坐下后,普通乘客陆续上来,飞机起飞,聂慧自然而然的独坐在了走道的另一侧,就连保镖也被赶到了父亲那边。 她先是打开遮阳板,看着外面的风景。 厚厚的云层,就像棉花糖很有意思,索性拿起相机拍了几张。 因为兴致不高,而服务员又走了过来,她放下相机,开始享用餐点。 尽管是头等舱,但吃食也就那么回事,跟家里的没法比,所以她尝了两口,便放下,专心的将手里的饮料喝完。 跟着拿出平板电脑,开始看韩剧。 K市飞北京,眨眼功夫就到了,下了飞机,跟着父亲去办换乘手续,这回直接坐上了日本的头等舱。 八个座位少了两个。 空间更大,聂世雄有钱,但天下有钱的人,也不只他一个。 提前两天预定,票已经售出去两张,剩下的四张他们几个刚刚好。 有心换个时间,又怕麻烦,或者公司有什么事,所以还是决定启程。 这回情况相同,聂慧独自坐在了另一边,男人说了两次,她都不吭气。 因为周围都是人,他也是体面人,真能因为这点小事,跟孩子发火吗?有损颜面,也被看了笑话。 飞机起飞后,女孩略微兴奋。 毕竟是第一次出国,听着空乘的介绍。 英文,中文,日文三国语言都播了一遍,女孩这才知道目的地。 他们去的北海道,想来日本的旅游胜地便是此处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后续安排,比如到东京,或者大阪去瞧瞧。 待到飞机平稳后,空姐开始了服务。 给男士准备的洗漱套装是资生堂的,里面包括洗面奶,乳霜等等,还有刮胡刀。 给女士准备的是CPB,也是资生堂旗下的产品,比男士的更全面,洗漱包也是专门定制的,还有面膜。 顾颖动都没动,偶尔跟男人交流。 他们两人坐在一起,很是登对,俨然是对夫妇。 只不过称呼还是露了馅,男人习惯称呼她为顾小姐。 而她呢,自来熟的唤对方名字的后两个字,真是亲疏有别。 女孩听着她又用甜腻的声音,招呼父亲,便厌恶的瞪了一眼,跟着拿起相机,继续拍照,云彩千奇百怪。 细看又大同小异。 也不是国外的,就比国内得有趣。 她拍下来,是留着发朋友圈,这回开学,可有的说了。 聂慧和其他人都没有洗漱的意思,毕竟三个小时得路途也不算远。 这只是人家服务的一部分,包含在您的机票里,很快便开始布餐。 餐盘的摆放很有讲究,总之看起来赏心悦目,有高级茶和香槟,女孩根本不懂。 听着空姐介绍,茶是日本最好的茶,而香槟也是产自比利时,价格昂贵,聂慧只听着,也没说什么。 既然出来旅行,那就放松心情享受。 共计两种餐点,中式或者日式的,女孩自然选择日式的。 摆上来的,是许多小菜,鱼类,还有寿司主食,聂慧很少吃这个。 拿起筷子,慢慢品尝起来,其间旁边的旅客,突然搭讪:“你不喜欢吃寿司吗?” 女孩先是一愣,跟着扭头,发现是个20多岁的青年人,穿着干净讲究,朝着自己勾起嘴角。 “啊……”聂慧含糊应答。 寿司还真不喜欢,就像吃不惯泡汤饭。 跟佳齐好那会儿,两人总出去吃饭,很多时候吃的就是炒菜。 对方有个很屌丝的习惯,喜欢泡汤,生怕没什么东西可吃似的,要将盘子搜刮干净,看得她倒足胃口。 “你尝尝这个!” 青年突然从自己的碗里夹过来一个。 “这个鱼肉寿司很好吃。”他似乎没注意到女孩发白的脸色。 热情的介绍着菜色:“看起来,你对日本真的不熟,第一次去吗?” 女孩扭头深深的看她一眼,按照以往的性情,肯定要发脾气的,但坐飞机旅途漫漫,有人聊天也是好的。 “第一次!”她没动寿司,轻声回道。 “你多大,跟谁出来的?”青年试探着。 女孩摇头,眼睛往旁边瞄了一下。 对方顺势看过去,便瞧见聂世雄的那张黑脸,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这边:因为上来的较晚,所以并不知道先前的小风波。 眼见着女孩的家长,似乎不太乐意自己的主动,青年只得识趣的闭嘴,用餐完毕,空姐将东西收走。 聂慧拿出平板电脑开始看电影。 头等舱自然也有观影的液晶屏,但女孩不想看他们提供的片子,不对她的胃口,过了没一会儿,青年再次小声嘀咕起来。 说是看过这部电影,很有意思,聂慧微微一笑:“真的吗?” 她本身长的就好,这一笑,勾去了对方的三魂六魄。 把原本男人的警告,抛之脑后,嘴巴不停,从电影,聊到日本的风土人情,以及北海道的景点。 聂慧来了兴致,她偏着脑袋,突然打断了他。 “你是来留学的?” 青年颔首。 “你自己吗?在国外生活的怎么样?” “当然是自己,生活吗?按部就班,慢慢也就习惯了。”说着,他还谈起了日本的租房经历以及饮食。 北海道租房手续繁琐,关键是住所很小。 “有多小?” “30平左右吧!” “那能住人吗?”女孩惊呼。 “怎么不能?日本人多地少,但科技发达,做事效率高,住房的设计空间也紧凑。”青年侃侃而谈。 说到这里,怕对方没有概念。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微信内的照片给她看。 女孩也没多想,自然而然的靠过去,她的眼睛都看直了。 她感觉住里面,连转身都难,这哪里有30平?青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这个房子20平,下面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上面有隔层用来睡觉,女孩口没遮挡,说是这就像棺材。 青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连忙又给她看了许多同学的租住条件。 女孩觉得都不怎么样,要让她住,一天都坚持不下去。 青年继续谈到了日本的房价,聂慧连中国的都不关心,何况是日本的呢? 正说到兴头上,突然看到黑色的皮鞋,近在眼前,他心下微跳,连忙抬头,便看到了黑脸的聂世雄。 “小子,你知道,我家有多大吗?” 男人气势汹汹道。 对方不自觉的吞咽了口水。 因为他人高马大,满脸的凶悍。 “少跟我女儿胡扯,你他妈再敢跟她多说一句话,我保证飞机落地,我把你从这里扔出去。”他色厉内茬的威胁。 青年面色青白交加,连忙告饶:“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你他妈安得什么心肠我不知道吗?离我女儿远点!”聂世雄双眼微眯冷冷道。 对方想要反驳,在对方凌厉的目光下,只得噤声,臊眉耷眼的将身子拧成面条,他果真跟女孩有了距离。 聂慧双眼瞪的溜圆很生气。 可她敢怒不敢言,她跟聂世雄吵架,什么时候赢过? 在这里争执,只让众人看了笑话,父亲临走时,特地瞪了她一眼。 女孩捂住嘴,狠狠的撸了把脸,她这个动作,极其粗鲁,可见内心多么的烦躁,在家管教她,就连出门也不安生。 不就是跟人说话吗? 有必要盛气凌人的威胁他人吗? 聂慧对于父亲的霸道,简直深恶痛绝。 她自知有愧,扭头朝青年小声道歉,对方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摇头。 恋恋不舍的垂下头去,不知何时,他的膝头摊开了书本,似乎准备认真学习。 其实青年对女孩很有好感,鼓足了勇气搭讪,本想趁此机会,给对方留下好印象,进一步的接触。 正准备要微信。 可半路杀出来程咬金。 对方是个不好惹的长相,为了避免挨收拾。 他只得放弃自己的情衷,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呵斥。 聂慧看他有点难堪,也不好继续关注,她还能怎么做呢?不久的将来,一定要离开这个家。 否则自己别想有正常的生活。 父亲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变态。 那个姓顾的女人,也束缚不住,他这头饿狼。 早晚要露出真面目,到时候对方要何去何从? 两人的约定岌岌可危?保不齐哪天又要自己充当泄欲工具?! 聂慧想着,要自己独立生活,便有点发憷,她是住不惯鸽子笼的房间,落魄的凤凰,怎么也比鸡要强。 所以她定然要生活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