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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带刀的侍卫拦在门口:“刘少爷请回。”语气恭敬,却不容质疑。 刘傲在后边看着,嘴上的胡子跳了跳:“小崽子终于对我这个舅舅动手了,凭他,还嫩点儿。” 宫里头,太后这边刚打扮好要出去,就见有人急忙来报,如是这般把婚礼的场景说了一遍。太后听罢,带着舒心急忙往小皇帝的书房去了。去的时候书房里围着很多人,舒心在太后即将跨上台阶的时候拉了太后一把:“太后,这时候过去不合适。当着大臣们的面,您是想让人说您肆意干政呢,还是想让皇上有机会对您发威?” 太后眉梢一吊:“哀家借他们个胆!” 看着太后匆匆进去的背影,舒心突然笑了,弯起的嘴角在一瞬间泄露了心里的轻蔑。 不多时书房里传来太后的声音:“皇儿你这是做什么?你舅舅家今天儿媳妇也没娶成,元家捅了篓子凭什么连你自家亲舅舅也软禁起来?” 堂下站着的臣子们四下里看了看各人的眼神,终于有一个站出来道:“太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刘丞相只是被软禁,还尚未定罪,我们与皇上正在商讨,请太后不要随意干政!” 刘太后猛地回过头来,头上的珠钗步摇撞得叮当乱响:“干政?你说哀家干政?当年先皇走得早,皇上年幼,先皇留了口谕让哀家听政,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指责哀家干政!” 白恒归敲了敲桌子,笑道:“孩儿不孝,让母后操劳了这么些年。” 太后得意的神色都没来得及展开,白恒归又道:“来人,到太后宫里把凤符和印章收了吧,往后前朝后宫的事情,都别让太后操心了,毕竟这么些年,太后不容易。” 刘太后回过脸来,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眼的不可置信。 派去的人路过站在殿外的舒心,舒心浅浅一笑:“需要在下带路吗?太后的东西藏得好,你们不好搜出来。”带队的侍卫瞥了一眼舒心,冷着脸道:“有劳舒公子了。” 晚些时候,太后被送回宫里,舒心在宫外伸手扶了过去,顺手替太后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太后喃喃道:“小舒儿,哀家竟然栽在一个孩子手里了。哀家竟然输给自己的儿子。”走了几步看见宫外静立的侍卫,忙甩开舒心一步冲了上去:“秦侍卫,你还在这,你没被皇上打发走,你还能替哀家做事,你听好……” “太后,属下听命于皇上!” 简短的回答掐断了太后的话,太后后退了两步,缓缓站直身子,又拿出太后的威仪来:“什么时候的事?” 秦侍卫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回了句:“我娘没念过书,但她笃信忠君的才是好人,我娘被从乡下接过来了,我不想看我娘失望。” 太后的珠钗晃了又晃,“好,好孩子啊。哀家以为今天才输的,原来这孩子已经筹谋得这么远了,好一个抽丝剥茧,好一个秋风扫落叶,好孩子。好孩子。这事居然处理得这么利落,是哀家的好儿子!” 元蕊在一片黑暗中缓缓动了动手指头,有个好听的女声冲门外喊:“都进来,醒了。” 片刻后元蕊缓缓睁开眼睛,屋子里的油灯十分昏暗,元蕊在这一片昏暗中看见了一个女子,看见玩溪,还有自己的堂兄元明。一片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了过来,于是元蕊问:“哥,我这是在哪儿?” 元明握住元蕊的手:“蕊儿,哥带你逃走吧,我们去你爹我爹都找不到的地方,等时候到了,哥给你安排个好人家,咱不嫁给刘然那种人。” 元蕊使劲睁大了眼睛:“哥,你把我劫了出来?” 元明点了点头,然后元蕊唰一下掀开被子下床来,油灯的火被扇了一下,狠狠晃了晃,险些灭了。 “哥,你这样置我的名誉于何地?” 旁边的女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元蕊回头看她,那女子穿着鹅黄色的衣裙,腰间系着白色的丝绦,很是清爽的一个女子。见元蕊看她,微微点了下头:“江天晴。我说元蕊姑娘,为了这么点儿所谓的声誉,你把自己嫁给刘然那种混蛋,你觉得你名声能好哪儿去?” 元蕊充耳不闻,依旧往门外走,直到元明大声说:“你回不去了!元家被皇上抄家了,所有人都不关在一处,刘家也被软禁了,你现在去没人会放你进去的,你谁也见不到!” 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屋外的虫鸣。元蕊慢慢转过身来:“哥,怎么回事?” 元明低着头不说话,玩溪只好替元明道:“说来话长,你爹和你大伯以及刘家多年勾结坏事做尽,现在败露了,被皇上给软禁了。你爹让你嫁给刘然,其实只是刘元两家窝里斗,你爹为了向刘家表忠心才不得已而为之。” 元蕊的眼泪在眼眶上转了转:“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爹。我得回去。” 元明捂住了眼睛,感觉手指缝湿漉漉的:“蕊儿,是叔叔和我爹亲口告诉我的。” 以心脏为原点,似乎有什么一圈一圈往外扩,震得元蕊脑袋嗡嗡响,元蕊向元明靠近了一步:“哥,元家人被关起来了,你怎么在这?你告发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元明看着元蕊:“对,我告发的,我要阻止爹和叔叔一错再错,我得救他们的命,她是皇上身边的人,神医江天晴,是她带人把你从花轿里抢出来的。” 元蕊一步一步后退着,终于退到门边,转身把门一拉就跑出去了。江天晴连忙要去追人,被元明给叫住了,元明低着头,好一会儿又抬起来看着门外:“算了江姑娘,玩溪公子说得没错,我不能替蕊儿做决定,如果她也想逃我一定带她走,但是她不想,我能怎么办?” 第二十二章 算账算账 太后的寝宫里一片寂静,仿佛热闹了很久的大街,入夜后突然悄无声息。太后半躺在床上,宫门外阳光明媚,有压得极低的嬉闹声透过门缝穿进来。太后突然想到自己也曾经有那样的时光,在遇见先皇之前。可先皇为什么要对自己百般纵容,为什么要对自己有求必应,又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人世。如果不是先皇的浇灌,自己这颗爱慕权势的心或许不会长到今天这么大。 呵,先皇啊先皇! 宫外的小花园里,宫女们围着舒心抽签子做游戏,几个胆大的宫女颇有心机的挤在舒心身边,有意无意的触碰舒心的手臂,舒心依旧自顾自的坐着专心抽签,就像完全察觉不到小宫女们的心思。小皇帝领着小胖子进来,舒心站起来行了个礼:“太后睡着呢。” 小皇帝问:“没其他事吗?” 舒心笑了:“能有什么事?太后她是个惜命的人。” 小皇帝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问:“你愿留下来照顾朕的母后吗?” 舒心