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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生气难过,不由得重视起来。他伸手握住他的肩膀,凑过去与云秋额头碰额头,低声问:“怎么了,宝宝?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别怕。” 听了这句话,云秋突然大哭出声:“那你还要骗我干什么,骗我干什么嘛……”他简直要哭倒在他怀里,声嘶力竭的,指尖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还带着恐惧的余韵。 恐惧离别与生死,恐惧这个没有童话故事的世界,恐惧他把他抛下,彻底不要他。 萧问水赶紧把他抱住,仍然不知道云秋到底发生了什么,人也肉眼可见地焦急了起来。他急,也小心着不去逼问云秋,只是非常温柔地拍着他的脊背,轻轻地哄着他,反反复复地说:“我没有啊,我骗你干什么啊,喇叭花?我的小喇叭花,我的心肝宝贝,别哭了,我在这里,我再带你去吃其他的东西好不好?” 云秋悲从中来,一时间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他的本意是要装作胃口不好,也即是一般电视剧里都喜欢演的“呕吐孕反”现象,想让萧问水多少看出来他怀孕的这个事。结果他本身的妊娠反应并不严重,只是初期容易饿而已。 他自己都快要忘却这种饥饿了,上辈子总之有机器人帮他买菜做饭,所以他吃喝不愁,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云秋的整个孕期都没有太大的不良反应,他的宝宝很乖巧。 但是孕激素作用的结果依然存在,云秋忘了他当初在家里天天伤心难过,只因为萧问水不回来。 他好像被勾起了从小到大所有的伤心事,哭了一会儿开始吃,吃着吃着看见萧问水给他擦眼泪,又开始哭起来。萧问水哭笑不得,大概看出了云秋是突发性的激素不正常,打算等他消停之后再仔细问问他怎么回事,顺便再带他去看看医生。然而就在此刻,一直在一边观察情况的经理跟着叹了口气,笑着告诉萧问水:“是这样的,刚怀孕嘛,人是会娇气一点,也总是吃不饱嘛,萧总你也别太担心。我老婆当时夜里饿得烧心,非拉我起来吃了两碗面才好,不给吃就哭,那怀着宝宝难受啊!更别说,Omega一般身体都比较弱,那这种反应肯定是更……” 他用的是老生常谈的语气,又给萧问水递了一点清洁纸过去,然而萧问水却没有接,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刹那,萧问水浑身一震,回头望过去:“你说什么?” 总经理无辜地看了看萧问水,又看了看云秋——云秋低着头不说话,气氛一下子好像突然冷了下去。 敢情这位萧总和小美人,都还不知道这回事? 他一下子心里就明白了八成,多半是这对小年轻夫妇没经验,措施不到位,也没往这方面想。他笑眯眯地提点着:“萧先生,您新婚有几个月了吧,我看小先生这个样子,感觉是怀孕了啊?情绪容易低落,食欲发生改变……这个,不如我们送您去附近查一查?” 萧问水整个人都愣住了,看着云秋,没有说出话来。这一看,他也发现了问题——如果不是,平常的云秋早就跳起来否认了,但是现在他像是做贼心虚一样地低下了头,也不敢抬起眼睛看他。 萧问水轻声问:“云秋?” 云秋非常小声地说:“我把避孕套扎破了,我想给你生个宝宝。” 萧问水犹自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眼神也很复杂,没有立即表态,但是云秋迅速地感受到了他的不支持和隐隐要动怒的架势,如同山雨欲来。他抬眼看了一眼萧问水,重重地“哼”了一声,也不看他了,起身就生气地往外面走。 他走得很快,像一只暴走的小熊,堵着气不顾一切地往外冲。而此刻,萧问水才如梦初醒,追了上去。 云秋走的是消防通道,离开了放映厅,楼梯间空空荡荡,有点灰暗。他正在犹豫要走哪边下去,并且觉得有点怕黑的时候,萧问水就跟了过来,直接把他拽住了。 萧问水的眼睛亮得吓人,透着一种快要控制不住的焦虑和恐慌,压低的声音跟他说话,是已经很久不曾出现的斥责的口吻,像是斥责一个小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做?云秋,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秋控制不住了,他刚刚流光了眼泪,剩下的只有硬邦邦的怒火。他也大叫回去,冲着他反唇相讥:“那你,那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没有告诉我你会死掉!也没有告诉我,死掉了会变得和萧小猫一样,再也回不来!是你先骗我的!” 他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难过地揉起了眼睛,几乎要哽咽了:“是你先骗我的,你为什么要骗我嘛。” 时至此刻,他的情绪才初见端倪。他哭成这样,萧问水一时间也忘记了思考,云秋说的话像是放慢了,一个字一个字地钉在了他的心上。 云秋脾气上来了,要走开,又被他拉住抱进怀里。萧问水死死地抱着他不放,最后云秋自己也没有办法了,只是趴在他胸前,闷声哭着,片刻后也就不哭了,很依赖地抱着他。 萧问水轻声问:“小猫……死了?” 云秋哽咽着说:“嗯,是在过年的时候死掉的。我想要等它复活的时候再告诉你,不让你担心,可是它最后也没有复活。” “所以你是怕我死掉了,秋秋?”萧问水低声问,“你是听说了生宝宝可以救我的命,所以才这样做的吗?谁告诉你的?” 云秋继续闷声说:“是我自己查到的,我查了白血病的资料,我看见有人用宝宝的脐带血救人。你不要以为我还是个小笨蛋,我已经可以考大学了,萧问水。” 他没有听见萧问水回答。 萧问水沉默地抱着他,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而云秋这个时候也不要求他说什么了,只是固执地抱着他,要靠在他的怀里。他像一只贪恋温暖的小兽,好不容易做了什么可以讨人喜欢的事情,于是急匆匆地就过来讨要表扬与奖励,并且对误解而感到相当委屈。 过了半天之后,云秋听见头顶传来萧问水绷紧的声音,仿佛是因为紧张而不知所措:“是,真的吗,秋秋。” 云秋闻言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又冲回了电影院的等候室,从他们刚刚过来的地方抓起一个小书包——他忘记拿了。 云秋找了半天,在里面找到了一个使用过的验孕棒,还有一张医生给他开的验血单,庄严郑重地交到了萧问水手里。 萧问水拿起来,嘴唇紧抿,一言不发地看了又看,最后没说什么,只是把它收了起来,折好了还给了云秋。 他牵着云秋的手,问他:“难不难受,还饿不饿?” 云秋刚刚吃了一大堆东西,饿是不饿了,所以他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云秋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