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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压低了声音,“把衣服全脱了。” 王花儿火冒八丈高,骂了声乌龟王八蛋,伸手轻轻敲了一下窗户。 “谁?”里面的男人很警觉。 屋里一阵窸窣的声音,男人打开了窗户往外望,王善娘一拳打了过去,人也顺势跃进了屋子里,顺手闭了窗户。 趁男人反应不及,王善娘跳起来又是一拳,一手还捂住他的嘴。 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王善娘满意极了,多谢鼠爸鼠妈这段时间教得本领,首次就用来打坏人。 王善娘轻轻地唤道:“草儿,草儿。” “姐姐,姐姐……”王草从床下钻了出来。 “草儿乖,别哭。”王善娘搂着王草哄道,“看姐姐打了坏人。” “还有两位姐姐呢,也出来吧。”王善娘又道。 王草指了指床下,两个女孩也从床下钻了出来,是一对双胞胎,大约十三岁左右。 王善娘霎时气红了眼,简直是畜生。她上辈子在青楼,妈妈也不会让才十三岁的姑娘接客。 看着王草清澈的眼神,她忍了想毁了那人命根子的脚,轻声问:“你们是怎么会事?” 两个小姑娘有些呆愣,没想着救她们的会是一个小姑娘。 听到王善娘的问话,其中一个小声哭泣道:“生产队长说我们家私藏粮食倒卖,把我们全家给抓了起来,然后我们给送到这里。其实我们家连吃的都是野菜根,那里来的粮食?” “你们是地主出身吗?” “是。”另一个擦了泪道。 王善娘望着面前两张肤色虽蜡黄容颜却艳丽的面孔,脑子里转得飞快,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个男人。 半晌王善娘道:“我先送你们下去,下去后找个地方把脸和手还有脖子都擦上灰和泥巴。如果不敢晚上回家就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这边事了了,我再去找你们送你们回家。” 王善娘裹起床上的床单,一头捆在双胞胎的老大腰上,一边捆一边道:“别怕,等会我把这头捆在外面的管子上,然后我叫你跳,你就跳,跳过来立马搂着管子。等我解开床单,绑在我身上,我带着你爬。” 老二淑兰看了一下管子,有些害怕,“姐,我们可以从正门出去。” 王善娘道:“下面有人看守,怎么出去?” 老大美兰笑道:“淑兰不怕,你先看姐姐爬下去。” 王善娘带着美兰很快地爬下了六楼,又接着把妹妹也送下了楼。然后王善酿再三嘱咐,“记得把脸手脖子弄得脏脏的。” 美兰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谢小姑娘,我家姓胡,我们等会就躲在这里。” 王善娘看了看前面的垃圾场,道:“我叫王花儿,你们小心。”说完回身爬上楼。 “姐姐,他刚才动了一下。”王善娘才爬进屋子,王草立即逮住王善娘的衣角道。 “别怕,有姐姐在。草儿去那边坐一坐,脸朝着墙哦。”见王草乖乖地坐在那里,背面对着屋内,王善娘上前又揍了那男人一拳,踢了踢他的脚见没有反应,知道是彻底的晕了。她才放了心,打量起屋子来。 一间二十方的屋子里,床,衣柜,桌子,椅子,洗脸架,洗脸盆,毛巾样样齐全。 王善娘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见里面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她也不客气,直接解了男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抽屉,里面放着钱和各种票。 王善娘头次见这种纸一样的钱,王花儿的记忆告诉她这些纸就是这个年代的钱,买东西得用这些票。 她数了数,竟有六百多,在王花儿的记忆中,二分钱可以买盒火柴,五分钱可以买根冰棍,这六百块应该可买很多的东西了,王善娘决定拿这些当赔偿费。 王善娘揣好钱和票,锁好抽屉,还回钥匙,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没有什么遗漏。 她又飞快地爬下楼,找到胡家姐妹,给了一块钱和一张粮票,“你们找个地方买点吃的,明天拿这钱坐车回家。” “你不送我们回家了?”看到王善娘的本领,让胡淑兰很有安全感。 “怕是不能了。”王善娘摇头,“你们躲好,听到啥也别出来。” 王善娘又爬了上去,这次她一脚踩在那人的命根子上使劲地碾了一下,然后解下他的皮带,微微往下拉了拉裤子。 “草儿过来。”王善娘叫过王草,“等会姐姐叫人来,你就哭,别人问你什么,你也不回答,只管哭。” 王草乖乖地点了头。 说完,王善娘蹲着马步,气沉丹田,一声大吼,“耍流氓,有人耍流氓。” 尖利的声音中带着嘶哑响彻了整栋楼,灯光陆续亮起,有人从屋里出来。 又是一声颤抖的尖声,“救命啊,救命啊。” 王善娘又叫了一声,吩咐王草,“草儿可以哭了,小声哭就好。”说完她自己也小声啜泣起来。 不一会,响起敲门声,“开门,怎么会事?” 王善娘哭着道:“我……我不会开门。” 门外几人商量后,门被撬开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进来,王草下意识地躲到王善娘身后。 “小姑娘,别怕,告诉伯伯发生了什么?”来人蹲下身子看着王善娘道。 王善娘边哭边道:“刚才躺在地上的叔叔让我和弟弟脱衣服,他自己也跟着脱裤子,我害怕就一脚踢了过去,然后他就倒在地上了。” 周围的几人听了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王善娘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怯怯地道:“伯伯,我杀了人吗?” 刘长征摸摸王善娘的头,“小姑娘没有杀人。你们叫什么?哪里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红星七队的人,我叫王花儿,七岁,我弟弟叫王草三岁。今天我在后山捡柴,听说我弟弟给人拐走了。我跟着一路追,眼看着前面有个人影,脑袋就挨了一下,然后我就晕倒了,醒来就在这里。然后就是那位叔叔……”王善娘说不下去,不停地抹泪,泪水却像总也抹不完似的。 “姐姐,血,血……”王草抬头望着王善娘的脑袋。 “伯伯看看。”刘长征看着王善娘脑后碗大一块血疤,低声骂了句畜生。 刘长征道:“伯伯让人带你们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谢谢伯伯。”王善娘哭着道。 王草抽噎着,“伯伯,你是好人。” 出门前,王善娘怯怯生地回头看着刘长征,“伯伯,我们家不是地主。这位叔叔说我们家是地主,让我们听话乖乖地脱衣服,要不他让人枪毙了我们全家人。他还说我们是地主,没人会相信我们的话,他说我们家私藏粮食倒卖就私藏了粮食倒卖。” 王善娘又抹了眼角,“伯伯,我们家真不是地主,你要相信我们的话。” 刘长征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