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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 她应该硬起心肠出门的,按照赵医生的说法,她需要正常的社交,而齐程,也需要学会克制对她的占有欲。 可是,这种抛弃小动物的感觉…… “你去吧……”齐程终于还是开口。 他知道什么样的方式对他的治疗最科学,也知道迟稚涵需要出门社交,但是他更知道,迟稚涵只要走出这幢洋房一步,他可能就会无法自控的开始胡思乱想。 他需要克制,但是他对自己毫无信心。 “……我不去了。”迟稚涵咬牙,直接脱了外套,“我不懂心理学,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今天出门你一定会出事。” 齐程眉头微拧。 她没有说错,但是…… “你迟早要出门的。”不是今天,那也总有明天后天。 她跟他不一样,他也不希望她变得跟他一样。 “我等你慢慢做完心理准备,不急。”迟稚涵已经开始低头摸手机。 如果齐程只是她需要照顾的病人,她或许还能理智一些,但是现在他是她的男朋友。 过年前那次发病开柜门的经历,已经变成了她的梦魇。 “齐宁给了工资的,你忘啦?”担心齐程会多想,迟稚涵很轻松的冲齐程眨眨眼,拨通了林经武的电话。 因为打电话背转过身,所以没看到齐程的眼神。 突然黯淡下去的,又勉强想要振作的眼神。 *** 迟稚涵的公司,已经是齐家的生意,所以照顾齐程这件事,林经武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在挂电话之前,语焉不详的让她去看看自己的官博。 迟稚涵一直没认为那个官博是她的,运营都不是她在做,所以除了上班时间,她很少会上微博刷。 过年这几天的空闲时间都用来刷齐程的漫画,突然登上微博居然觉得恍如隔世。 微博多了很多条@,指向的却都是同一件事——她那位同事任俊友,抄袭了她三年前的菜谱。 美食博主菜谱抄袭这件事很微妙,这毕竟不是文章或者歌曲,一个厨师把菜谱放盐还是放酱油的顺序换一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是自己研究的。 但是任俊友,是完全一模一样的抄袭,抄袭的还是她一开始做私厨帮她打出知名度的“妈妈下饭菜”。 那真的是迟稚涵妈妈做的菜。 迟稚涵皱眉,一路摸到了任俊友的官博,热门微博第一条,就是她的妈妈下饭菜。 任俊友拍的是露脸的视频,他做菜的时候喜欢讲笑话,偶尔还带点颜色,但是这个菜谱却拍的特别煽情,他把妈妈改成了爸爸,然后说了一通和爸爸之间的往事,最后还对着镜头让大家常回家看看。 …… 大过年的这种视频特别应景,菜谱也比迟稚涵拍的高大上的团圆视频接地气,所以人气很高,评论下面除了指责他抄袭的,其他的都是叫好声,材料容易买到,步骤简单,关键味道还很好。 而那些指责他抄袭的声音,也大多被菜谱这种东西居然有版权这样的声音盖了过去。 迟稚涵的微博,因为是同公司的原因,只是转发了她三年前的图片食谱,其他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的心情不可能好,这要是别的菜谱,她可能会看在同公司的份上,忍一忍就算了。 可这是她妈妈的菜谱。 就算如今她妈妈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可是这道菜是他们家的回忆。 面无表情的又给林经武打了电话,接通的第一句就是我要告他。 哪有就这样算了的。 情绪变得暴躁,连带着知道妈妈已经改嫁的委屈也一起涌了上来,她开始咬着指甲来回走。 齐程下床,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却被迟稚涵迅速避开,对他笑了笑,直接进了卫生间关了门。 …… 齐程皱眉。 她不想把负面情绪传递给他,作为病人,是应该的,可作为男朋友,他不喜欢。 最初告白的动心暧昧渐渐习惯后,他发现作为病人,和作为她男朋友,有很多东西都是冲突的。 他现在不想做病人。 他想做她的男朋友。 他想给齐宁打电话询问情况,手机都拿了出来却又放了回去。 齐宁已经很忙,齐家的生意,他的病,还有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 收购迟稚涵那家公司,最初是为了防止迟稚涵把他生病的事情说出去而加的保障,齐宁和周景铄从来没有干预过那家公司的运营,自然也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迟稚涵发生了什么事。 拿着手机突然发现,他居然,没人可以问。 咬牙,又不甘心的看了一遍通讯录。 他通讯录里,只有九个电话,四个家人,一个迟稚涵,两个医生,一个律师和一个经纪人。 都不用上下滑动,一个整屏就没了。 他十年的全部。 他做不了迟稚涵的男朋友,他只能做个病人。 颓然的放下手机,他又躺回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迟稚涵这几天其实还是睡在沙发上,上次的心跳加速显然让她有了顾忌,肢体接触也不敢太亲密,只是偶尔撒娇的时候才会蹭到他被子里,搂着眯一会。 次数很少。 可就算这样,被子上面也染上了她的味道。 哪怕他想安安静静的躺着,鼻尖也仍然一直有她的味道,若隐若现,无法忽略,心烦气躁。 她在卫生间里面待了很久了。 齐程抬头,拧着眉看着卫生间的门。 终于还是被鼻尖若有似无的香味打败,又一次起床,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门。 他怕她哭不出来。 作为男朋友,他做不了任何事。 但是,总是能,抱抱她。 第一次敲门,没有回应,齐程两手规矩的放在两侧,挺直了腰,等了一分钟。 然后抬起右手,又敲了两下。 仍然一片安静。 齐程低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主动到了极限,这第三次门,他可能没有力气再敲。 他用劲全身力气想要阻止自己再回到床上,却知道如果门再不开,他可能就不可能再主动。 他甚至分不清楚这样的软弱是因为生病,还是他本身的性格。 脑子开始嗡嗡作响,他没有抬头,很轻的喊了一声迟稚涵的名字,像是心有不甘作出的最后挣扎。 然后门就开了。 迟稚涵没哭,她表情愤怒风风火火的。 “齐程,能不能借你的律师用一下?”看到齐程在门口,两眼一亮,语速很快。 …… “律师?”齐程还没从自厌的情绪中脱离,反应有点慢。 “就是那个,你上次给我狗|屁合同的那个律师,脸很绿的那个。”迟稚涵挠头,想了想又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