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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您不是几年前回乡下了吗?怎么会在扬州?我上次见到您的一个侧脸,还当认错人了呢。”若不是兰姨找来,怕是要错过了。 “我打小就跟着小姐在扬州生活,早把这当家了。所以回去没多久,就搬到扬州来做小生意了。” “小少爷又怎么会到这儿来?”兰姨也有些奇怪。 秦斯竹笑答:“兰姨,我已经离开秦家了。” 兰姨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暗了下来,叹道:“离开秦家也好,也好。” “兰姨,您一直跟在我娘身边,可知道一个叫叶青竹的人?”秦斯竹倒是想到这几日困扰着他的事。 兰姨听他这么问,神色一变,有些慌张,端着茶杯掩饰般地喝了口水,“什么叶青竹?小少爷你从哪知道这人的?” 秦斯竹一看,便知兰姨定是知道些什么,也不隐瞒,“我前两日见过他,他将过去与娘之间的事都告诉我了。” 兰姨握紧茶杯,“你见过他了?他……还活着?那他为何……不去找小姐,小姐……等了他……一辈子啊……”说着,竟有些哽咽。 秦斯竹问她:“兰姨,我娘当初明明心系叶青竹,又为何会嫁入秦家?” 兰姨看着他,动了动唇,却是欲言又止,摇头叹了口气。 秦斯竹索性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兰姨,我……是不是并非秦家所出?我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叶青竹” “你怎么会……这么想?”兰姨有些惊讶地问。 秦斯竹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她,深黑的眸子仿佛能穿透一切看到人的内心。 与秦斯竹对视半刻,兰姨忍不住移开视线,叹道:“你啊……自小就聪慧过人,罢了,我也不瞒你了。不错,你确是叶青竹的儿子。” “当年小姐失踪,一个月后才在清风寺被找到,城中风言风语传遍了。第二天,本来准备结亲的李家就来退了婚。没几天,小姐就查出竟身怀有孕。未婚有孕,亲生父亲身份不明,老爷好面子,哪里还能容下这种败坏门风之事,可小姐又不愿将腹中胎儿打掉。恰好这时秦家前来提亲,老爷便以不嫁就要落胎为要挟,逼着小姐嫁给了秦中玉。为了保住孩子,新婚之夜,小姐给秦中玉下了药,造成已经圆房的假象,随后便一直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他近身,秦中玉虽仰慕小姐,但到底风流,也不屑强迫小姐。后来,我暗中买通了大夫,谎报了小姐的孕期,使得秦中玉以为这是他的骨肉……小姐说叶青竹定还活着来寻她,小姐至死都在等他啊” 秦斯竹听到这个意料中的答案,仿佛堵在心口的一块巨石落了地,却又有些空落落的。这一手段并不高明,最多只能骗的秦中玉一时,怪不得他从来不亲近自己,娘亲走后,他更是对自己不闻不问,他怕是早就有所察觉吧。 秦斯竹将无尘所说的转述给兰姨,她听了才知,原来当年叶青竹曾去看望过小姐,却因误会不曾相见,以至于小姐郁郁而终,而他也在这清风寺独守了二十年。 她有些恍惚,真是,天意弄人啊! 兰姨离开前,看了两眼秦斯竹颈侧的红斑,想到昨晚见到他与今早带她前来的年轻人亲密的举止,忍不住问:“小少爷,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是……?你与他关系不错?” 秦斯竹眼含笑意,坦然道:“他叫石墨,是与我相守之人。兰姨,他是真心待我好的。” 兰姨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自小姐逝去后,便再未见过小少爷这般真心笑过。她安慰自己,那人虽是男人,但看来对小少爷还不错。小姐,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待兰姨走后,秦斯竹将兰姨说的真相告诉了石墨。 两人坐在桌前,石墨看着秦斯竹用完早饭,用锦帕给他擦拭了嘴角,才不紧不慢地问他:“你想去与叶前辈相认?” “你说呢?你想我去吗?”秦斯竹握住那只手,顺势一拉,横坐到石墨腿上,也不放手,就那么抓在手心里把玩着,反问。 石墨伸手圈住他,无所谓道:“随你。反正我总是与你一起的。”石墨本也不在意他的斯竹到底是姓秦还是姓竹,只是担心秦斯竹放不下。 “呵,不知道是不是血缘关系,其实第一次见叶青竹,我就有所怀疑了。今日不过是肯定了这个猜测而已。我想了许久,决定……”秦斯竹故意停顿了下,想看石墨的反应。可惜没能如愿,石墨还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他有些忿忿地咬了石墨的手一口,当然,没舍得用力。 石墨笑,故作好奇地问:“不知少爷您决定怎样?” 秦斯竹这才满意,道:“我想过了,就这样吧。” “就这样?” “嗯,就这样。就算相认又如何,且不说我与他到现在不过见了两面,从未如父子般相处过,就说叶青竹恐怕早已随娘一起去了,如今的忘尘大师不过是具空壳。既是如此,又何必将他再拉入凡尘俗世中呢。况且,我也离开秦家了。上一辈的纠葛都过去了,往事已矣,再纠缠也没多大意思。” 秦斯竹双臂缠上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双眼盈满笑意道:“再说,我不还有你么,我有你就够了。” 说完又眨了眨眼,在他耳边吹了吹气,石墨身子一僵,环住他的手臂紧了紧。满意于他的反应,秦斯竹坏笑道,“你看,若是现在与他相认,他迟早会知道我们的事,到时候万一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可怎么办?私奔?呵呵,那么麻烦,还不如现在就什么都不做,是吧?” 似在说笑,但也确实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石墨在他唇角印下一吻,双手抱紧他,在他背上轻抚,“好,那就不去了。”不想有任何失去你的危险,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 “墨,你师父会不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啊?” “不会,我已经写过书信告知他了,他也很想见你。” “真的?那你是怎么写我的啊?” “……” “告诉我吧,说啊,说说嘛……” “……” “我知道了,一定说我坏话的。哼!你……放开我!今天开始,不准碰我。” “……” 两日后,一行人离开扬州,启程向着西北去了。 石墨特地让马车绕道路过了清风寺。寺门是关着的,石墨与秦斯竹没进去,在寺前对着竹林方向,叩了三个头,便驾车离去了。 竹屋中,闭着眼正一心念经的忘尘大师似有所觉,顿了顿,没有睁开眼,随后又继续念经了。 第十四章 石墨的师父隐居的山谷,地处西北,临近边界。 按现在马车行驶的速度,怕是要一两个月才能得到,不过几人并不急着赶路,路上的吃穿用度石墨早已准备妥当,一路上看尽各色风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