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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高崇呢? 宇文佑非常好奇:“说来听听。” 宇文偲道:“皇上让臣弟重修玉牒,我也就各卷都看了遍,看到岳山王那一段,皇上也知道,岳山王多年前曾走失过一个儿子,算起来年纪同这位大人差不多,奇怪的是,岳山王的那个儿子同这位大人一样,双耳大如扇,眉毛如马鬃,眼角有黑痣,脸膛赛关公,这世上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是以臣弟颇感蹊跷。” 高崇那里窃笑,这其实是公输拓同宇文偲商量好的,这几天宇文偲经常三更半夜潜入宗人府的案牍馆,修改了当年的卷宗,当然是把岳山王走失的那个儿子尽量往高崇的样貌上贴近,并且,那卷宗已经有些年头,宇文偲还费力的为其做旧,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宇文佑宣见高崇。 有这等巧合之事,宇文佑不免多打量了高崇几眼,果然同宇文偲方才说的那四句一点不差,可是高崇就是高崇,岳山望望的儿子可是姓着宇文,他冷冷道:“高大人断不会是岳山王的儿子,因为高大人不是京城人,也有自己的亲生父母。” 宇文偲哦了声:“巧合而已。” 不料,高崇却突然道:“启禀皇上,臣的父母是养父母,臣是他们捡来的。” 宇文佑一惊:“你给朕说个详细。” 高崇俯首应了,道:“臣幼时看花灯同亲生父母走失,被个居心叵测的男人盯上,说是送臣回家,其实他哪里是送臣回家,而是把臣带走离开了京城,一路寻找买家,臣看穿了他的用心,死命不从,趁那恶人买吃食的空当跑了,快饿死的时候遇到了养父母,刚好他们无儿无女就收养了臣,为了掩人耳目,带臣去了湖广一代定居。” 212章 这曲子讲的是男女之间的故事 高崇因早有腹稿,也就说的非常流利,仿佛这胡编乱造的事真发生在他身上般,更兼这是为了保命,所以能够声情并茂。 宇文佑巍然端坐听着,突然他打断了高崇的话:“你既然能够逃跑,为何不跑回自己家里?” 设计好的,高崇不怕他有疑问,镇定道:“臣那时不想回家。” 宇文佑破费思量:“你若真是岳山王走失的儿子,你爹可是堂堂的岳山王,你是小王子,你为何不想回家?” 高崇暗自佩服公输拓,这样千回百转的故事他都能想得出,看来他是熟知岳山王家中一切,不用说,都是为了救自己而下的功夫,高崇对公输拓非常感激,继续编故事:“我娘给我爹的小妾气死了,我爹管都不管,我恨我爹不想回家。” 岳山王家里到底有无发生这样的事宇文佑搞不清,但这样的事在大户人家习以为常,他逼视高崇:“你告诉朕,你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依着公输拓的交代,这事不能咬死,一旦岳山王的亲儿子偏在这个时候倒霉的出现呢,于是高崇低头:“臣不想说,横竖臣现在的养父母对臣非常好,视如己出,前尘旧事,臣不想记得。” 他不说不打紧,宇文佑已经上心了,一旦高崇真是岳山王的儿子,这事可大可小,首先岳山王在朝中的旧部党羽多,他的山头仍旧没倒呢,杀他的儿子势必会引起麻烦。其次高崇真姓宇文,那他与高彪就不是堂兄弟关系,为高彪撑腰一说有点站不住脚。另外,若能高崇与岳山王相认,他是宇文家的人,也便是自己的人,该利用得利用。 事体不明,宇文佑打消了杀高崇的念头,只让他回去驿馆等候谕令。 高崇离开,宇文佑方问宇文偲来见自己何事。 宇文偲便把兰猗托付他的事说了。 “回去给老太太送终?”宇文佑冷哼一声,暗道朕为何要让公输拓那厮称心如意呢,所以驳回了兰猗的请求。 无奈下,兰猗只在老夫人出殡那天对着侯府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 然后,继续留在栖兰宫,每日里除了给宇文偲聆训之外,就是歪在床上闷头不语,秋落也重新回来服侍她了,见她神情萧索,偷着问:“二小姐是惦记家里头?还是担心大小姐?” 进来了宫女婵娟,朝兰猗匆匆一福道:“娘娘请公输少夫人过去下。” 秋落说的两件,兰猗觉着自己兼而有之吧,老夫人没了,公输拓又忙着大事,她怕家里没人做主便乱了套,至于姐姐,姊妹之间已然如同仇敌,姐姐求皇上让她住进栖兰宫,兰猗觉着是祸不是福,所以有些担忧,姐姐相请,她点了下头,由秋落挽着来到兰宜住的正殿。 春暖的天气,兰宜脱了厚厚的冬衣换上了夹衣,听说苏银狐喜欢穿白,她就也穿白,白色的轻纱褙子,里面衬着个淡绿的高腰襦裙,那绿淡得真真应了那句“草色遥看近却无”,细长的脖子上还戴着串珍珠颈链,双耳上也各自悬着一粒珍珠,摒弃了浓艳,这一身素装倒与她清秀的姿容相得益彰,懒懒的坐在一把藤制的摇椅上,唇边横着一支竹笛,慢慢摇着轻轻吹着,兰猗进来见了,感慨姐姐若一开始就这样的恬淡,其实依着她的容貌和才学,完全可以嫁个好男儿,而今,兰猗晓得姐姐这样打扮不过是乔张做致。 她没有打扰兰宜,静静的听着,晓得姐姐吹奏的这曲子叫,说的是一个隐居山上的男人,某天巧遇一位上山砍柴的女子,几句话交谈之后,彼此大感相见恨晚,可是,那隐者需要修行,那樵女业已定下了婚约,他们两个只能依依惜别,那樵女回去后思念隐者,不久病逝,那隐者也因为思念樵女,做成了这首,砍竹制笛,日日吹奏。 兰猗观姐姐的神情很投入,仿佛她已经幻化成了那位砍柴的女子,猜测姐姐大概是因为在宇文佑面前失宠,至少不似以前那么得宠,所以有些失落吧,而这一曲完全可以排解姐姐的郁结之气。 良久,笛声拖了个长长的尾音住了,兰宜看了过来,其实她心里方才想的是宇文偲。 依礼,兰猗朝兰宜敛衽道:“但不知娘娘叫臣妇来何事。” 兰宜将手中的笛子交给旁边的春盛,再由婵娟和杜鹃搀着站了起来,款步踱到兰猗面前,伸手挽住兰猗的胳膊一抬:“你我姊妹,不必拘礼。” 兰猗适当的后退一步:“娘娘见谁家姊妹间斗得你死我活的。” 兰宜面色一僵,妹妹是怪自己密告她私藏禁书一事呢,顿时一笑:“是妹妹不肯听本宫的话在先。” 兰猗轻嗤:“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