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
初见
半路下了小雨,起了些薄雾,路上有些堵,车子就难免慢了些。戚繁寥看着窗外,莫名有些烦躁,伸开手指,在雾气的车玻璃上胡乱画起来。身旁的女人见她动了,凑过来问道:“繁繁,怎么了,不舒服吗?” 驾驶位的男人也急忙侧头,难得温和,“繁繁不舒服了?” 或许是关心显得太过刻意,她心里更烦了,却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闷。爸,你看车,小心点。” “哎呀,老戚,你看前面,注意安全。”身旁的女人嗔道。 按下车窗,空中的雨丝斜斜地飘落了进来,她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寥怡,帮她关上,外面下雨了。”她爸爸又恢复了老样子,语气不容拒绝。 将她从窗边拉回来,她妈妈还是按下了玻璃上升的按钮。许是见她不乐意,她妈妈出声安慰她。 “是呀,繁繁,下雨就别开窗了。那家心理诊所就在前面,快到了。” 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仿佛一个幸福完美的三口之家。可惜,聚少离多,她心中很清醒,一切都是表象罢了。 转头看了看她的妈妈,保养得很好,无论是皮肤,还是身材。她妈妈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连衣裙,妆容精致,坐姿优雅,仿佛在湖边昂头舒颈的白天鹅。 抬头向前看了看开车的爸爸,穿着考究的西装,背挺得笔直。她看不见他的脸,但也知道她爸爸肯定是绷着脸,蹙着眉,一脸威严。 她不再动作,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着眼盘算着怎么搞定这个即将见面的心理医生。 她有很严重的失眠。当然,刚开始她的父母本是不知情的,直到他们家的保姆收拾房间,发现了半袋子已经空瓶的褪黑素,告诉了她的父母。她爸爸一脸沉重,二话不说帮她安排了心理医生。于是,和心理医生斗智斗勇的旅程,开始了。 戚父在停车场停好车,三人一起上了楼。这家心理诊所在一家疗养院的顶层,是戚父的助理介绍的。据说这个医生在业界小有名气,毕业于英国约克大学。 前台接待的女人给他们上了咖啡,便出去了。戚繁寥默默观察着周围,这个诊所视野还算开阔,简约北欧风的装潢,干练利落。休息室用承重墙分成了一个个隔间,很好地保护了客人的隐私。 刚才的女人回来了,带他们去了医生办公室。进去以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起身向他们走来,开口道:“您好,我是傅随。” 出于礼节,戚父和他握了握手,“您好,傅医生,我是戚秦。” “戚市长,久仰大名。我母亲经常去听戚太太的演奏会。”傅随笑着回应。 “那真是太荣幸了。”寥怡笑着和他握手。 繁寥被戚父从身后拉出,向他引见,“这是我的女儿,繁寥。” 她抬头看向傅随,他长得很干净,戴着一副金丝圆框眼镜,搭个幕布都可以直接去拍画报了。傅随笑着看了她一眼,转向她的父母道,“两位请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过,我先和她聊一聊。” 确认了四周的摄像头完好后,戚秦揽着寥怡出去了。 傅随走到办公桌后,指了指桌前的椅子,朝她笑着说:“坐这。” 她慢慢地走到椅子前,坐下,四处打量,眼神飘忽,像个刚入学的小学生,对一切充满好奇。 “繁寥。” 被他喊了名字,他的声音低沉,像是被言灵赋予了魔力,她专注地看过去,好像看见了冬日里的暖阳,和煦温暖。 他将纸轻轻推到面前,递过来一只钢笔,“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写吗?” 伸出手去接,却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很冰凉,她认认真真在纸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他,趁机摸了他的手。 他似乎没有在意相碰的手,顺势问道。“怎么笑了?” “笑你一个大男人,手竟然还没我的热。”她眨了眨眼,一副纯真小女孩的模样。 “嗯,高处不胜寒。你今年读高几了?” “高二。” “课业紧张吗?” “还好。” 又问了些人际相关的问题,她觉得很无趣,不再回答。 “家里还好吗,爸妈是不是特别忙?” 繁寥沉默。 空气瞬间停滞了一般,只有傅随在纸上记录的沙沙声。她沉默得太久,傅随忍不住抬头看她。五官精致,双眼空洞,明明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却感觉像是秋末快要凋谢的花朵。 突然,他僵在了原地。一只脚搭在了他的脚踝上,从脚踝蹭着向上,到小腿,到膝盖,像条蛇一样,悄无声息。她不再是凋谢的花朵,脸上换成甜甜的笑意,毫不避讳地看过来。 他伸手握住那只脚。她依旧笑着,眼睛弯弯的,像两个小月牙,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窘迫。脚不安分地在他手上继续蹭,办公桌下空着的地方正好挡住了两人,外面根本看不出端倪。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牙齿咬住下唇,笑嘻嘻的。 “你是来帮我的吗?” 他彻底愣住了,手还握着她的脚,像触电了一样松开手。 “嗯。” “那你现在帮帮我,我想和你做爱。” 像个万圣节的孩子,她脸上带着期待,语气就像和他要糖一样平淡。 他心底落上了一根头发丝,痒得很,却怎么也抓不出来。 出神的空隙,她顺势伸腿而上,勾住他的脚踝,另一只脚从膝盖蹭进了他的大腿内侧,在他大腿根来回蹭着。 他的脸‘腾’一下地红了,身体想向往后靠,可脚被她的另一条腿勾得牢牢的,不能动弹。 她得逞了,脚踩在了他两腿间,踩弄,勾扯,小声惊道,“呀,你硬了。” 傅随彻底坐不住了,脸烧得发烫,红到了耳根。理智和情欲在脑中叫嚣着,他想赶紧结束现在的荒唐,可身体却怎么也不听使唤。身下好似胀开,变得更硬了。被她这么一弄,大脑在生理和心理之间来回挣扎,快感凌驾在理智之上,彻底炸了。 她似乎是累了,脚刚往回挪了挪,他的腿不受控制地跟着追了上来,夹住了她半收不收的脚。 只见她笑意更浓,撅着嘴,抱怨道:“我累了。” 松开腿,他手从下摸过去,抓起她的脚,轻轻揉着小腿。 “你不怕别人看到吗?” 她出声提醒,从他的手里抽出脚。他兴致上头,抓回她的脚踝。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说完,声音喑哑得自己都呆了。 繁寥有些不开心了,这个姿势实在费力,腿酸得很。看了看桌上,拿起刚才的钢笔,她眼疾手快,拧开后盖,挤了他一身墨汁。他愣住了。 趁机收回腿,她站起身,退了两步,朝他说道:“去厕所。” 她出了门,傅随带着半身蓝墨水紧随其后。父母迎上来,见她弄了人家一身墨汁,立刻道歉道:“傅医生,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孩子太不懂事了。她老是这样,之前找过几个医生,都被她气跑了。” “没关系的。” “去道歉。”父母厉声朝她说到。 “我去个洗手间。”他走远了。 她木着脸,慢慢悠悠,不情不愿地也去了洗手间。勾唇笑着,看他在水龙头下冲着衣服上的墨水,她悄悄上前。他转过头,一脸无奈。 这时的洗手间没什么人,她凑近他耳边,悄声问:“还做不做?”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拉进了厕所最里面的隔间。两人像打架似的,将他按坐在马桶盖上,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捏起他的下巴,她笑了。 他伸手拨开她的手,带着怒气,质问道:“你和每个医生见面都这样吗?” 她一怔,笑得更欢了。“怎么还吃上醋了?”低下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就对你这样。之前那些医生,都能当我爸了。” 他吃痛地皱了皱眉,抓紧她的手,四目相对,“为什么单单对我做这种事?” 俯身圈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啾了一下,她眼神坚定,“因为你好看,我想亲亲你。” 她吻着他的耳垂,慢慢舔咬起来。他的呼吸声在耳边越来越近,越来越重。 他站起身将她搂进怀里,两人紧紧相贴,心跳声加快,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先前倒没发觉,这会子才知道,他还挺高。 窝在他胸口,她的手不安分地顺着胸口向下抚摸,拉开他的腰带,钻进了裤子里,隔着他的内裤开始揉捏。不一会,他的欲望在她手里变得硬挺。 色欲缠身,两人都不好受。她抓着上下套弄了一会,听他难以抑制地发出呻吟,蹭起了她。不一会儿,他交待在了她手里,泄了。 抽回手,甩了甩酸困的手腕,被他抱起,贴上了门板。他喘着粗气,头靠在她肩膀上,呼出的气都喷在了她的脖颈。太痒了,她试着推开他一些,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你不行啊,这么快。”繁寥戏谑地调侃他,任他抱着自己。 傅随平了平呼吸,在她脖子啄了一口。 “以前自己没撸过?”她推开他,拉下他的脖子,盯着他潮红的脸。 “再来一次。”他不甘示弱。 “求我。”她像只高傲的小孔雀,得意地看着他。 “嗯,求你。” 昂着头看着他,他的儒雅和清高,在她的引诱下,崩塌了。她内心里的成就感,一点点膨胀起来。 可真有趣啊,她在心里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