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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清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澡便打量起了安易的房间来,不大的空间里塞了许多东西,大床在房间的正中央,床尾边上放着一张乳白色的桌子,上面散落着她来不及搬到隔壁房间的书和衣服,还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照片中的安易站在父母中间,青春的脸庞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躺在湖蓝色的床上,回想起要不是今天他的公寓楼上漏水,物业为了表示歉意请他到订好的酒店暂住一段时间,开车去酒店的路上路过安易家小区门口,才想起他的妻子住在这里。结婚的时候她给了他一把这套房子的钥匙,为表诚意,他同样把他住的公寓的钥匙给了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发奇想走进了这间房。 康毅清记得第一次见到安易是在半年前,那次是因为家里的太后发飙了,直接在电话里跟他说如果这次他再不回家,就永远别回来了,她就当没有生过他这个儿子。他只好把手里的工作交给艾格,在公司简单冲了个澡回家安抚太后。以为回家会是狂风骤雨,没想到却是风和日丽。 刚进家门自家太后笑脸相迎地拉着他来到餐桌前,满面春风地对餐桌前的人介绍道:“老李,你看这是我家儿子,他今年29,你家闺女26,是不是正合适呀,安安,你觉得的呢我跟你说呀……” 康毅清面无表情地拨开刘女士的手,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羞红着脸恨不得把脑袋埋到桌子底下的女人,打断刘女士的话:“妈,您难道不应该先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康母“哎呀”一声,歉意地和对方说说:“看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了,小毅,这是你安叔叔,这位是你安叔叔的女儿安易。” “安叔叔?”康毅清疑惑地问。 “哎呀,就是你爷爷家的邻居呀,我记得你以前还给安安辅导过功课呢。” 康毅清听康妈滔滔不绝提起的往事,记忆也变得清晰起来。他恍惚记得当时因为父亲帮朋友做担保,结果被担保人却携款潜逃了,他们家所有的不动产全部被查封,一家三口和爷爷挤在爷爷那套60坪的小房子里生活,因为当时正在上高中,家里又突逢变故,他脾气变得非常不好,不愿意多接触人。 他记得住在他对门的也是一家三口,那家人有个女儿恰逢中考,父母为了缓解他的情绪,让他多接触人,所以答应对面那家人让他去给那那个小女孩辅导功课。 他第一次见到安易应该就是那次,小小的女孩坐在书桌前怯生生地望着他,小猫似的叫了他一声:“哥哥。” 康毅清敷衍地点了下头,命令她打开试卷,问她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他,结果她连最基本的数学题都不会做。康毅清每次去辅导她,都用足了十二分的耐心,最后确实失败而归,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笨的人。 索性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那个人很快被警察抓到了,他们一家也搬回了原来的家,那之后去爷爷家也再也没有碰到那个见到自己低着头,红着脸怯生生叫自己哥哥的女孩。 康毅清从回忆中抽身,微笑着对安父打招呼:“安叔叔,您好。” “好好,转眼间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呀。安安,快叫人呀。”安父推着安易上前。 康毅清看着被推出来的人,还是如记忆中一样小小的,小猫似地的叫了声“哥哥。” 康母满脸堆笑地拉着安易的手说:“小毅呀,你看看,这几年没见安安都长成大姑娘了,老安呀,还是你有福气,看看安安出落的这么标致,真让人羡慕呀。” 康毅清觉得自家母上看安易的眼神就像是饿狼见到了肉一样,死死盯着,生怕被抢走。他觉得在事情超出自己控制之前,最好制止她这种行为。 他扯过康母的手,环视了一圈家里,说道:“妈,站了这么久,安叔叔和安易想必都该饿了,我们吃饭吧。对了,我爸呢?” “对对,你看我只顾着高兴了,快,都坐下,我们吃饭,吃饭。”康母连忙招呼他们坐下,提起康父,她皱了一下眉,平淡地说:“你姑姑来把他拉走了,不管他,咱们吃咱们的。” 康毅清知道姑姑又过来跟爸借钱来了,就没有往下问,开始招呼安叔叔他们吃饭。 四人吃过饭,安父起身告辞,康母依依不舍地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擦着莫须有的眼泪哭着说:“安安呀,你一定要经常来看伯母呀,他们父子俩成天在外面忙,根本不搭理我,你一定要经常来陪我呀。” 安易面对热情过度的康母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轻声敷衍她:“好的,以后我有时间就来看您。” “真的,安安呀,你可不能骗我呀,我会在家等你的。”康母听了安易的话,保养得当的脸上乐开了花。 安易“嗯嗯”了两声,赶忙拉着安父离开。 康母站在窗台上望着父女俩远走的身影,默默叹了口气,转眼看到沙发上的康毅清,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还在这?” 康毅清一口水堵在喉咙,不是您老叫我回来的吗? 康母白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听不听自言自语道:“唉,你说生个儿子有什么用,连个媳妇都找不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小格是一对呢,真是也白眼狼。这样看来看去还是安安讨人喜欢。” 康毅清这口水是咽不下去了,手忙脚乱地从家里逃回公司。 康毅清回到公司刚进办公室,就看见艾格在他办公室里见他进来迎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对他的安慰,伸出去的手还没有碰到他,康毅清脚步后退躲开他的手,好像看见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样。很久以后艾格知道他为什么会躲开自己的时候,气得他暴揍了他一顿。 第三章 康毅清是在一个月之后接到安易打来的电话的,说想约他见面有事情跟他谈。 两人在约在下班后在咖啡厅见面,他到的时候就看见安易坐在窗边的位置上右手撑着脸,左手慢慢地搅拌着咖啡,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让他觉得记忆中的那个女孩真的长大了。 他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安易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露出笑脸,说:“您来了。这是我给您要的咖啡,您尝尝合不合你的口味。” “谢谢,你说有事情和我谈,是什么事情?”康毅清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安易思忖片刻,深呼了一口气,好像下定了决心,对他说:“我们结婚吧!” 康毅清不敢置信,一下子愣住,什么,他竟然被一个女人求婚了,带着错愕的目光他结巴着问出口:“为,为什么?” “你未婚,我未嫁,有什么不可以。”安易桌下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淡定地接着说:“你放心,我们只是领个证,以后你要是遇到喜欢的人我们立刻离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