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三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住想起小时候在山里迷了路,从山谷里传出来野兽叫声,说不出是爽快还是要吃人,赵婆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陈二喜瞄了她一眼,嘴角略瞥了瞥,到底不如孙嬷嬷见识广,这就怕了,还没让她见着炸活人呢,不过,那个跟今儿不是一回事。

    陈二喜如今是不担心别的,从刚就一直琢磨,亏了里头的床弄的结实,不然哪搁得住万岁爷这么折腾。

    听着里头没了动静,陈二喜瞧了瞧天色,又从怀里掏出洋表来瞧了瞧时辰,忙凑到窗下低声道:“万岁爷时辰可不早了。”

    半晌儿里头才嗯了一声:“知道了。”

    文帝低头瞧了瞧身下已不知今夕何夕的三娘,这会儿才算老实了,刚头简直就是一头张牙舞爪的小母狼。

    文帝有时候也纳闷,这么个柔弱的身子,怎就有这么大的精神儿,浑身上下那股子野性,仿似是从骨子里就有的,就像天性,不服输,即使面对自己这个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也没想过屈服,哪怕是求饶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狡猾。

    他曾经说过,三娘狡猾的时候像一只狐狸,可现在的她却又像一只猫,文帝还记得小时候,母妃养过一只猫,长长的毛跟贡上的雪缎一般光滑,眼睛像宝石瓦蓝瓦蓝的,叫起来,声儿拖的长长,又软又娇,可你要是想摸它,它一爪子挠过来连皮带肉深可见骨。

    他就给挠过这么一下子,母妃心疼的不行,后来把猫送走了,他还难过一阵儿,文帝伸手拨了拨三娘汗湿的头发,手指划过她的脸,这会儿昏睡过去,敛了野性,看上去安静又乖巧,令人忍不住想宠溺疼惜。

    想到此,文帝忽的吩咐一声:“备水朕要沐浴。”

    窗户外头的陈二喜愣了一下,又瞧了瞧时辰,小声提醒:“万岁爷可过了五更天了。”却听文帝道:“不妨事。”陈二喜没辙了。

    万岁爷在这儿留宿,灶上的婆子哪敢睡,一直伺候着呢,热水是现成的,一得话儿,不过片刻便注满了一桶热水。

    文帝与三娘共浴,陈二喜伺候自不妥当,现抓人也来不及了,陈二喜便想让赵婆子进去伺候,还未提呢,文帝已经抱着人出来了,三娘给锦被裹的严严实实,只几绺青丝垂在被外,陈二喜还未看切实,文帝掩了掩被子。陈二喜忙垂下头,瞧万岁爷这意思,经了今儿,又上心了不少,也不知武三娘哪来的这么大的造化,这一回两回的是运气,这三回四回可就是本事了。

    只等文帝进了厢房,赵婆子才进去收拾,这一进去就傻了,不是亲眼瞧见,赵婆子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屋。

    赵婆子目光扫过床榻上乱七八糟的帐子,都成破布条儿了,还横七竖八的,撕扯的到处都是,得怎么折腾才能折腾成这般,这哪儿是**,跟拆房子差不多。

    愣了一会儿忙紧着收拾,收拾妥当,香炉里重添了香,皇上也抱着三娘回来了,赵婆子急忙拢起帐子,文帝把三娘放在榻上,吩咐赵婆子好生伺候着,这才换衣裳回宫。这一耽搁早过了早朝的时辰。

    自打文帝登基到今儿十一年里头,今儿头一回迟了朝,文武百官忍到下了朝,一出宫门,三五一群的就开始议论上了,话题就绕着皇上今儿迟朝的事儿转。

    若说身上不好,瞧着真不像,看万岁爷那劲儿头,说精神焕发也不为过,若说有事耽搁了,可能有什么事儿,把早朝都耽搁了。

    那边儿兵部侍郎道:“这事儿要说也不新鲜,有诗云,**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可听说,前些日子寿宁宫进了个绝色女子,不定是太后给万岁爷寻的佳人,这佳人谁不爱,**苦短,迟了早朝有甚稀罕。”

    兵部侍郎一句话说的几位大人面面相觑,礼部尚书精明,一把扯住要走的邹瑞道:“邹大人走的这般急做甚,若论知道万岁爷的心思,还得咱们邹大人,倒是透个话儿,也省得我们几个在这儿瞎猜疑。”

    邹瑞目光闪了闪,两句话搪塞了过去,忙着上轿回府,回府唤了管家来道:“你去后头让柳婆子往前门大街走一趟,去了莫说什么,只说替夫人送些东西给姑娘。”

    回过头再说三娘,这一觉睡到过了晌午才醒过来,一醒过来就觉浑身上下跟散了架似的,睁开眼望着齐整的帐子顶,眨了眨眼,一瞬间还以为昨儿是场梦呢,就算是梦,也特么是惨烈的噩梦,整到最后把自己又给整晕了,合着自己养了这么些日子,根本没用,跟死变态一碰,还是什么便宜都没占着。

    瞥见那边儿崭新的烛台,想起昨儿那满满的烛蜡都便宜给了变态皇上,三娘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

    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忽听见窗户外头有人说话儿,听着声儿像是柳婆子,这一晃好些日子不见她了,便问了一句:“可是柳妈妈来了?”

    自打三娘搬出去,柳婆子就没少惦记,想三娘这个性子,这个处境,虽如今瞧着势头好,可伴君如伴虎,哪会儿说不好了,可就不好到了头,那下场还不如在邹府当个丫头呢,今儿管家一交代,正合了柳婆子的心思,收拾收拾就来了。

    柳婆子刚来没一会儿,来的时候三娘还睡着,柳婆子就拽了赵婆子在外头说话儿,柳婆子倒是也没问旁的,先问姑娘的身子可好,又问院子里人伺候的可精心。

    赵婆子道:“身子倒是好,赶上南边闹水,万岁爷半个多月没过来,宅子里的心都躁了,昨儿万岁爷来了,至鸡鸣才回宫,下头的人也就都安生了。”

    柳婆子听了,低声道:“你这张嘴还是这般不防头,当初跟姑娘挪出来,我嘱咐你的话儿都忘了不成,如今比不得在府里,姑娘虽说没个正经名份,却也是皇上的人,这事儿一沾了皇家,首要就一个严字,嘴严,心严,我还罢了,若是别人,你这般说了,不定就留了心,传将出去,岂不是祸事,如今你是姑娘身边儿伺候的人,你若这般不底细,可不给姑娘招祸呢吗,姑娘若不好了,你又能得什么好处。”

    几句话说得赵婆子暗暗心服,两人这里正说着,便听屋里三娘的声儿,赵婆子忙唤了灶上的婆子注了水在铜盆里端进去伺候三娘洗漱。

    柳婆子跟进去,先是给三娘见了礼,顺手把赵婆子手里的帕子接了过去,在热水侵湿搅了搅,伺候三娘净面洗漱,又给她通开头,梳了个家常的发髻。

    三娘倍感亲切,拉着她的手道:“柳妈妈今儿怎得了空,这都一个月不见了,柳妈妈可还好?”柳婆子笑道:“多谢姑娘惦记着,倒是没病没灾的,就是打姑娘走后,我这心里惦记着,有些放不下,总想着来瞧瞧姑娘,只不得由头,今儿夫人使我给姑娘送东西,正合了我的意,刚还说姑娘睡着,说不上话儿,不想姑娘就醒了。”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