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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唐小金有意无意的暗示和劝告,隐约之间,于浅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在逐渐的清晰起来。 至于三王爷和今天他们之间的对话,于浅静下心来好好想了想,终于承认自己对三王爷是有偏见的。三王爷对他的分析和评价是有一定道理的,反而是自己曾多次冒犯王爷。叶夏和唐小金都曾说过不止一次,很多人和事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但别人的话听过无数遍还是不如自个想通来的直接有效。 于浅这个晚上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他想了很多很多,比他来京城之后所想的加起来还要多。三王爷曾说过,看似荒唐的事情背后,必有其根源。他觉得叶夏荒唐,明明之前不认识三王爷,却总是帮三王爷说好话,还主动上前搭讪。他觉得唐小金荒唐,以前在老于村的时候从来不关心其他人家的事情,来了京城之后打听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说,现在连说话都爱绕圈子,老是让他摸不清头脑。他甚至觉得谢远平也荒唐,明明谢家公子什么都好,却总是能把他们之间的气氛弄得很诡异。于浅找不出这些荒唐事的根源,却又似乎都看到了一点影子,他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糟糕。 至于那一直以来被自己标记为荒唐的三王爷,于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迫切的想知道他荒唐的根源在哪。 清晨,周舟行走在回府的路上,看到了站在客栈门口的于浅,为了维持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形象,他停下来跟于浅打招呼。 “于公子,早上好啊,能碰到你真巧。” “不是巧合,我是特地在这里等你的。我有话要给你说。” “嗯,你说。” “。。。。。。” “。。。。。。” “。。。。。。” “。。。。。。” “。。。。。。” “。。。。。。” “。。。。。。” 周舟行不再理会于浅,继续往前走。 周舟行从于浅身边经过时,于浅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字,只能看着周舟行越走越远。他想开口叫住周舟行,但一想就算叫住了还是难以开口,只能隔着一段距离,一路跟在周舟行后面,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春天的早晨,微风轻轻拂过,鸟儿叽叽喳喳。周舟行和于浅两人一前一后,走过逐渐热闹的集市,走过古老斑驳的石桥,走过朗朗书声的学堂,走过宁静幽深的小巷。周舟行觉得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即使看不到,他也知道身后有一个人追随着他,不问原因不问结果。 于浅还在思索怎么开口,发现前面周舟行已经停下来了,他想都没想就说:“你怎么不走了啊?” “我已经到了,你要不要一起进来?” 于浅这才发现已经到三王爷府了,他有点尴尬,想着自己要说的话还没说,不给自己打退堂鼓的机会,语气僵硬的说到:“哦,好。” 周舟行没想到于浅还有这脸皮,只不过话都已经说出口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就由着于浅跟自己到了府门前。周舟行推了推门就要往前迈,结果发现门锁住了,半点没推开,反而自己险些撞门上。周舟行想到自己刚刚丢脸的事情被于浅尽收眼底,心里狠狠的把窗静骂了无数遍。这王府的门基本没锁过,如今这算是个什么事。 “窗静开门,你主子我回来了!”周舟行企图用威严掩饰刚刚的出丑。 于浅在一旁摸摸鼻子,什么都没说。 窗静很快过来开了门,发现门外居然有两个人,惊讶到:“王爷你昨晚不会是跟于浅在一起吧?现在还带回府里啊?” 于浅一听又惊又怒,大声说:“你乱说什么!我只是找王爷有话说而已!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周舟行完全没有当事人的样子,在一旁无所谓的说到:“嗯是的,我们刚刚碰上的而已。窗静你怎么突然锁门了啊?” 窗静觉得周舟行的确不像是会看上于浅的人,放了心,立刻严肃的回答:“王府昨夜进了贼,所以属下才关了门。” “进了贼?这倒是有趣。那丢了什么东西没?” “没有丢东西。” “那你怎么知道那是贼?” “啊?不是贼还能是什么?没丢东西是因为属下发现的及时,这才使得他无从下手。” “哦这样啊。窗静我饿了,叫人弄点早饭给我。于公子,你用过早饭没,一起吧。” 于浅还沉溺在刚刚的发怒被无视的不平,一下被点到名,有些茫然:“啊?哦。” 之后周舟行就后悔邀请于浅共用早饭了。于浅第一次跟周舟行单独坐在同张桌子上吃饭,说不出的别扭难受,拿着筷子对着碗里的粥米夹来夹去,夹到最后就剩下一碗米汤。周舟行也不好一个人吃的多么畅快淋漓,只能一边吃一边不厌其烦的招呼于浅尝尝烧饼吃个肉包,但是于浅半句都没有听进去,搞得周舟行对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饼子也下不去手,两个人都吃的无比艰难。 周舟行觉得这于浅就是专门给自己添堵来的,再不下狠招就是对不起自己了。 于是周舟行趁着于浅正端起碗喝汤,装作随意的开口说到:“对了于公子,你今日是有何话要对我说。” 于浅果然被呛到了,又硬撑着不愿大声咳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周舟行脸上立即浮现出小人得志的笑容。 于浅好不容易理顺了气息,低着头,终于开了口:“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其实你昨天说的挺对的,是我不识好歹。” 周舟行对自己刚刚的小人行径唾弃不已,都多大人了还玩这种小心思。但是这什么道歉之类的也来的太突然了吧,让周舟行不知如何应对。 于浅自开了头之后,说下去就简单了:“还有上次在客栈,我说错了话,请王爷见谅。” 周舟行默默点头,谁都看得出来于浅不过只是想腹诽罢了,哪知道就无意识的说了出来。 于浅见周舟行没有出声,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初来京城,什么都不懂,多次冒犯了王爷。幸好王爷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我内心十分感激,以后王爷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定全力以赴报答王爷。” 周舟行越听越觉得不对,这于浅的觉悟也太彻底、态度转变也太大了,他有些拿不准这于浅的意图了,若于浅不只是为了说这些悦耳动听的话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