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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下毒?陛下…您可千万要为她讨个公道啊!” 永莲哭得更加伤心,眼泪流在红疮处,咸咸的泪水流经有些开始烂皮的地方,带着刺痛。 “父皇,儿臣求您,救救儿臣吧,儿臣不想死啊!” “胡说,怎么就会死呢?”祁帝怒吼。 贤妃哽咽不已,“陛下…宫中的御医都说无能为力…臣妾怕…陛下…” 祁帝命人去请韩御医,韩御医是太医院里医术最高超的御医,是他的专用御医。 很快,韩御医进来。 祁帝让他不要行礼,快给永莲看病。韩御医遵旨,替永莲公主把脉。他察看着她脸上的脓包,静心嗅闻着,心里有了底。 “公主是怎么回事?”祁帝开口询问。 韩太医低着头,“禀陛下,依微臣之见,公主这是中毒。” “何毒?可有医治之法?” “回陛下,公主毒疮中有一股腐尸之气。微臣怀疑公主是中了骨肉分离之毒。此毒极为阴损,在前朝一直被禁,微臣不知如何解毒,请陛下恕罪!” 祁帝的瞳孔猛地缩起,骨肉分离?这毒他是听过的,前朝的禁物,怎么会出现在永莲的身上,是谁给她下的毒? 贤妃捂着嘴,压抑地哭着,“陛下…您要救莲儿啊!我们母女二人一直克守本份,不敢行差踏错一步,臣妾就这么一个骨肉。恨不得以身替之,臣妾宁愿那人给自己下毒…陛下…” 韩御医头垂得很低,宫中阴私多,他一个臣子,只能装作听不见。祁帝挥退他,他松口气,提着医箱躬身出殿。 祁帝望着永莲,永莲的脸好像又肿了一些。他不忍地别过脸,永莲往朝爬一步,“父皇…莲儿不想死!父皇,莲儿知道是谁害的…父皇,您下旨召齐天下的神医,肯定有人能治好莲儿的…” “父皇会替你寻神医的。”祁帝说完,命大太监贴皇榜昭告天下,许诺万金,请人解永莲公主的毒。 旨意下去,祁帝问永莲,“你方才说,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贤妃忙拦着永莲,“莲儿不得胡说,无凭无据,说了别人也不会认的。” “母妃,难道就因为没有证据,我们就要生咽这口气,任由别人作践吗?” 祁帝冷着脸,看着贤妃,“让她讲,朕倒要看看,是谁敢谋害天家公主?” “父皇,是皇后!” “莲儿!”贤妃一把拉着她,惊恐地望着祁帝,“陛下,莲儿是一时糊涂,没有抵毁皇后娘娘的意思,求陛下念在她刚中毒,心绪波动,口不择言的份上,饶恕她。” “母妃,您不敢说,您怕她,怕她报复您。可莲儿不怕,儿臣都是一个快死的人,她都敢给儿臣下毒,儿臣还有什么怕的?父皇…您可知道,皇后娘娘面甜心苦,一直想除掉母妃,若不您护着,她早就得手。您看看这后宫,除了母妃生了儿臣,哪里还有其它的妃嫔生产过?父皇…她心如蛇蝎,母妃和儿臣就是她的眼中针,肉中刺。她在宫中不好动手,儿臣一出嫁离宫,她就敢下毒,其心之恶毒,父皇您要明查啊!” 永莲说完,伏地磕了几个头。贤妃似是惊呆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贤妃回过神来,连忙向祁帝请罪。祁帝的脸冷若寒冰,殿内气压低沉,如死寂一般。 半晌,祁帝的声音飘出来,“你扶永莲回去休息,朕会请人治好她的。今日的话,朕就当没有听过,你们也不可再提。” “父皇!” 贤妃捂着永莲的嘴,扶她起身出殿。 祁帝背着手,站在殿中,殿中空无一人,四面金碧辉煌。明明是早秋凉爽宜人,他却觉得透骨心寒。 他背着手出殿,殿外气爽天高,晴空万里。他慢慢地走着,沿着白玉青砖,不知不觉中,竟走到德昌宫的门口。 琴嬷嬷眼尖地瞧见他,连忙出来迎驾,皇后听到动静,也出来相迎。 皇后因为前段日子生病,脸色略显苍白,加上脂粉未施,未着凤袍,仅穿着简单的宫裙。发髻松挽,水眸盈盈,如病芙蓉一般,娇弱若人怜。 祁帝目光沉沉,透着一股怀念,又带着一丝心痛。 “陛下,您怎么不派人通传一声,臣妾仪容不整,让陛下您见笑了。” “朕不过是随意走走,不想竟走到皇后这里。” “原来如此,陛下您请。”皇后说着,立在一边。 祁帝走进殿中,皇后看出他有话要说,摒退宫人。殿中只剩夫妻二人。 “永莲中毒,朕心中烦闷。” 皇后惊呼,“永莲中了毒?是何毒,有没有查出下毒之人?” 祁帝盯着她的眼,“皇后可曾听说过骨肉分离?“ 皇后的脸变白,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然后眼里的惊讶慢慢收起,渐渐转为深沉,“臣妾听过,事实上在两天前,臣妾还听过这个名字,是从永安那里知道的。” “永安怎么会和你提此毒?” 皇后缓缓地起身,跪在祁帝的面前,她抬起头,面上光洁的皮肤白得透明,眼里坚韧隐忍。 “陛下,永安是心里慌恐,才会和臣妾提起此事。陛下可还记得,胥家的少夫人产子,生下胥家的嫡长孙?胥家嫡长孙洗三,永安受邀前去,不想竟碰到永莲,永莲是不请自到。永安顾念姐妹之情,替永莲备了洗三礼。但不想永莲是有备而去,也备了洗三礼,是用荷包装着的金元宝。永安怕永莲过意不去,就把永莲备的洗三礼收起,自己拿回府。” 皇后说到这里,停顿一下,祁帝的眼深深地直视她,她再接着道,“谁曾想到,永安身边的嬷嬷看出荷包有异,里层竟是用羊皮做的。嬷嬷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想着一般人用羊皮包的东西,都不能以手触之。她解开荷包,闻到一丝异味,心里怀疑,请人查验,谁知竟查出金元宝不对劲,像是被什么药水浸泡过。永安忙请御医,御医告诉永安,元宝所浸之毒,是前朝的禁物,名唤骨肉分离。” 祁帝的眼神变了。 皇后面露苦意,“永安大惊,此事非同小可。她不敢去质问永莲,害怕问出什么,伤了姐妹的情义。于是告诉臣妾,臣妾也拿不准主意,一直瞒着没说。” “你说,永莲准备的东西是给胥府嫡长孙添盆的?” “没错,那骨肉分离之毒何其阴损,但凡是沾上一滴,就能让人送命。胥家嫡长孙不过是初生婴孩,哪里经得住?臣妾事后听永安说,吓得是心惊肉跳,又怕弄错,误怪永莲,一直不敢说出口。方才您说永莲也中了这毒,臣妾想着,是不是永莲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她说完,望着祁帝,祁帝也看着她,两人不再言语。 一刻钟后,祁帝离座,不发一言地离开德昌宫。皇后一直跪着,直到琴嬷嬷进来扶她,她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