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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底下几个护卫中武艺最高强的,正好试试对方深浅。 主意打定,他点了点头,放下按着剑柄的手道:“也好,张大元,你代我来和他比试。” 花月容笑眯眯地夸道:“这才是聪明的做法,先让手下上,手下输了再换人,都不行了你再上,拖也能把人家拖死。只是,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孩子,段允,你的卑鄙无耻果然更上一层楼了。”她大大的杏仁眼眨巴着,一副惊叹的模样。 朱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想抱着花月容香一口,瞧这挤兑人的本事,带着她去吵架,必定所向披靡。 段允简直想吐血了,斩钉截铁地道:“张大元便代表了我,若他输了,就算我输,一战定胜负。” 花月容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置可否。 朱弦开口道:“此话当真?” 段允道:“那是自然,我们难道还能欺你一个三尺童子不成?” 朱弦看了张大元一眼,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好欺负你们,他不是我的对手,你们还是换个人吧。”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 张大元简直被她气乐了:“小儿,嘴上功夫好可是没用的。”随手将刀插回刀鞘道,“我就徒手陪你玩玩吧。” 朱弦问:“你们真不换人?” 张大元道:“不换!” 朱弦又问:“你输了也就算这位段公子输了,会放郑老先生他们走?” 张大元道:“我家公子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朱弦笑了:“既如此,一言为定。”站起身,走到张大元面前,抱拳道,“请。” 殊不知她一把童音,小小的个子,细皮嫩肉的,做出这样的动作分外喜感。 张大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以为意地道:“呆会儿被打疼了可别哭。” 朱弦也不理他的话,抱元守一,摆出准备出招的姿势。 张大元见她脚步松散,门户大开,心中轻视之念更甚,也不多话,一拳虎虎生风地击出道:“小儿接招!” 朱弦内息运转全身,待到拳风扑面,脚步轻盈,滴溜溜一转,已转到了张大元的背后,张大元的一拳自然落了空,差点打到同伴身上。幸亏他及时收住,一个转身,猛地向朱弦扑来。 朱弦挑了挑眉,又是滴溜溜一转,再次绕到了张大元的身后,在他背后顺势一推。 这一次,张大元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他本就在向前冲去,被这一推,再刹不住车,跌跌撞撞向前冲出去七八步,兀自稳不住身形,两手落地,狠狠砸在了地面上。他反应也算快,手刚触地,立刻用力一撑,弹跳起来,恶狠狠地再次向朱弦袭来。 朱弦故技重施,这一回却是绕到他侧面,伸出一条腿轻轻一绊。张大元顿时失了平衡,这一摔结结实实,直接砸到了地面上。他还要跳起,朱弦伸出一只脚直接踩在他颈背处大椎穴上。 脑海中,鱼郎发出惊叹声:“念念,你好厉害,是怎么做到的?” 朱弦浅笑:“招沉力猛,不知变通又有何用?只要抓住破绽,一击必中。”既是对鱼郎说的,也是对其他人说的。她这一绕一推,看着平平无奇,难就难在“时机”二字,对方的破绽一闪而过,能够抓住这一刻反击,这就需要精准的眼光、敏捷的反应以及多年打斗的经验。 脑海中,鱼郎若有所悟地“哦”了一声,张大元却没有这个闲心细思她的话,挣扎着要起身。朱弦用力踩下,足尖发力。 张大元只觉被她踩住之处又疼又痒,一股奇怪的力道压迫着,感觉可怕之极,不由魂飞魄散,失声叫道:“小哥饶命!” 朱弦微笑:“你可认输吗?” 认输?张大元一口气憋在心口:这算哪门子的比试!两人连一次正面交手都没有,自己就莫名其妙地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关键是,他连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实在憋屈! 朱弦见他脸涨得通红,却不开口,就不问他了,看向段允笑的得意:“段公子,算我赢了吗?” 段允眉头紧锁,捏着剑柄的手指关节因用力有些发白。他也根本没看明白张大元怎么输的,只看到他的这个手下扑过来扑过去,最后把自己扑到了地上,输得委实莫名其妙。 花月容在一旁冷笑道:“输了就是输了,怎么,段大公子竟要反悔不成?” 谁说他要反悔,他只是想不通罢了。段允剑眉拧得更深,说了声:“罢了,愿赌服输,我们认输。”挥了挥手。郑时与药童脖子上的钢刀顿时撤去。 朱弦收回脚,张大元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望向她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恨恨道:“我不服,这小子使诈!我们再比过。” 朱弦还未开口答他,花月容在一边凉凉地道:“好个愿赌服输,原来竟是这么个愿赌服输法,输了就不算,再打一场,怎么着总会赢一场的吧。” 张大元被她说得脸皮紫胀,欲要争辩,段允开口打断了他:“好了。”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透骨的凉意,身子绷得紧紧的,冷冷道,“输了就是输了,不必多说,我们走。” 一群人很快收拾好,呼喇喇走到庙门口,朱弦在他们身后喊道:“你们的兔子和野鸡不要了吗?” 段允头也不回地道:“就算是这场比试的彩头好了。”一群人很快走得干干净净。 庙中只剩下郑时主仆和花月容、朱弦。花月容见人走了,笑眯眯地对朱弦竖起了大拇指:“小弟弟,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是深藏不露嘛。” 朱弦也笑眯眯的:“小姐姐你也不错,若不是你,那位段公子没那么容易换一个人和我打。”若没有花月容伶牙俐齿的挤兑,段允亲自出手,她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 花月容眨了眨眼:“段允这个人性子骄傲脾气又坏,讨厌得紧,但至少有一点好处,说话还是算话的。” 朱弦笑了笑没有接口,她当然看得出段允和花月容之间绝对有故事。现在她倒是有几分相信谢冕和花月容之间只是障眼法了,花月容一看就是个性子厉害的,若真和谢冕情投意合,怎么可能容他妻妾成群。 她扭过头,看向拿着烤兔的郑时道:“郑先生,现在这只烤兔子是我的了。” 郑时下意识地把手往回一收:“分我半只,我此前的承诺依然有效。”已经到他手上了,还想他还回去? 朱弦问:“看病一次加答应一个要求?” 郑时道:“是。” 朱弦这次没有迟疑,直接道:“成交!”刚刚她问张大元借的匕首还在手上,她顺手递给郑时道,“分割兔肉的事就麻烦你老人家了。” 郑时:“……”这孩子支使他支使得倒顺手。但吃人嘴短,他只得认命地接过匕首分割兔肉。两人默契地谁也没提刚刚她救下他的事。于郑时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