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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

    

靠近



    深秋渐渐向初冬过渡,气温接连几天骤降,加上呼呼的大风,大路两边的梧桐叶子在这几天几乎掉光了,光秃秃的枝丫更萧瑟了。

    再恶劣的天气也挡不住女学生们对心理医生的好奇心,趋之若鹜,源源不断。一大早就将医务室围得水泄不通,眼见来上班的几个女老师也纷纷过去了,几个男老师忍不住了,纷纷惊叹,这果然还是个看脸的世界。

    “我要是像傅医生这么受欢迎,就好了,一半也行啊。”

    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在一旁感慨,旁边一个地中海的老师接话道:“我只要四分之一就行,还有女同学当粉丝,年轻真好啊。”

    上课铃终于将傅医生的女粉丝们召唤走了,几个女老师趁机上前各种打听,结果被闻讯赶来的教导主任一同带走了。世界终于清静了。

    也不知道繁寥怎么样了,傅随坐在坐诊台后,不由得想起了她。本想去寻她,结果发现自己连她在哪个班都不知道。

    一边的繁寥,看着黑板上,极其认真地做着笔记。突然,“啊啾”一声,打了好几个喷嚏。蒋申急忙递纸,关切地问她。

    “怎么回事,感冒了?”

    “没那么严重,可能天冷,着凉了。”

    她接过纸,擦着鼻涕也不忘写笔记。

    “最近班里感冒的人不少,八成是流感,你得多注意点啊。”

    蒋申生怕她一个人不能照顾好自己,将蒋妈跟他嘱咐的话天天向她重复一遍。

    “知道了。”她急着听课,想赶紧结束两人的对话,“你下课上医务室帮我买点药吧。”

    “哪用得着下课,现在就行。”蒋申大大咧咧地举手,站起身,“老师,戚繁寥生病了,我能去给她买点药吗?”

    “去吧。”

    学校里没几个人敢惹这位太子爷,不闹事就千谢万谢了,谁还敢拦他。打发走他,她专心致志地听起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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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奔跑而过,褚弥眼睛一亮,追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将他的手机塞进校服兜里,举起手,柔柔弱弱地开口。

    “老师,我肚子不太舒服,能去趟厕所吗?”声音虚弱的像是垂危,吓坏了讲台上的老师。

    “你快去吧。”

    离开教室后,她全然没了虚弱的样子,飞速下楼,寻找蒋申的身影。终于,在一条小路上发现了他,追着他快步跑了起来。由于他跑得太快,实在没追上,她累得气喘吁吁,仍然不放弃,跟着继续走。

    看了一眼他去的方位,那个方向只有医务室啊。他生病了?她捂着胸口,慢慢放缓了脚步,堵在了他回程的必经之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拎着一大兜的药出现在远处。

    她将想好的台词在心中默了好几遍,确保待会万无一失。他渐渐近了,越来越近,走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小跑几步,她急忙上前,“蒋申同学你好,我那天在夜店捡到你的手机,还帮你付了酒钱,你还记得吗?”

    语速飞快,流利得很,如果忽略掉颤音的话。只见他脸上由疑惑转到警惕,最后变成了尴尬。

    “合着,是你啊,那天是你把我扔酒店了?”

    “啊,对,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又不能把你扔在街上,就只好送你去酒店了。那个,酒店的钱也是我付的。”

    她声音越来越小,畏畏缩缩得将手机递过去,“还有,你的手机,还给你。”

    “我手机里边的东西你看过吗?”

    “没有的。”下意识地急忙摇头,她微微有点驼背,像一只缩着头的鹌鹑。

    “你别搞得我像赖账似的,你看看多少钱,我转给你。”蒋申看着她,不耐烦地回道。

    似乎看出他的急切,她急忙摆着手拒绝,“不用了。”

    蒋少爷似乎更气了,“嘿,好家伙,我缺你那点钱是怎么着,你电话多少,我加你好友。”说完,将手机扔给她。

    她接过手机,输完电话,递给了他。

    他举着手机,“看见没,我发好友邀请了。”边走还边嘀咕,“害我提心吊胆好几天。”

    “怎么买这么多药,你生病了吗?”她快步走着,跟在他身边。

    “不是,戚繁寥病了。”头也不回,看都不看她,蒋申走得更快了。

    “你们关系真好啊。”

    “那当然,我俩一块长大的。”

    听他说完,她想起他手机里的照片,给戚繁寥分一个单独的相册。当然,还有他那些荒唐的视频,都深深印在了脑子里。回神发现他走远了,她急忙追上,远远看去,两人跟竞走似的,越走越快。

    “啊”的一声,她摔倒了。蒋申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跑了过去,问她。

    “你怎么样?”

    “我没事的。”

    她抬头看了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要挣扎着站起身,却怎么也站不起来。

    似乎看出她的窘迫,他蹲下身,“我背你,上来。”

    踉踉跄跄地爬上他的背,她小心翼翼地说:“谢谢你啊。”

    “你刚才老跟着我干嘛,?”蒋申停下,问道。

    “我真没跟着你,就是顺路,你送我去医务室就行。”

    送她去了医务室,他就走了。褚弥看着他的背影,心下五味杂陈。

    见他终于回来,繁寥接过他的药,顺势回他,“谢了。”

    “瞎客气,我跟你说,拿我手机那事是个误会,我更丢人了。”

    放下水杯,她也好奇了,“怎么回事。”

    “那女的是咱学校的,她捡到我手机,然后发现我喝醉了,就把我扔酒店了。呐,我手机拿回来了。”他举着手机,晃了晃,“我得赶紧看看。”

    “你先设个密码吧,竟干些混账事。”想起他提过的出格视频,她出言提醒。

    “害,我这不是新买了没几天么。”他低头摆弄着,还止不住地跟她念叨,“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对了,”他回想着,顺嘴道,“医务室好像新来个心理医生,好像就是那天拉扯你那个。”

    “啊。”她吃惊地喊道,心想,原来他说得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